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


    根本不用問,自己這一趟來參加這莫名其妙的訂婚宴本來就是葉北良在微信上單獨邀約。


    自己也想和過去做一個徹底的告別,所以要快刀斬亂麻,不得不來。


    既然胡婷要找麻煩,她莊夏棠也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看了眼時間,陸擎已經走了有五分鍾,追出去也找不著人了,不如事情一件一件地做。


    所以當胡婷特意提高音量說:“莊小姐,一直知道你喜歡葉北良很多年還是念念不忘,今天是我和葉北良的訂婚典禮,你出席,其實很不禮貌。”


    言下之意,就是要莊夏棠當眾滾蛋。


    倒也不是不能滾,她還巴不得馬上走。


    但因為胡婷的任性,現在整個禮堂的目光全都聚集了過來。


    上堂是長輩,中堂是名媛貴胄,下堂也不是一般的校友同學和明星。


    要真是這麽滾蛋,她自己倒可以不怎麽在乎,但要是有一天被人知道了身份,說出去,還是給爸媽丟臉。


    說不定按照盧蝶那性子,迴家還得挨一頓毒打,說她沒出息。


    哎。


    她歎了口氣:“這位學妹,首先恭喜你訂婚,但既然我來了,那就是受到了邀請,難不成公開在校友群裏出請柬還特意@我名字的人不是葉北良?”


    胡婷眉眼精致漂亮,電眼娃娃般不削地白了她一眼:“所以我覺得你這種人,少了自知之明,要是別人看到這種可以避嫌才會發出來的邀約,根本不會再有臉出現!”


    胡婷這人腦子不夠好,這可是你的訂婚禮啊,非要鬧這麽難看嗎?


    旁邊的葉北良拉了她一下,提醒說:“已經有長輩注意到了,我們訂婚宴之後再慢慢跟她說行嗎?”


    可從小被捧在掌心長大的女孩,是一點氣都受不得。


    看到葉北良的勸阻,就覺得他護著莊夏棠。


    惡狠狠地當著人對葉北良臭罵一聲:“別以為訂婚了就能管我,你算個什麽東西。”


    聲音雖然傳不到長輩哪裏,卻讓這一桌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再怎麽不動於色的人此時也繃不住了,冷著臉看了胡婷一眼。


    胡婷突然覺得被葉北良這樣的眼神盯得後脖子發涼,不自覺的撇開了頭。


    葉北良瀟灑地找了一張空椅子坐下,擰開第一顆襯衣扣子,然後攤開手掌說:“那您隨意玩,我不說話。”


    他把自己撇得幹淨,讓女人衝鋒陷陣。


    而這一切始作俑者,煽風點火的,又怎麽不算這個男人呢?


    莊夏棠看在眼裏,真是覺得這一對渣女賤男配的不是一般。


    胡婷一時騎虎難下,但也沒有腦子多思考一秒,下一瞬矛頭重新對準莊夏棠,手裏的紅酒就灑了莊夏棠滿頭。


    莊夏棠深吸一口氣,出手極快朝著胡婷抬腳就是一腿,踢在了人肚子上。


    胡婷捂著肚子被後麵的同學一把抱住了,反觀葉北良還老神在在地坐著看熱鬧。


    陣仗一時有些大,上席的人也都被一聲聲驚唿轉移交談的目光。


    主賓席上原本儒雅端坐的莊國典,立刻就坐不住了,剛抬起屁股就被盧蝶單手抓下來坐好。


    “關你什麽事,今天可是老胡女兒的主場,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輪不到你逞英雄!”


    主賓席一時間都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隻有老胡冷汗沁了滿頭拉著一臉滿不在乎的夫人起身,說:“抱歉,我去看看什麽情況。”


    卻被盧蝶開口也喝止住了:“有什麽大事需要長輩出麵的啊,他們這個年紀,不是情啊就是愛的,坐下,讓他們自己處理。”


    莊氏家大業大,莊國典在外頭算得上唿風喚雨,但卻是個聽老婆話的男人。


    自然,莊國典聽話坐著不動了,他們這些巴結的人還不得老實坐好?


