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寄隻得答應。


    之後,他才了解到福祿膏的利潤竟然如此之大,一本萬利!


    尤其是隻要上癮,便一輩子離不開它,隨便開價隻能接受,多忠誠的顧客啊!


    福祿膏搭配高利貸,絕配!


    而且除了賺錢,這東西似乎還能……控製人心!


    趙寄通過福祿膏控製著周良的幕僚,以此來影響周良的決策。


    效果很好,趙家這幾年興旺的厲害。


    就是可惜沒有讓周良嚐到這福祿膏的滋味,這老東西警覺的很。


    從此趙寄開始販賣福祿膏,規模越來越大,自家的財富也是水漲船高。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麻匪!


    麻匪偶然劫掠了一次自家的貨車,發現了福祿膏的存在,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經常圍堵自己貨車!


    每次運貨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是趙寄無法忍受的,從此趙寄無時無刻不想除掉麻匪。


    可惜麻匪人人騎馬,來去如風,戰力強悍,再加上青石縣有內應通風報信,趙寄難以解決。


    周良又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喜歡裝糊塗的老家夥。


    “我敢肯定,李逸仙一定跟麻匪有問題!”


    趙寄斷言道,


    “這樣,你借著周良的名號搞一下李家,然後想辦法把新任縣令給我請出來,我和他聊聊,順便讓他嚐嚐福祿膏的味道……”


    “這不好吧,我借著大人的名頭幹的事兒太多了,大人已經不滿了……”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你們幾十年的交情了,怕什麽?再說之前又不是沒幹過。”


    趙寄將一個箱子放到桌子上,打開相扣,


    “啪嗒。”


    “你看,這是銀子,這是福祿膏,算是定金,事成之後……”


    “成交!”


    二人暢談許久,最後幕僚提著箱子,從趙家後門離開了。


    今天的月光有點清冷,銀白的光輝灑在大地上,周邊靜悄悄的。


    幕僚舒坦地伸了伸懶腰,


    “福祿膏不愧是個好東西啊~~就是不知道京城有沒有買福祿膏的地方……”


    “嗖!”


    突然一道黑影衝來,舉起麻袋蓋在了幕僚的頭上!


    “唔!放開我,放開我!”


    幕僚丟掉手中的箱子,揮舞四肢,掙紮著大喊大叫,


    “可知我是誰?我乃縣令大……唔!”


    黑影砂鍋大的拳頭對著幕僚肚子就是一拳,幕僚直接歇菜。


    “唔唔唔!”


    胃裏一陣痙攣,混著煙味兒的酒菜嘔吐在了麻袋裏。


    黑影紮緊麻袋,扛起幕僚就向著遠處走去。


    另一道黑影前來,拿起幕僚掉落的箱子,跟著離去……


    ………………


    趙寄送走幕僚,在屋子裏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吱呀。”


    “爹,你又和他聊這麽晚呐。”


    趙沐陽推門而入,連忙深唿吸屋子內的煙草味,忍不住眯著眼睛沉醉起來。


    “你怎麽來了,出去,快出去!”


    趙寄怒罵道,將煙鬥放在桌子上,把趙沐陽轟出門外,順手把房門關了起來,不讓煙味散出去。


    夜晚風很大,趙寄特地站在下風口,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聞這些煙味,我看你是上癮了!”


    “啊~上癮又怎麽了,這多讓人沉醉啊!”


    趙沐陽迴憶著剛剛舒爽的感覺。


    “而且爹你也在吸呀,還有二伯,堂弟……”


    “這東西是刮骨吸隨的東西,一旦沾上就脫不掉了!”


    趙寄摸著自己粗糙的臉龐,深陷的眼窩,無神的眼睛,還有高聳的顴骨,就像是塚中枯骨,


    “老夫也是後悔啊,你還年輕,可不能碰它!”


    “既然不是好東西,那爹你還賣給其他人……”


    “我又沒逼其他人買,人家願意花錢,我為什麽不賣?賺錢跟這個又不衝突。”


    趙寄站拍了拍趙沐陽,


    “沐陽,感覺海都怎麽樣?福祿膏賺了不少錢,我打算讓你去海都拚搏拚搏,那邊機會多,新物件也多。”


    “好呀爹!”


    趙沐陽興奮地拍著手,


    “我要去海都請教洋人,學習他們的文化和知識!”


    “洋人是比我們大順厲害得多,等賺夠了錢,老夫打算移居西方,那邊定是一片祥和富足的土地!”


    趙寄思索片刻,


    “沐陽,我這邊認識個雄獅國的洋人,如果有事兒可以找他……”


    ………………


    夜深人靜的夜晚,誰也不知道曾發生這麽多的事。


    現實終究不是話本,世界複雜得很,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立場和思考。


    ………………


    “少爺,我們抓到了狗幕僚,他鑽狗洞出來去了趙家……箱子裏有銀子和福祿膏……”


    李逸仙摸著下巴,沉思不語。


    鑽狗洞?不像是周良的安排……


    “報少爺,府衙突然飄出來一封信。剛剛一陣狂風,然後就從府衙二樓飄出來一個有火漆的信封。”


    “哦?”


    李逸仙一挑眉,接過信封,從裏麵抽出一張信紙。


    上麵是周良的字跡。


    這封信更像是一篇日記,通篇寫著周良自己和幕僚幾十年的情誼,別的什麽沒說。


    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這是來求情了?”


    李逸仙沉思片刻,淡然一笑,提筆寫了一封迴信。


    這封信像是一篇科普文,通篇都在科普福祿膏的危害。


    別的什麽也沒提。


    “把這封信,還有這些年搜集到的,幕僚借著周良名義幹過的出格事,尤其是他和趙家不得不說的關係,那些流言蜚語,一並送到府衙……”


    李逸仙也有自己的廣闊的信息渠道,這些年搜集過不少的信息,如今正好用上來。


    “另外,先從幕僚嘴裏搞出來周良的把柄,注意別搞殘搞死了……“


    很多時候,人們可以容忍手下能力不足,但不能容忍手下有貳心,不能容忍他們的不忠誠。


    府衙。


    書房。


    周良點著煤油燈,拿著一本詩書在誦讀。


    “嗖!”


    “鐺!”


    突然一隻利箭穿過庭院,正好射在了書房的門框上!


    周良一驚,放下詩書,悄悄地推門而出。


    一隻箭狠狠地釘在門框上,箭頭處夾著一個信封。


    周邊本應巡視的護衛,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了,沒一個護衛察覺到異常。


    周良搖了搖頭,五年下來,早就對這些官吏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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