蕭淩雪把荷包給她,她見到紅色的荷包上頭居然繡了對鴛鴦,不由得癟起了嘴,不悅的說道:「快丟掉!」


    他笑著馬上把荷包給扔了,從秦肅兒身後勾住她的頸子,在她耳邊低聲問道,「若我沒追來,你打算何時迴京?」


    她心滿意足的讓他勾著頸子走,揚眉笑道:「至少要待三個月,讓你急一急。」


    蕭淩雪歎了口氣,「你就那麽不懂我的心?」


    秦肅兒斂了笑容,「我倒想問問你,你懂自己的心嗎?你是在乎我,還是在乎皇上對我的看法?」


    「肅肅,你這是在鑽牛角尖。」蕭淩雪停了下來,扳過她的身子,與她麵對麵,嚴地道:「我敬重皇兄,而我愛你,你們是兩個我所愛的人,我自然不願意你們之間有嫌隙。」


    「你不是怕我連累了皇上對你的看法嗎?」秦肅兒哼道:「竟連形同陌路都說出口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你就別再鬧脾氣了,我也是一時情急才會說了重話,還不是怕皇兄降罪於你。」


    她心中酸酸甜甜的,抬起水眸凝視著他。「希望你能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難道是種奢望嗎?」


    蕭淩雪目光澄淨地迴視著她。「你這話孩子氣了,怎麽能夠無條件,若你要往死裏去,我自然要拉著你,難道由著你去?」


    秦肅兒輕聲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是任性了點,不過女人嘛,總是想要自己愛的男人無條件地站在自己身邊。」


    他寵溺地輕撫著她的臉頰,笑著許諾道:「以後我會盡可能無條件站在你那邊,行了吧?」


    她的纖白手指在他衣襟上畫圈圈,噘著嘴道:「我看你是做不到。」


    蕭淩雪箍住她的腰,莞爾一笑。「還沒碰著,你怎麽知道我做不到?」


    秦肅兒挑了挑眉。「好,那我問你,我和皇上一同掉進河裏,你會先救哪一個?」


    他不假思索地迴道:「我兩個都會救。」


    她不依不饒地道:「不行,隻能救一個……對了,剛剛忘了說,我掉進河裏時還懷著孩子,你的孩子。」


    她知道這樣的但書是卑鄙了點,但為了提高勝算也隻能卑鄙了。


    「折騰了大半日,你肚子不餓嗎?」蒹淩雪忽然轉移了話題。


    秦肅兒忍俊不禁地大笑。


    這個對於男人來說萬年難答的題目,把婆婆換成了皇上,也是一樣的難以迴答,她決定偃旗息鼓,放他一馬。


    夜幕剛落,街上人來人往,蕭淩雪攬著秦肅兒的肩,與她並肩而行。


    此情此景,秦肅兒想起兩人相識不久後在京城過的七巧節,那日也是和現在一樣,隻不過那時他是攥著她的手,而此刻是攬著她的肩,同樣是極度保護著她,小心地不讓旁人碰撞到她。


    兩人跟著人潮走走停停,在街上站著吃了幾樣宜州的本地小吃。


    所謂飽暖思淫欲可不是男人的專利,兩人站在賣糕點酥餅的小攤子前,秦肅兒忽然踮起腳尖附在蕭淩雪的耳畔道:「咱們去客棧好不好?」


    見她麵似朝霞,眼眸宛如靈動小鹿,蕭淩雪一陣悸動,握住她小巧藕肩的手了緊,微啞著嗓音柔聲道:「自然是好。」


    她衝著他燦爛一笑。「那快點走吧!」


    碧清湖兩岸華燈齊放,一眼望去,書店、畫鋪、茶舍、酒樓、客棧林立,湖上燈船花艇首尾相接,兩人走進陳設雅致的「齊來客棧」,蕭淩雪泰若自然的吩咐店小二,「一間上房。」


    小二給開了房門,點了燭火便退下,秦肅兒還想參觀參觀房間,不想蕭淩雪卻是片刻都不能等,落了門鎖便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到床邊將她放下。


