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輕輕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陸擎安排上了。


    即使反複失落,她還是期盼著,有一天能跟陸叔叔再相遇。


    臨近除夕夜,魏良鵬他們幾個不得不趕迴帝都。


    舍不得莊輕輕,魏良鵬再三叮囑說:“好好待著吧,過了春節我又來找你玩兒。”


    “你這麽大個人了,不上班,還老想著玩~”


    魏良鵬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才剛大學畢業好吧,玩怎麽了,等玩夠了什麽樣的工作找不著啊。”


    送走魏良鵬他們之後,莊夏棠在張曉琳家過了個平淡的春節。


    劉斐被洛薩請到家裏做客,已經好幾天不見人了。


    莊夏棠去看守所看了莫羅,剪了短發人挺精神,一雙黑亮的眼睛笑起來就是個陽光大男孩。


    他笑著對莊夏棠說:“嫂子別擔心我,我在這兒沒受欺負。”


    “得照顧自己,馬上開庭了,也別怕。”


    “我知道,其實進來我就想通了,我這是救人,不是殺人,嫂子,我不怕也不後悔。”


    莊夏棠被安慰到,放下心來,跟莫羅說她準備天氣暖和點就搬迴牧場,等他和陸擎迴來。


    到了牧場才發現,這兩張帳篷早就不能住人了,縱使她怎麽賣力,也無法複原。


    泄氣地坐在石墩上,前兩星期的快樂時光像是迴光返照,現在她又空洞如行屍走肉。


    廖疆開車過來的時候,她就抬眼看了看,又埋著頭想自己的事兒。


    “車給你找好了,你要搬哪些東西?搬去張曉琳家?”


    莊夏棠用眼神示意一下:“就那點東西。”


    放眼望去,兩個巨大的木箱子,兩蛇皮袋軟包,帳篷拆了打包攏成巨大一捆,不遠處的柱頭還捆著兩匹馬。


    廖疆一笑:“這叫這點東西?”


    莊夏棠十分無辜地問:“怎麽了?”


    廖疆看了看自己這輛敞篷吉普,覺得要是能塞得下,他都能把車吃了。


    “帳篷扔了或者給當地牧民,有人來收,兩匹馬不能出牧區,否則不好養,也要放了。”


    “廖哥,你也這麽狠心。”


    “狠心啥呀,陸擎一時半會兒看樣子也不會出現,我連個線索都查不到,莫羅案子大概率定了判兩年,馬不放你能養得起?帳篷不拆等著生蛋?”


    “不能再幫幫莫羅嗎?”


    “已經是最輕的刑期,他那麽年輕,害不了一輩子的。”


    莊夏棠知道不能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了,莫羅出來,她養得起。


    “那帳篷帶不走,阿唔和吉祥讓隔壁村的洛薩叔叔吧,但我下麵這塊石墩子能帶嗎?陸叔叔老愛坐這兒聽戲呢。”


    廖疆其實看多了也被莊夏棠對陸擎的感情感動了,見著石塊不大,他心軟了。


    歎了口氣說:“行,隻要扔了那兩塊破布,我把石墩子給你搬走。”


    然後廖疆就閃了腰,隨處躺著不能動彈。


    每天他都後悔萬分,覺得自己被陸擎這兩口子折磨得不輕。


    直到聽說莊家那女人又跟蒙泰好上的千古奇聞傳來。


    “什麽!跟蒙泰?這也能信?”


    廖疆虎軀一震,扶著腰站起身。


    “咱們這烏茲縣是不是就離不開八卦莊輕輕這女人了?”


    那同事是個年輕小夥子,剛上任,眉眼這麽一沉,有些公事公辦的嚴肅。


    他說:“她尾隨蒙泰上下班三天,蒙泰老婆還打了她,她沒還手轉身就來公安局報了案,報完案繼續迴去跟著蒙泰。”


    尾隨?


    這女人想什麽呢?


    不對,肯定是跟陸擎有關的,難道說莊輕輕知道陸擎的消息了?


