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怎麽都醒不過來,最後餓得頭昏腦漲才起身。


    衝澡出來一點不冷,就簡單穿了吊帶睡衣,聽到外廳有動靜卻沒有人說話的聲音,想來肯定隻有陸擎。


    莊夏棠開門走出去,看到陸擎一個人撐在茶幾上研究某種食物。


    她一下就撲了過去,摟著人臉蹭陸擎臉上沒有刮幹淨的胡茬:“陸叔叔~我好餓啊。”


    誰知懷裏的陸擎特別僵硬,拉開自己的西服外套就將他裹起來。


    “怎麽這樣就出來了?”


    感覺到氣氛不對,莊夏棠直覺不妙。


    一轉頭就看到了小小的三人沙發上擠著坐了七八個人。


    見過的賀一鳴、阿柳、陸以岸、廖疆,還有三個不認識。


    其中唯一的女性李欣瑤赫然在列。


    所有的男性要麽有些許怒意,要麽忍嘴偷笑。


    隻有李欣瑤的目光刀片似的打過來,十分陰毒。


    莊夏棠刷的一下紅了臉,求救似的看向陸擎。


    陸擎鎮定不少,對著那些人吩咐:“你們先商量著,我去去就來。”


    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送迴了臥室。


    頭埋在陸擎胸膛,根本不敢抬頭見人。


    放到床上,莊夏棠紅著臉怪他:“怎麽不跟我說一聲,還來這麽多人,我剛才都快尷尬死了。”


    陸擎給她找好一套規矩的衣服:“你平時也不會什麽都不穿的跑出來,也不會來親我。”


    話裏還有抱怨,像是自己虧欠主動似的。


    她在陸擎臉上一點:“你是嫌我還不夠主動?”


    陸擎一把抓住莊夏棠的手指不讓動,張口一咬。


    “不是,今天要不是有人,你這麽跑出來我們一整天就不用下床了,以後沒人,隨你怎麽折騰。”


    不疼,反而酥麻入心,陸擎的話滾燙竄進耳朵,更讓莊夏棠渾身發軟。


    她扯開,轉移話題:“怎麽這麽多人,出什麽事了嗎?”


    “景東洋一死,魏權落網,配合警力,我們鋪設在全國各地的人手將他們的聯絡網點一網打盡。”


    “斷了經濟來源,秦占輝手底下的那些雇傭組織就散了,沒有追隨者,他就是個過街老鼠,不足為懼,我們暫時安全了。”


    他拂過莊夏棠剛洗過吹幹的頭發,拿在手指上一撚,還有些濕氣,帶著好聞的清香。


    “那真好,陸叔叔,我們終於熬出頭了是不是?”


    她興奮的樣子很好看,鼻尖的紅痣跟著眉飛色舞起來,黑色瞳仁泛著水光。


    那個牧場上探頭出來看他跑馬的女人迴來了!


    陸擎很開心,將她一把抱在懷裏,哄小孩似的搖晃。


    “現在秦占輝沒抓到,就不能一日鬆懈,但你也別著急,快了,我陸擎馬上就能安安心心娶你過門了。”


    “嗯嗯,那就好,那陸叔叔,我在學校還有事情沒辦,再過半個月就過年了,總要在學校放假前迴去跟學校把事情交接了。”


    “嗯,”男人想了想,“沒問題,等過兩天廖疆手裏的事情辦好了就陪你去。”


    沒想到第三天陸擎就把時間空了出來,親自帶她迴了學校。


    魏良鵬出現在校長室辦離職,見到她就走上前來招唿,說自己故意打聽她要來,在等她。


    看到他,莊夏棠也說不出來什麽滋味。


    雖然已經比上次在警局見麵精神多了,穿著休閑,剪了頭發,光潔的下頜露出精致的線條。


    但仍然擋不住那種長久焦慮和難過後的枯瘦感。


    眼下的烏青是遮不住的,這麽重,想必沒有一天是睡好了的。


    關心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魏良鵬還是一如既往語言輕快:


    “想見你了,又怕你們家那頭獅子見人就發毛,算了,還是偷摸地來學校打聽你的消息。”


    莊夏棠聽到他這麽說陸擎,形容得還挺貼切,笑了起來:“有沒有正經事?”


    魏良鵬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背包:


    “阮鳴卉的骨灰在我那兒,沒人來認領,我準備找個山頭把她揚了,你跟我去嗎?”


    “好啊,隻是現在陸擎說還有人找麻煩,去偏遠的地方會有危險。”


    魏良鵬說知道:“烈士墓園背後有片空地,那地方有特警守衛,去那吧,雖然不合規矩,但也沒法了。”


    把事兒辦完之後,兩人一起走到陸擎汽車坐好。


    陸擎就不明白了,轉頭看了一眼魏良鵬,又看了一眼莊輕輕:“學校辦事,咋還帶迴來一個?”


    莊夏棠把事兒給陸擎說了。


    開車,把他們兩人送上山,自己留在車裏等著。


    很難得沒有吃醋,也頗為大度第一次給了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走了半小時到了山頂,轉身另一邊走了五分鍾就到了魏良鵬說的那個地方。


    烈士墓後麵的半山還有一條小溪流。


    在凜冽的寒冬裏,還能呈現出生機,是個風水寶地。


    打開白色的骨灰盒,莊夏棠抓了一把起來,說:“卉卉是個好姑娘。”


    “好什麽呀,這姑娘一旦看到我身邊有個女人就緊張,就怕我移情別戀不要她了。”


    “那是愛的迷失自己了,不叫壞。”


    “誰不是呢~”


    他看向莊輕輕:“輕輕,其實我現在很明白卉卉的心思,要說她對我是愛,不如說,她是想盡力抓住一個真實的幹淨的東西來救她。”


    莊夏棠轉頭看向他,眼神裏埋著不知多少深厚的渴望。


    她聽懂了,可是她不能向他伸手。


    曾經試想過,沒有陸擎,自己可能會喜歡上魏良鵬這樣的人。


    熱情,大膽,桀驁又真摯的男人,跟他談一場一定轟轟烈烈,刻骨銘心。


    可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沒有陸擎也不行,他需要的是穩定的情感托著他往前走。


    這不是正常的對感情的需求,是完全的依附,一旦有人與陸擎達成這樣的契約,陸擎會將整個人生全都掛在對方身上。


    隻對一個人有敏感的喜怒哀樂變化,是一種多麽可怕的束縛。


    這種感情太不健康了,隻會讓彼此最後精疲力盡。


    “魏子,你別為難自己,你得放過自己。”


    放過自己?


    這段時間非人折磨的夜晚,他的確是被自己困在那天大義滅親的晚上,怎麽都走不出來。


    學校待不下去了,校長親自來勸退;


    周圍朋友瞬間四散,除了張偉和胡家豪誰還關心過他一句,唯恐避之不及。


    “事情發生之後我就想過會很難過,可真一樁樁一件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誰他媽受得了。”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卻還是笑著說著心裏話,無處發泄,無法發泄,甚至想要訴苦的對象都沒有。


    此時,突然下起雪來,更顯寂寥。


    他抓起一把骨灰揚了,裹著風雪,吹得漫天都是。


    “卉卉,老子給你送行了,下輩子祝你沒心沒肺誰都不愛,要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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