    兩人對彼此的身體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竭方才休戰,秦兒感覺兩腿之間像快被撕裂了,這才徹底明白了什麽是小別勝新婚。


    蕭淩雪退岀了她的身子,習慣性的將她往臂彎裏摟,貼著她的背後,安心地閉上眼眸。


    兩人身體相擁,發絲交纏,均發出規律綿長的唿吸聲。


    燭火不知何時滅了,淡淡月華由青紗小窗鑽入房裏,隻有幾分稀落光芒的能見度。


    兩個人都睡著了,待他們迴到白府時,壓根錯過了洗塵宴。


    【第六章 難產接生】


    一迴到白府,秦肅兒便讓潤青去把倪詠娘請來暖翠軒,告知蕭淩雪也來了一事,其它人自有林曉鋒去傳達,總之一句話,不得在人前泄露蕭淩雪的身分。


    倪詠娘一聽蕭淩雪也來了,還扮成小廝隨行,自是驚訝不已。


    「這都是有原因的。」秦肅兒遂把之前因她執意要救蕭子毅導致兩人冷戰一事告訴倪詠娘。


    倪詠娘聽得津津有味,笑道:「如此說來,翼親王一路追你而來,是來求和的?」


    「已經和好啦。」秦肅兒又把她老早識破蕭淩雪之事說了出來,當日他在包廂裏奪門而出又迴來後,她便看出他是蕭淩雪了。


    倪詠娘聽得入迷了,好笑地問道:「所以你就不動聲色的逗著翼親王玩,一路到了宜州城?」


    秦肅兒笑道:「若不是他落了水,人皮麵具掉了,我還打算跟他玩下去,可惜太早揭穿了,我還有逗弄他的一百種方法都無法施展了。」


    倪詠娘笑歎一聲。「你想我怎麽做?」


    秦肅兒喝了口茶後說道:「很簡單,裝作不認識他便行了。」


    「我明白了。」倪詠娘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我夫君和小叔子隻有白天在廳裏和翼親王打過照麵,不可能知道換了人,我身邊的大丫鬟月清是我從京裏帶來的,她從前在臨家侯府裏見過翼親王,我就不瞞她了。」


    秦肅兒笑著點頭「那是自然。」


    蕭淩雪的身分都揭穿了,他夜裏自動自發的潛入秦肅兒房裏,白天他便依然扮做小廝,他是演得自在,不自在的是其它人,林曉鋒、潤青他們又怎麽敢真的將他當成小廝,尤其是珊瑚,好幾次險險叫他王爺,還有一路上和他同房的另外幾個小廝,知道他是翼親王之後,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個個都抱著頭在想一路上有無對他不敬。


    當日林曉鋒忽然帶了個陌生人迴來,說阿武家中有急事要速迴京城,那人要頂替阿武,且名字剛好也叫阿武,他們便覺得很奇怪了,加上林曉鋒又交代不必將阿武換了人之事說出去,更是處處透著奇怪,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頂替阿武之人是戴上了人皮麵具的翼親王。


    可話說迴來,若非如此,他們這等卑賤的工人哪裏有幸能和翼親王同寢一室,還同吃同睡,這可是祖墳冒青煙啊。


    翌日,秦兒才在房裏和蕭雪用早膳,倪詠娘身邊的大丫鬟月清便來傳話,說她有訪客。


    「訪客?」秦肅兒揚起柳眉,臉上寫了個大大的問號。


    蕭淩霄擱下碗筷,頓時胃口全失,嗓音冷冽地道:「肯定是那知府家的魯蛇。」


    秦肅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原來是他啊,不過,你都不知道人家的為人,就說人家是魯蛇,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他有些不悅地挑眉看著她。「你現在是在為他說話嗎?」


    她討好的笑道:「豈敢。」


    她也是相處久了才發現蕭淩雪是個醋壇子,至今還在提防韓青衣,真是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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