    老胡也就慢慢坐下,擦掉頭上的汗水:“我這不是怕鬧笑話嘛。”


    胡婷倒是不覺得自己在鬧笑話,她重新站好,狂喊:“保安,給我把這個女人給我扔出去!”


    可見著莊夏棠一臉不在乎,不慌不忙地扯下絲巾,拿著紙巾擦掉臉上混了可樂的紅酒。


    心想這女人就是他媽心理素質好。


    “真是臉皮厚,這樣都趕不走。”


    “就是,剛才來喝敬酒還借酒哭了,是哭給誰看啊,葉北良早拒絕她千八百迴了,還這樣,妥妥黑心綠茶。”


    “這莊夏棠到底是哪門子的喪門星,見誰就追,沒男人要了?”


    “就是,剛聽說了沒,現在這女人還衝太擎老總下手了,真上杆子白送,我看,也沒見有什麽用。”


    引來一陣哄鬧。


    話就一句句朝莊夏棠耳朵裏鑽,十分煩人。


    她一兜頭就給了胡婷身邊那兩個嘴碎的閨蜜一人一大耳瓜子。


    兩女孩平時都是萬人寵愛的千金,最多嘴上和人掙個輸贏,哪裏見過直接動手這種陣仗。


    一下怒意濃重還手卻被氣勢極盛的莊夏棠再次揚起的手嚇了迴去。


    “潑婦,真是活脫脫的沒教養的女人。”


    莊夏棠鳳眼上挑就有一番別樣的氣勢:“教養?挖你們爹媽出來看看,你們是什麽教養。”


    轉頭就指著胡婷說:“看在今天你訂婚大喜日子上,我莊夏棠才給麵子不把巴掌打在你這張整容臉上,要是還有下次,說不定我今天踢的就不是肚子,而是你那張歪鼻子臉。”


    胡婷可不杵,今天她一心想要莊夏棠下不來,要是就這麽被莊夏棠震住了,她胡婷還怎麽立足。


    “莊夏棠,今天這地方叫雲堂閣,是上麵有頭有臉的人才能定下位置來辦婚禮,我什麽身份,你是不是還沒有好好去打聽過,這帝都上下就沒有我胡婷說不起的話,得罪不起的人。”


    “你今天惹毛我了,要是連滾帶爬跪下認錯麻溜滾了,我就留你全家一條命,要是還好賴不聽,從明天起,怕是你莊夏棠就別想著再見到帝都的一個邊角!”


    莊夏棠都聽笑了:“哦,我,好怕!”


    她餘光看到葉北良坐在一邊,這個男人既不動怒也不幫襯,好像跟胡婷並沒有榮辱與共。


    “莊夏棠,你,你給我等著!”她轉頭又喊了聲保安,卻仍舊不見人影。


    胡婷那張一下暴怒而又失了臉麵的樣子,看著實在是太解氣了。


    此時,徐夢和白茗姍帶著一眾好姐妹湧了過來給這種場麵解圍。


    端著酒杯來就對著胡婷和坐著的葉北良敬酒。


    然後這一頭,白茗姍領著兩三個人迅速幫著莊夏棠整理好了儀容,就要帶著她悄悄離場算了。


    但莊夏棠覺得這麽做,挺不是不是個事兒的。


    她看著葉北良悠然起身接受同學的敬賀,莊夏棠青年時期心裏的那個少年人,徹底灰飛煙滅。


    喊了他一聲:“葉北良!”


    聲兒挺大的,葉北良大高個子轉過身來看了莊夏棠一眼,皺著眉問:“什麽事?”


    他神情是不耐煩的,因為胡婷製造困局剛被人散了,這莊夏棠一嗓子又像是要糾纏不休的樣子,女人真是,煩。


    不能給胡婷撒氣,但莊夏棠,還不是隨意任他揉捏。


    想到這兒,往她麵前跨了一步,再逼問:“你怎麽這麽賤,還都拿酒漬你了,叫保安了,罵你沒教養了,就是讓你他媽的給我們滾出去,你丫的是不是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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