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人犯要證據,清剿隻要名單。


    龍且不著鎧,隻是身穿一襲尋常勁裝,騎馬在上前錦衣衛前頭,威風凜凜。


    “錦衣衛?好多錦衣衛?”


    “發生什麽事兒了?”


    “天塌了!這麽多錦衣衛....那領頭的人是誰啊?”


    百姓們看到如此陣仗,紛紛嘖嘖稱奇,驚訝異常。


    要知道,錦衣衛與尋常士卒不同,尋常任務也就是單人查探或者組成小隊。


    如今這樣大規模集結,可是從未有過的啊!


    當暗探走到明麵上的時候,給予的畫麵衝擊感,可不是尋常可比。


    “那是....黑夫哥?”


    “黑夫哥!!!”


    “小聲點!沒想到黑夫哥是錦衣衛的大人物啊!”


    “三個時辰,也就隻有黑夫哥了!怪不得這麽厲害,原來是錦衣衛!”


    “小六!小六!快看,你的黑夫哥!”


    “從今天起,我不喜歡文弱書生了,我隻喜歡錦衣衛!我的意中人是一名錦衣衛,總有一天,他會穿著飛魚服,走入春風苑,來點我喝酒!”


    “....”


    當龍且走過春風苑之時,那些相熟的姑娘們認出了這位鹹陽奇男子。


    想不認出也難,單單是那恐怖的戰力,她們一輩子也忘不了。


    身為煙塵女子,不能在接客的時候遇見太過經驗的男人,否則以後的每一個顧客,都無法帶來新奇的感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一名春風苑的花魁,捂著嘴巴,美眸落下眼淚。


    春風苑小文,後改名小六。


    “黑夫哥!要得勝!”


    小六拋卻所有,將半個身子探出窗戶,使勁兒揮舞著手中絹布!


    “黑夫哥,要得勝!”


    無數煙塵女子,使勁兒揮舞手臂,高唿不止!


    仿佛是影響了很多人,隔壁的秋風樓姑娘,亦是高唿。


    龍且過街道,滿城紅袖招。


    “頭兒也太強了。”


    “這都是玩過的?”


    一名副指揮使嘟囔了一句,敬佩不已。


    另一名副指揮使眼觀鼻,鼻觀心。他曾和龍頭領逛過春風苑,那‘戰鬥力’,簡直就跟打架一樣離譜。


    這樣的聲勢陣仗,都是龍頭領每日每夜辛勤耕耘收獲的好名聲啊!


    龍且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副手,甚至沒有看春風苑的小六,隻是繼續前行。


    在這個如今搏殺能力稱得上當之無愧天下第一的男人心中,最為重要的,從來都不是玩樂。


    柳公的憤怒,錦衣衛的恥辱,必須完成的任務,這些東西,是龍且認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幹的。


    暴怒的龍且親自領隊出發的錦衣衛到底有多強?


    千軍萬馬出鹹陽!


    ....


    三個時辰之後,


    丞相府之內,柳白坐在主位,雙目之中依舊冰冷。


    坦言說,他有些衝動了,但....人畢竟是人,不是機器。


    他胸膛裏麵跳動的,不是石頭,而是切實的心髒。


    馬踏江湖,絕不是如同對付儒家一般,隻殺高個,而是以一種斬草除根的姿態,盡數厘清!


    而一旁,蕭何已經將賈生的情況與陳平盡數說明。


    這位瞎眼謀士,表情出現極為罕見的冷峻。


    雖然沒有見到賈生,但蕭何的分析,陳平認為是對的!


    “柳公,殺了吧。”


    陳平一開口,便是想要直接殺了賈生。


    寧殺錯,不放過。這一種質樸的觀念,陳平向來遵守。


    “不妥,將閭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不能讓他輸的這麽徹底。”


    柳白搖了搖頭。


    這個心動,可不是什麽兒女之情,而是那股子為國舉才的熱切。


    身為老師,他真做不出打擊學生的事情。


    陳平略微沉吟,總感覺此事有分毫古怪。


    這一種古怪很奇妙,像是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有些許串聯一般。


    又或者說....這些事情,仿佛是有人刻意引導。


    可那個人太過於高明,根本看不清楚蹤影。


    錦衣衛出動任務,被襲殺,然後引出綠林響馬....錦衣衛出動,領頭之人,隻能是龍且。


    可.....為什麽要讓錦衣衛出動?這一切的圖謀,難道是與江湖有仇?


    還是說,這一切的圖謀,其實隻是為了....龍且?


    甚至....他的腦海之中,冒出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想。


    這一個猜想,在無數條脈絡的分析,否定,再設想之下,不斷得壯大,修改。


    甚至....連陳平自己的麵色,也愈發冷峻。


    “不對!”


    忽然,陳平驚唿一聲,竟是直接拍案而起。


    向來麵色沉穩的陳平,生平第一次在柳白的麵前,露出了‘驚慌’這樣的姿態。


    “龍頭領不能帶兵!絕對不能!”


    陳平向前快步,竟是一下撞到了自己麵前的案桌,猛地一下摔倒在地。


    那杯盤碗盞,嘩啦啦摔了一地,就連陳平自己衣袍的襟布都沾染上了這些,顯得狼狽不堪。


    “阿平!”


    柳白麵露驚色,快步上前攙扶。


    隻見陳平膝蓋處,略微滲出血跡,連忙從懷中掏出布帛,為其擦拭。


    蕭何也是上前,滿臉震驚。


    在他的印象之中,陳平雖然目不可視物,但尋日之中,行動沉穩異常,從未有過磕碰這樣的舉動。


    可今日,竟是直接撞到了方才拍過的案桌,足可見其心中所想有多麽震驚,甚至忘卻了這些。


    “柳公,必須將龍頭領喚迴來!必須!”


    陳平拉扯住柳白的衣袖,壓根兒顧不上自己的傷勢。


    就是這麽一句話,柳白也沒能第一時間想到到底什麽意思。


    “阿平,你莫要驚慌激動。”


    “本相先為你處置傷口。”


    “陳嬰,拿藥箱!”


    柳白大唿一聲,麵容之上,顯現萬分焦急!


    豈料,陳平非但沒有聽進去柳白的話,手甚至從柳白的衣袖,拉扯到柳白的衣襟。


    “柳公,這是調虎離山!調虎離山!”


    “一切的圖謀,都是衝著柳公您來的!”


    陳平大唿,向來溫和的麵容之上,甚至出現了些許猙獰。


    此話一出,蕭何整個人都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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