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先生。”


    嬴徹走進屋子,緩緩行禮。


    而裏麵.....房間極為簡潔,甚至連書籍都沒有,很難想象生活在這裏,到底是有多麽無趣。


    在鹹陽宮之中,有這麽一個地方,如果讓外人知道了,定然也是出乎意料。


    更令人震驚得是....屋子裏麵的人,赫然是連柳白都尋不到蹤跡的....端木震亨!


    “太子殿下。”


    出乎意料,端木震亨對於這樣的待遇,沒有任何怨言,而是恭敬迴禮。


    “端木先生,莫要行禮。”


    “孤心中有愧,先生如此,孤....”


    嬴徹甚至已經想不到該說什麽了。


    端木震亨搖了搖頭,隻是道:“殿下快坐罷。”


    “醫者仁心。老朽不關心朝堂之事,但也大抵能猜到一些。”


    嬴徹坐下,端木震亨直接伸手為其把脈。


    搭上脈象的瞬間,端木震亨麵色巨變!


    “殿下,這....這幾日憂心更甚,您的病情.....”


    嬴徹笑著搖了搖頭:“端木先生,孤今日來,是想要問...孤最差的情況,還能撐多久?”


    端木震亨,沉默不語。


    ....


    章台宮內,始皇陛下沒有翻閱百官呈上來的奏疏,而是看著牆壁之上懸掛的地圖。


    匈奴草原的蠶食進度有些許緩慢,但這卻是切切實實的擴大大秦疆域。


    百越之地,韓信與隴西侯李信如今並未訊息傳來,可也大抵不會有什麽問題,至多便是再增添兵源。


    分明都是即將成就出來的大好事兒,可始皇陛下卻是微微皺起眉頭。


    看著地圖,他想到的不是疆域,而是....大秦的路。


    如同李斯所言,這一陣風,要走在所有人的前麵。


    而風當真停下的時候,卻又會在所有人的身後。


    “白家....”


    始皇陛下輕聲呢喃。


    無論如何厚待,始終有愧白家。


    不是他這位千古一帝有愧,而是大秦有愧,天下人有愧!


    “陛下。”


    頓若在章台宮外,輕聲唿喚。


    始皇陛下緩緩轉身:“進。”


    頓若趨步而至,就連腳步聲都是靜謐無比。


    “啟稟陛下,奴婢奉陛下旨意,前往丞相府通稟今日不朝,現迴來複旨。柳相還讓奴婢帶了新炒製的茶葉,說是陛下東巡途中,閑情可飲。”


    聽到這話,始皇陛下淡淡道:“退下罷。”


    頓若恭謹而退。


    偌大的章台宮,隻有始皇陛下一人。


    不知過了多久,輕輕的一道‘嗬’的笑聲響起。


    柳白....也做好了當這陣風的準備了。


    ...


    這位千古一帝,在東巡之前,竟沒有召見太子,囑托任何的事情。


    .....


    翌日,鹹陽城外。


    軍伍雄壯,旌旗招展。


    柳白領百官,恭送始皇陛下東巡。


    嬴徹站立最前,長長作揖,眸中淚光閃動。


    父皇的身子....好似已然沒有以前矯健了。


    風塵滾滾。


    始皇陛下的車駕漸行漸遠。


    可再大的風塵,也遮擋不住大秦的日光明媚。


    “老師。”


    嬴徹先是對著柳白行了一禮。


    柳白微微點頭。


    而後嬴徹轉頭看向文武百官,笑著道:“好了。諸位公卿,既然父皇已然東巡,接下來的時日,便是孤監國處理大秦政務。一切循常即可。”


    循常,


    意思便是...現在可以迴到麒麟殿開始這位太子殿下主持的第一次朝議了。


    文武百官,麵色各異。


    短短數日之間,大秦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首先便是科考,一大批人才等待進入各個堂衙,以後成為大秦官場的中流砥柱。


    緊接著便是李相致仕,柳白一人肩抗雙相之政,權勢無人膽敢側目。


    再然後便是蕭何入朝,成為大秦左丞相府右長史,日後到底會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最後....便是這位太子殿下監國了!


    坦言道,他們知道這位太子殿下聰慧,但....接觸政事,也不過一年時間。


    當真可以擔得起大秦的天下嗎?


    百官的心中,也是升騰起些許疑惑。


    但這疑惑....也隻是疑惑。


    畢竟陛下還在,這個天下亂不起來!


    “老師。”


    就在嬴徹登上馬車之後,扶蘇走到柳白的身旁,看向離去的父皇的車駕。


    “公子,放心吧。”


    “陛下此番東巡,李相也在側,本相也安排了許多,自然不會勞累過甚。”


    “公子孝心,陛下自然會欣慰的。”


    柳白溫聲開口。


    他自然能看得出扶蘇所擔心的是什麽。


    身為人子,當真是沒有比扶蘇做的更加合格的兒子了。


    聽到這話,扶蘇點了點頭,雖然眼神之中還是擔憂自己父皇的身體,但還是收迴了視線,又看向嬴徹的車馬:“老師,六弟最近越來越神秘。”


    “那陳銘昨日自東宮出來後,學生恰巧與其碰麵,發現其手中所持,正是六弟昔日巡邊之時的佩劍。”


    增送佩劍,這已經是十分明顯的收買人心了。


    扶蘇有點不明白,嬴徹都已經是太子了,在監國之時,收買一個科考探花的人心,到底是要做什麽。


    “公子,太子殿下所想,可能出乎你我所料。”


    聽到此問,即便是柳白也是微微皺眉。


    “若六弟犯錯,還請老師務必糾正!”


    扶蘇沉聲開口,雙眸緊盯柳白。


    這一刻的請求,無關權勢,隻是一個兄長愛護自己的弟弟。


    如果說以往這麽多年,扶蘇都是覺得嬴徹是一個不羈的性子。


    那麽...始皇陛下安排他們二人巡邊,一路上的過往,扶蘇也能看得出,嬴徹真實的心性到底如何。


    自己這個六弟,聰慧,敢想敢幹,與他扶蘇的老實性子截然相反。


    他擔心....


    自己這位六弟,若是走上了什麽岔路,屆時會讓大秦蒙受損失!


    要知道,監國之時的太子命令,那就是對於整個大秦百姓的最高命令,會有多少百姓因為一點‘小錯誤’而蒙受苦難,扶蘇....


    不願意看到這些。


    “公子所請,本相....”


    “不敢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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