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輕笑一下:“不辛苦,母親。”


    說著,視線瞥向站在沙發前的徐善,李母順著李元的視線轉頭看向徐善,連忙笑著沖她招招手:“善兒過來。”


    徐善走過去,李元張開雙臂,溫和地笑了一下,臉上完全看不出曾經陰鷙暴躁,總是情緒失控的模樣,幹幹淨淨,體體麵麵地脫胎換骨,似乎換了一個人迴來:“怎麽?幾年不見,我的未婚妻不認識我了。”


    聞言,徐善走近,輕輕抱了他一下,很快就退開身子:“歡迎迴國。”


    晚上吃飯的時候,理事長對待李元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他看到把李元發配到美國待了幾年之後脫胎換骨迴來的模樣,也覺得很驚訝很驚喜,甚至隱隱後悔為什麽早點沒把他發配到美國去,就不應該任由李母一直溺愛他,將他寵成了當初那副無法無天,什麽都敢碰的模樣。


    徐善坐在李元身邊,拿著刀叉動作優雅的切著牛排,慢吞吞的吃著,要說李元偽裝得還真挺好,連理事長都信了他這幅溫和作態。


    理事長夫人見時機和氣氛都正好,放下香檳杯,試探著開口:“元兒現在也迴國了,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讓他進入sk幫梁兒分擔分擔了。”


    理事長皺起眉,雖然李元今天從國外迴來變化確實挺大的,但他也怕李元是三分鍾熱度,隻是剛迴來所以才收斂著,想要再考察考察他,沉聲開口:“元兒才剛從國外迴來,不急。”


    聞言,李母給李梁使了個眼色,李梁看向理事長開口勸道:“父親最近公司的事情我一個人確實有一些忙不過來,不如就讓李元過來幫我吧。”


    理事長看了李梁一眼,即使他再不想答應,也不可能當眾駁他長子的麵子,微微思忖了一下才勉強答應:“既然梁兒都這麽說,那明天開始你就去總部幫忙吧。”


    李元不驕不縱,很沉穩:“是父親,我會用心做的。”


    理事長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讓我看看你在國外到底有沒有學到什麽本事。”


    讓李元進sk的目的達到了,理事長夫人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李元和徐善訂婚的事情,隻不過這次她卻沒能如願所償,理事長的態度很含糊模稜兩可,反正就是繼續推遲就是了。


    吃完晚餐之後,理事長夫人讓李元送徐善迴去,兩人並肩出了別墅,李泰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漫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像是螞蟻啃噬,細細麻麻,難以忍受,整個人都不可控的焦躁起來。


    迴去的路上,李元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同徐善說,車裏一直沉默著,沒有陰沉的質問,更沒有發脾氣,隻是在徐善下車之前捧起她的臉在她額心上輕吻了一下:“明天見。”


    徐善冷淡地笑了一下:“明天見。”


    她下了車背對著李元眼裏閃過不屑,她還真想看看他能裝多久?


    出獄被宋璟接迴家的宋母此刻仿佛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宋璟買了精品公寓,雖不如別墅那樣奢華,但裝修的也很幹淨整潔,比起他們曾經租住的那個破舊陰暗的半地下室要好上千倍萬倍,宋母一直都相信他的兒子會成功,但是她不敢想她入獄的這幾年沒有人照顧的宋璟是怎麽咬著牙忍著痛苦和傷痛爬到今天的位置上,做出這些成就的,她不敢想,一想便覺得心如刀割。


    宋璟親自下廚為宋母做了一大桌子菜,可她卻沒吃,握著筷子默默哭:“這幾年我們兒子辛苦了。”


    宋璟搖頭:“不辛苦母親,我隻希望你以後都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


    宋母緊緊握著筷子,用力的點點頭:“兒子過去的那些事情都忘了吧,我們繼續開始新的生活。”


    聞言,宋璟沉默了幾秒,勉強扯出一抹笑:“好,快吃飯吧,母親。”


    怎麽可能忘得了,那些刻在他骨子裏的屈辱和難堪,還有母親四年多的牢獄之災,他怎麽可能忘!他忘不了!他滿心都是仇恨,他一定要把李元送進監獄!


    吃完飯之後宋璟沒有臥室,而是去了書房,抬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厚重的書翻開,書頁裏夾著一張復古的相片,是那時候在德亞高他和徐善去看電影,等待電影開場之前拍的復古四宮格大頭貼他剪下來的那一格,蝸居在狹窄的考試院準備司法考試的時候,他就是靠著滿心的仇恨和這張徐善同他的合照撐下來的。


    他現在已經從社會的底層爬上來了,他會把李元送進監獄的,到時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徐善身邊了。


    薑承出獄之後第一時間去精神病醫院看了薑母,薑母能認出來他,但上一秒還好好的同他說著話,下一秒就變了一副模樣,驚恐地縮在床角,害怕地重複著別打我,別打我。


    看著曾經漂亮優雅的母親,變成今天這副模樣,薑承恨意滔天,心如刀割,是他和父親一同毀了母親的人生,如果當初在父親虐打他時,他不是一味的埋怨母親,將所有我的怨氣都發泄在母親身上,冷暴力母親,她也不會為了他反抗父親,薑承出獄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了薑父,他的罪他會在監獄裏懺悔,他父親這個惡魔必須死,不過這次他不會再像上次那麽衝動了,要一擊斃命。


    薑承迴了薑家,但是薑父卻沒有讓他進家門,他便一直在別墅外麵跪著請求原諒,其實薑承入獄的這幾年,薑父一開始是恨極了他的,誰自己被兒子捅了好幾刀就無法心平氣和,但隨著時間逐漸流逝,那夜的場景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更何況看著徐善已經進入到sk,和徐父一起在sk財團工作,父女默契的模樣,薑父也開始想念起他唯一的兒子,情緒早已經漸漸鬆動,隻是在看見薑承的臉那一刻一下子沒那麽容易就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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