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淵和陳銘二人之死,柳白甚至已經是不關心到了無視的地步。


    這兩個人,從他們開始進入到太子的局中,就已經是必死的局麵。


    即便是最後他柳白沒有重迴朝堂,太子沒有加罪,這些憤怒的朝堂大臣也會將怒火盡數宣泄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可惜了,這種如同送軍功一般的打仗,對於周勃來說,反倒是有些不好。”


    “但是本相等不了這麽許久了。”


    柳白略微沉默,而後歎了一口氣。


    一個真正的名將,從來都是要曆經黎明前的漫長黑夜的。


    失敗、痛苦,無法處理的棘手難題,敵人的陰險狡詐,這都是名將必須要經過的道路。


    可是周勃,從一開始麵對的,幾乎就是砍瓜切菜的戰爭,事實上,這一場平叛,讓龍且去可能效果更好。


    “柳公,那您再看看這份密報。”


    陳平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份龍且剛剛從錦衣衛手中收過來的密報。


    丞相府之中,密報真的不密。


    且不說龍且是錦衣衛的教官,行便宜之事,所有密報他都要拆開先看。


    就柳白對於蕭何和陳平的信任,密報會瞞著自己的家人嗎?


    柳白略微疑惑,將密報打開。


    等看完了密報上麵的內容,即便是柳白,都被周勃這小子給震驚到了!


    密報上麵的內容很簡單:周勃設立細柳營,最先開始推行的便是....軍紀嚴明!


    除卻與百姓秋毫無犯這一點外,周勃甚至連邁步的步伐都開始規定,所有將士吃飯用時,都不能超過半分。


    這種嚴明到了甚至有點變態的軍紀,讓周勃的細柳營,呈現出一種即便是玄甲軍也比擬不了的執行力。


    “砍瓜切菜的戰爭,索性當做練兵了。”


    “隻能說,有將才的人,總是能從另外一個角度發揮自己的才能。”


    “周勃,當真是才人。”


    柳白深吸一口氣,這簡直就是意外的驚喜了。


    周勃對於這一次出征,並非是應付性的任務,反倒是自己開辟了另外一條走向名將的道路。


    這對於柳白來說,算是放心不少。


    車廂之中,柳白緩緩閉上眼睛。


    心中對於周勃,充滿期待。


    大秦,不缺人才啊!


    ....


    車輪滾滾,龍且駕車也沒有特別快,就這麽緩緩迴丞相府。


    一路上恢複了往日活力的百姓叫賣聲,反倒是讓柳白睡了個不長的好覺。


    陳平含笑看著,沒有吵醒柳白。


    他知道,比起什麽美人聲樂,自家柳公反倒是更加喜歡商市上麵的叫賣,百姓捧著糧食麵上的欣喜。


    這不是克製男人的本性,恰恰相反,這正是柳白這樣男人的本性。


    美人聲樂,是驕奢淫逸,是色心。


    商市叫賣,百姓歡喜,這是柳白的理想,是雄心。


    安寧的畫麵,直到馬車停下了,龍且也沒有開口叫醒柳白,陳平也沒有打擾。


    甚至是在陳嬰出來後,龍且對著擠眉弄眼,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之後,也是露出了笑容。


    自家少爺睡著了啊。


    ....


    約莫黃昏,柳白是被餓醒的。


    張開雙眼看到陳平的笑容,柳白就知道,這是沒有叫醒自己。


    “阿平,陳嬰的飯都快涼了,咱們迴府吃飯?”


    柳白笑意吟吟。


    陳平點了點頭。


    掀開車簾,看見龍且正站在車轅之旁,口中念念有詞:“柳公午飯到晚飯的時辰是兩個半小時,吃一碗飯,今天午飯到晚飯中間的時間是三個半小時,三個半小時比兩個半小時要多一個小時,所以柳公今晚要吃三碗半的飯。”


    炸裂的算數,讓柳白差點從馬車上摔下去。


    龍且的腦子,永遠都有一種沒有被知識玷汙過的美。


    “那就罰你今晚隻能吃三碗半的飯。”


    柳白一句話,龍且迴過頭,先是笑了,因為柳公醒了。


    再然後是哭喪著臉,因為...三碗半,對他龍且來說,剛剛開始吃啊!


    懶得聽龍且抗議什麽,柳白便是朝著府內走去。


    “少爺。”


    剛一邁進門,陳嬰便是持著一封奏疏在等著了:“少爺,奉常府典樂張蒼來過一趟,想要求見少爺。”


    “少爺不在府中,他便留下了這封奏疏,懇請少爺過目。”


    此話說出,柳白也是有些許意外。


    這位科舉狀元,在安排進了奉常府擔任典樂,負責整個大秦的學政之後,可謂是安穩至極。


    如今太子身死,以張蒼的安穩性子,更應該選擇平穩不露頭。


    可現在卻是來到丞相府呈送奏疏?這是為何?


    難不成自個兒早上幹了一遭‘掃貪風暴’,把這小子給詐出來了?


    想到這裏,柳白甚至麵容上有些許古怪。


    別說,要是當上典樂這麽短短的時間,這張蒼就開始大貪特貪了,倒也是一個牛皮到讓他柳白都為之側目的份兒上了。


    “先進府再說。”


    柳白淡淡開口,朝著廳堂走去。


    陳平與陳嬰錯肩而過,陳平對著陳嬰點了點頭。


    陳嬰卻是連忙跟上,小聲說:“陳平先生,張蒼的家人死了。”


    這樣一句話,陳平的麵上怎麽可能有絲毫波動?


    他看過的凹糟世道,可太多了。


    但陳嬰這麽一開口,大抵也明白,這是想要讓自己幫一下張蒼了。


    .....


    廳堂之內,柳白坐下。


    一邊抿茶,一邊打開張蒼的奏疏。


    可當他看到了張蒼奏疏之上的內容,卻是連喝茶都顧不上了,兩隻手將奏疏捧住,麵露凝重之色。


    “讓蕭何過來。”


    柳白頭也不抬,便是吩咐陳嬰去叫蕭何。


    陳平雖是疑惑自家柳公為何麵色如此,卻 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而是靜靜等待。


    沒過多久,蕭何走入廳堂之內,對著柳白行禮道:“柳公,您喚我?”


    柳白擺了擺手:“坐。”


    蕭何有些不明所以,看向陳平。


    陳平也是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怎麽迴事兒。


    懷揣著些許疑惑的心情,蕭何坐下看向柳白,不知道為什麽自家柳公的表情如此凝重。


    柳白終於將手中奏疏放下,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蕭何,三老製度,該廢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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