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章台宮走出後,蒙毅抱著七星龍淵,滿臉蒙圈。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個兒會突然獲得了一項天大的權力。


    可這個權力....又看起來一點兒都沒有用!


    他蒙家還能造反不成?


    然而,柳白考慮的就比蒙毅要多了。


    看了一眼這把七星龍淵,柳白心中當真是感慨萬千。


    昔日,他以七星龍淵施展“劍來”,以劍道巔峰的姿態格殺了天下第一戰力,史書上的西楚霸王項羽。


    現在...始皇陛下將其賞賜給蒙毅,何嚐不是想讓蒙毅成為他柳白手中的一柄,避無可避,陷入絕境之時的寶劍?


    “蒙毅,此乃陛下密旨,莫要宣揚了。”


    柳白拍了拍蒙毅的肩膀,便是邁步走去。


    這一個舉動,讓蒙毅更加蒙圈了。


    怎麽...好像柳相懂了啊?


    可為什麽,我一直都在章台宮,我卻一直什麽都沒有聽懂啊?


    自小,他蒙毅都是聰明的,但遇到這麽巔峰的君臣,蒙毅竟是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


    等迴到蒙府,騎了烏騅馬迴丞相府,已然是天黑。


    柳白本來還想著去大秦書院看看周勃,這個小子曆練了這麽多,他也有些好奇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


    但想了想,適當的避嫌是要的。


    “蕭何,你那小弟有些厲害喲。跟陛下打小報告,說大秦龍票用本相的簡畫像有些不合適。”


    廳堂之內,柳白輕笑一聲,完全就是開玩笑的口吻。


    蕭何也是笑笑,開口應道:“柳公,此事我當初也覺得不妥。畢竟您風姿卓絕,簡畫如何能畫出您的風采?”


    此話說完,蕭何甚至還對柳白眨巴了一下眼。


    柳白啞然失笑,合著蕭何還開始跟自己逗樂起來了。


    真要在大秦龍票上畫上自己的‘寫真’,那今兒個始皇陛下不得‘陰陽’死他啊?


    “行了,陛下已經允了曹參迴鹹陽的事情了。”


    “增驛鋪路,大概的全國範圍已經鋪設開來了,接下來就是夯實基礎,不斷擴進。”


    “這一點,曹參有數。”


    “司農監自陽老走後,在朝堂上都沒有聲音了,再沒有一個人迴來主持大局,本相還是會覺得對不起陽老啊。”


    柳白歎了一口氣。


    坦白說,就現在大秦的國庫,柳白‘守門’之嚴實,還當真不如陽燁。


    他做不到全部心力去錙銖必較,必然會有一些可乘之機讓人暗中得吃一點兒。


    人力有窮時。


    換誰在柳白的位置上,輕重緩急之分都不一定有這位年輕的左相做的好。


    甚至於一直嫉妒柳白的那些老梆子們,也隻是想要打擊一下柳白的‘囂張氣焰’。卻從未想過將柳白從左相的位置拉下來。


    明擺了說,就柳白這個位置,目前誰都替不了。


    “陽老若是在天有靈,對現在的大秦定然是寬慰的。”


    蕭何輕聲開口。


    他說的是實話。


    昔年大秦貧弱,陽燁既然管錢,就盡力想要將每一個大錢用到實處之上。


    如今柳白多有推動國政,反倒是每個地方都需要用錢,國庫也一直在進錢,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模式。


    可總體來說,國是富裕了,百姓的家也是富裕了。


    這樣的場景,何嚐不是上一輩老臣夢寐以求的場景呢?


    柳白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要是陽老真的在天有靈,看到大秦這麽多百萬級別大錢的項目開始落實,說不得還要拽著他柳白的衣襟罵敗家子兒哩。


    畢竟....柳白也可以肯定,就他現在這樣用錢換速度的做法,中間不知道多少大錢溜出去了。


    “柳公,有一件事...”


    忽然,蕭何有些猶豫。


    柳白笑道:“什麽事情直說,咱們之間,不用藏著掖著、”


    “柳公稍等。”


    蕭何起身,走到偏房之中,取出一個棋盤,放置案桌之上:“柳公,這是您出去的時候,太子派人送過來的。”


    “我明麵上的官職是棋待詔,太子托人送此物,帶話也是想讓我精進棋藝。”


    說完,蕭何眼神有些尷尬得看了一眼柳白。


    柳白笑著搖了搖頭:“我這個學生啊、”


    “送人棋盤,不若自己學棋。”


    “他的格局比之尋常人是大,但....終究還是欠缺了些。”


    送棋盤,意思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但他柳白也沒有在意。


    蕭何,本就是以後大秦的臣子,談不上什麽收買人心與否。


    更何況,如今的蕭何,和史書上的蕭何截然不同,絕不會作出‘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樣的混賬事兒。


    “既然是上好的木打造的棋盤,此時不對弈一把,豈不可惜?”


    “來,蕭何,讓本棋聖,教你下棋!”


    柳白擼了擼袖子,笑容燦爛。


    此話一出,蕭何眼睛瞪大渾圓,整個人都是略微顫抖:“柳公...我.....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說罷,起身就要逃跑。


    柳公的棋招,‘偷子漏子’這種也就算了,可到了勝負已定之時,將棋盤調轉,直接來一手‘倒反天罡’,這是誰也扛不住的棋招啊!


    棋聖之名,別說是現在,就算是幾千年後,人家看著柳公的棋譜,也得滿腦子發燙!


    看著蕭何那落荒而逃的模樣,柳白不由得笑出了聲,而後輕輕拍了拍那金絲楠木製成的上好棋盤,搖著頭站起身,雙手負於身後,直立於廳堂之內:


    “高手,當真是寂寞如雪啊!”


    “有的時候,棋藝太高,反倒是一件壞事兒呐!”


    說罷,搖著頭迴房。


    睡覺!


    ....


    狗島之上,一名男子滿頭白發,赤裸上身,手提一柄帶有鋸齒的長劍,冷冽得站立、。


    而他所處之地,赫然是一處密林。


    無數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音,顯然不少野人藏匿其中。


    “沙沙沙、”


    “殺殺殺。”


    “有趣。”


    衛莊麵色冷厲,兩根手指輕輕撫過鯊齒,而後緩緩閉上眼:“你們以為包圍住了我?”


    “是我,包圍了你們。”


    目不視物,僅憑本能直覺,持劍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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