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林說道:“我可沒給你扔了。”


    但是在安寧正準備拉開拉鏈的時候,盧林又補充道:“但是裏麵的錢,我還是拿走了的,畢竟那應該不是你的錢。”


    安寧隻是笑一笑,他沒在乎錢,也沒在乎盧林翻過行李袋。


    安寧翻開行李袋,他隻想找一樣東西,那就是“全家福”。


    安寧拿出了那張照片,真是感慨萬千,那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也是一家人最和睦的時候。


    盧林不想打擾安寧的懷舊,等了一會兒,才忍不住好奇道:“你媽媽……什麽時候走的?”


    談論這麽悲傷的話題時,安寧不忍心看著照片,他將照片反扣在床上,歎息道:“我都快記不起那時我幾歲了,反正沒有超過十歲。”


    “那她……是什麽病啊?”盧林也不知道該不該問這麽深入,但他覺得自己和安寧的關係還不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安寧卻幽怨地看著盧林,遲遲沒有開口。


    盧林也沒催促,他想著要是安寧不想說,那也就算了。


    但安寧還是緩緩說道:“白血病。”


    盧林內心觸動了一下,因為他自己得的病也是白血病。


    命運可真是會捉弄人,安寧的媽媽和盧林都是白血病,而這又都是對安寧的人生有著重要意義的兩個人。


    盧林不知道得是,安寧救盧林的時候,把他送進醫院,醫生說盧林是白血病,安寧當時有多著急。


    安寧跑上跑下,一直守護在盧林的身邊,直到醫生告訴安寧,盧林已經穩定了,他才離開。


    醫院的人還一直以為安寧是盧林的兒子,直到安寧從盧林的手機裏找出盧林家人的聯係方式,並且告訴醫生,醫生才知道安寧隻是一個陌生人。


    現在盧林也算是知道安寧當時積極幫助自己的原因了。


    盧林有些尷尬地說道:“真是可惜啊,你媽媽要是在這個時候得的病,現在醫療水平更加發達了,便一定沒事的。”


    他說這話是因為他知道安寧會擔心自己也像他媽媽一樣的結局,所以他才說這話來安慰安寧。


    安寧微笑道:“你最好給我好好活著。”


    這是安寧現在唯一的願望,他可不想再看到一個自己關心的人又離自己而去,而且還是這種病。


    “開玩笑,我身經百戰,麵對多少兇惡壞人,我都活得好好的,一個小病而已,要不了我的命,我八字可硬了,你可別咒我。”盧林像開玩笑似的,想讓安寧能夠放心。


    安寧沒有再說這事兒,而是突然把照片遞給盧林。


    “啥意思?”盧林迷迷糊糊接過照片,卻看不懂安寧這是何意義。


    這照片對安寧意義重大,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會給盧林的?


    安寧解釋道:“我想讓你幫我交給我妹妹,迴去之後,我應該是沒機會再見到她了,而且我也不想見她,給她帶來麻煩,這隻能有勞煩你再幫我一次。”


    盧林其實蠻糾結的,他希望安寧留著照片,他說道:“這照片,你是可以帶進監獄的,我希望它能給你留一個念想。”


    一個殺人犯,尤其是三條人命的殺人犯,隻要去了監獄,基本這輩子都出不來,所以需要一個信念能夠活下去,這種家人的照片,確實能起到信念的作用,所以盧林才想讓安寧留著。


    可安寧卻說道:“我希望我妹妹能夠永遠記著我,記著我們曾經有一個美好的家庭,這樣我才能知道在監獄外麵,依然還有一個人愛我,記得我,這才是我要的念想。”


    安寧說得還挺有道理,似乎他一夜之間就成熟了,這也讓盧林感到欣慰,同時也可惜安寧成熟得晚了一點,如果是在犯錯之前,那該多好。


    “好吧。”盧林這才收起照片,並且說道,“我一定會交給她的,而且親自放在她的手裏,並且我還有些話要對她說。”


    “什麽話?”安寧想問清楚。


    “一些……忠告吧。”安寧還不明白一些事情,但盧林已經察覺了。


    關於安心沒有告訴任何人的那些事情,就連安寧也瞞住了,但盧林還沒有被誆住,盧林察覺到安心很有可能是利用了安寧,因為他認為曹愛民的壓迫還不足以讓安心隻能投懷送抱,那麽隻可能是安心有目的性的主動,這事兒盧林還需要找安心問清楚。


    安寧還以為盧林要關心安心以後的生活,便沒有再問。


    倒是盧林轉過話題,說道:“你們那個後媽,人不怎麽樣,你爸怎麽續弦,會續到那麽一個人?”


    盧林還挺八卦,關心起安寧家的一切。


    安寧也不避諱地說道:“都是我爸自己引狼入室的,都怪她,不是因為她,我們好好的家,也不至於支離破碎,弄成這樣,全怪她!”


    安寧一說起鄭秋燕,那股狠勁便又出來了,仿佛滅門曹家的時候,他就該把鄭秋燕一起做掉,為這個世界掃除一個禍害。


    雖然盧林是警察,應該公平公正,但作為一個當父親的,他也覺得是鄭秋燕很大的問題,因為鄭秋燕作為後媽,沒有當好這個後媽,還傷害老公的孩子,差點就把安心給賣了。


    盧林不解道:“我不太明白,既然她是這樣的人,你爸為什麽還非要娶她?”


    盧林這也是表達安邦國也有責任,畢竟引狼入室者,自然要承擔責任。


    安寧解釋道:“不知道你看沒看出來,我爸其實心眼不壞的,就是性格太軟弱了,什麽都能忍,什麽都能將就。”


    盧林點頭道:“這點我倒是看出來了,他什麽話都不敢說,基本都是你那後媽在說話。”


    安寧歎息道:“哎!正因為如此,她在我爸麵前耍點小脾氣,我爸都能忍受,覺得娶她迴家,他倆也能和諧相處。當然他倆也是挺和諧的,但我們可不和諧。”


    “那你們倆孩子,當初能同意?就沒有阻止嗎?”再婚這種事情,小孩子也有權利發言的,安寧這麽有主見的孩子,一定不會就這樣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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