    廖疆抓了衣服就出門。


    找到蒙泰的家,就看到坐在門口莊輕輕。


    現在這小姑娘已經瘦得隻剩一把骨頭了,不好看,麵黃萎靡,整個人被摧殘得嚇人。


    門口一個女人叉著腰,對著莊輕輕破口大罵,全是些不入耳的話。


    一向積極反抗的莊輕輕卻絲毫沒動靜,安安靜靜地坐著讓她罵。


    廖疆一來,就拿出了警察的架勢:“鬧什麽,罵什麽,安靜點。”


    蒙泰的老婆長得人高馬大,隻比廖疆矮一點,她氣勢一點不弱地指著女人說:“這個女人,天天跟著我們家阿泰,安的什麽心啊?”


    莊輕輕轉頭看了一眼廖疆,廖疆整個人就驚住了。


    這女孩子,臉上明顯有抓痕,也有巴掌印,指節上還有類似撞傷和凍瘡爛在一起。


    廖疆看著蒙泰的老婆說:“你打的?”


    “是我的打的,但也是這女人自找的,害死一個有一個,現在還來纏我老公,我沒打死她算她命大。”


    “還有沒有王法!”廖疆警察氣勢濃厚地朝蒙泰老婆吼了過去。


    蒙泰老婆正作勢要跟廖疆鬧到底,莊輕輕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橫在了兩人中間。


    她對著廖疆說:“廖哥,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未免蒙泰老婆還要鬧,他把莊輕輕拉遠了些說:“怎麽了又~能給我省點心嗎?”


    莊夏棠眼淚說來就來:“廖哥,有人說接我去帝都安頓,有房,還有工作介紹。”


    “什麽意思?”


    莊夏棠哭得很兇,有點前後不搭調的開口:“我的存折上突然出現了五十多萬,現金存款,是本地人存的,銀行那天的監控壞了,存根條上顯示的是個假名字。”


    “我去問過很多人,陸擎出事那天晚上到底什麽樣,他們都說陸擎好好地從礦洞出來了,然後就被蒙泰送下山了。”


    廖疆皺著眉聽完這些,也不難猜到是陸擎在給莊輕輕搞分手這一套,也頗有點他行事粗暴的風格。


    “這也不代表什麽,你別著急。”


    莊夏棠搖搖頭:“他這是要跟我分開,讓我別等他,他一定出事了,一定是解決不了的事,他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想了想讓莊輕輕先別急,他進門去找著蒙泰問話。


    蒙泰這個人是個嘴緊的,坐在灶台前卷葉子煙,廖疆問什麽都不說。


    廖疆隻能把話往重了說:“我知道陸擎讓你保密,但那應該隻是對莊輕輕,一定沒有交代你對我也同樣保密。”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傳真紙給蒙泰看:“你看,是他傳真給我看讓我迴來照顧莊輕輕,所以,我不是外人,也是陸擎的人。”


    蒙泰抓著腦子,又往外看了眼孤零零的莊輕輕,把廖疆抓進了一間暗房,然後杵在他耳朵邊說話。


    “陸太歲的腿被炸爛了,出來的時候是忍著痛的,還騙工友說血是阿裏叔的,天黑,工友們又忙著救阿裏叔,沒發現,我就送他下山,他才忍不住暴露出來。”


    “他不讓我說他的事,就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他迴不來,他迴不來莊輕輕就要受欺負,現在讓莊輕輕走,不是更說明陸太歲情況不好嗎?”


    廖疆整個沒想到陸擎按了這樣的心思。


    陸擎受傷不歸,約翰逍遙法外,他投靠陸擎算是和賀一鳴對著幹,前程堪憂,後無退路。


    他沉默地靠在牆上,悶得慌。


    蒙泰也是一臉的可惜:“別讓傻女子再等了,烏茲縣都在看她笑話呢,你說造孽不嘛,哎~”


    廖疆整理好表情出去,莊輕輕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對莊夏棠說:“蒙泰是真不知道什麽事,你別跟了,但我覺得你分析得對,陸擎怕是真的狠下心要跟你分開。”


    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那個瀟灑要走的人,現在猛地被人丟掉,巨大的自我懷疑便席卷而來。


    她已經哭得直不起身來,被廖疆扶著安慰:“他不是已經給你找好退路了麽,還有給了你那麽多錢,也應該知足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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