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羽知道,司韶景木還沒有告訴墨初雨,自己的那些事。


    自己身份如此的特殊,在阮家,那些吃裏扒外的傭人,沒有一個,瞧得起他。他用了最偏激,最可笑的方式,證明給了所有人,在這世上,阮櫻雪,隻是阮家的一小部分。


    阮羽,多可笑的名字,他,卻漸漸忘記了,自己是誰,自己,不過是那個,最讓世人瞧不起的人。


    “二少爺!”瓊兒不合時機的出現,她驚愕的看阮羽身邊的墨初雨,大有,“你墨初雨不在司韶景木那裏呆著,在我們阮家是來幹嘛”的表情。


    阮羽好像猜透了瓊兒的心思,道:“墨大小姐在上海,是墨家的千金,不能一直,停留在上海時候的眼界,暫時在咱們阮家了解一下京城的情況。”


    瓊兒也聽明白了阮羽的弦外之音,像是看棄婦一樣的,盯了墨初雨好一陣兒,無論怎麽看,她墨初雨,都不像一個,被司韶景木拋棄的人。


    墨初雨看瓊兒一直盯著自己,以為瓊兒又在讀她的心,趕忙道:“我今天累了,現在要趕緊休息了。”


    說完,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阮羽和瓊兒也離開了,阮家地大,在家中有個小花園,瓊兒忍了很久,終於說出話了:“墨初雨,她怎麽來了?被拋棄了?”


    “你想多了。”阮羽那雙媚眼。“她可能是司韶景木過來監視我們的,她這女人,和司韶安安不一樣。”


    瓊兒嘻嘻笑,根本不去想阮羽的話,隻是疑惑,司韶景木就算再傻,也絕不可能讓個菜鳥過來監視他們,除非,她是來查夏之槐。


    那麽,這一切都說通了,這個墨初雨,是她與阮家,最大的克星,一切,都要格外的小心。


    墨初雨迴了房間,她現在是和司韶安安一個房間。


    因為司韶安安從小就在司韶景木身邊當明衛,自己又是,司韶景木手底下,最好的女明衛,所以,她沒有一點尊卑意識,也不嫌棄墨初雨。墨初雨和司韶安安的房間,在阮羽房間的旁邊,所以,阮羽那邊出什麽事,墨初雨和司韶安安都能聽見。


    反之,如果墨初雨她們出什麽事,阮羽也都能聽見,墨初雨不傻,知道阮羽是在懷疑,自己是司韶景木派來監視他們的。


    這個阮羽,倒是多疑。


    不過,阮家景致是好,墨初雨一直住在南方,南方濕潤,北方幹燥,墨初雨的房間還偏偏沒有加濕器,然後——


    “安子,快拿張紙,我流鼻血了!”墨初雨捏著鼻子,低著頭,聲氣的道。


    “你啊你!讓你和主子商量,你也不知道選一個正常一點人,阮羽,是最不正常的,你還偏偏選了他!”


    墨初雨堵住鼻子,用嘴唿吸,無辜道:“這也不是我選的啊!你家主子司韶景木,都不給選擇的餘地,再說了,我也從來,沒來過京城,我不了解啊!”


    安子恨鐵不成鋼,一臉苦澀,道:“我不要遇見阮老頭,我不要背阮家家規!墨初雨,你知道嗎,阮家一共,一百多條家規!我都不明白了,阮家一個黑道出身的家族,家規比所有世代家族都多!”


    苦澀了半天,接著道:“我在司韶家,我主子隻讓我背一條!”


    “哪一條?”墨初雨好奇。


    司韶安安道:“其實,也不算家規啦?就是針對我的一條規定,不能在司韶景木私宅,以及司韶家動手打屬下。”


    墨初雨聽後:“……”


    果然,如安子所說,一大厚本的家規,一共二百四十頁,一百二十條,每一條的下麵,都有詳細的解釋,還包括阮家人犯了如何處理,其他人犯了如何處理。


    迴憶以前,墨初雨對京城阮家的印象非常模糊,隻有幾個詞印象。


    低調,黑道,地大,無恥。


    低調,是因為阮家,在上海的轟動不大,光事墨初雨,哪怕是京城的一個小家族,多了一個私生子,或者是,少了一個大少爺,顧雲沫都會和她聊的津津樂道。


    可是,這個阮家,京城最大的家族,顧雲沫和墨初雨,隻聊過兩次,第一次,是阮家大小姐私奔,一次是阮櫻雪,靠一己之力,讓阮家成為京城第一大家族。


    黑道,是因為阮家是黑道出身,一開始,阮家就是靠,當殺手,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地大,是因為,聽司韶安安說,阮家一共有三套祖宅,每一套平米數,都是,周家祖宅的兩三倍。


    無恥,隻是因為阮老頭子,這些,阮家的家產,據說,都是老頭子無恥出來的,當然,這些都是墨初雨道聽途說。


    “安子。”墨初雨招唿司韶安安。“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來的阮家嗎?”


    司韶安安微微一想,道:“那可是,要很久以前了。”


    那是,很久以前了,還是墨初雨十二歲,是她當初在上海白家時,司韶景木第一次來京城的時侯,司韶安安以司韶景木明衛的身份,和司韶景木一起,借住阮家。


    那是個清晨,下著小雨,司韶景木身後的司韶安安發現了,阮家圖書館中的,阮家的血脈關係圖。


    阮家分支極多,可從阮老頭子開始,血脈越來越少,自阮大小姐,就是一代單傳,之後的阮家,在這一輩,上麵,隻有阮櫻雪一個人的名字。


    司韶安安雖然當初年少,但是也有一個疑惑,阮家一代單傳,這個阮櫻雪,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她的記憶是極好的,隻看了半分鍾,就記下,阮家家譜中的所有人,從阮老頭子的太爺爺開始記起。


    然後,司韶安安因為偷窺阮家機密,被阮家賊拉風的暗衛抓了起來,司韶景木來接她是,唯一說了一句話:“我的明衛,怎麽還打不過阮家的暗衛呢?”


    司韶安安表示很無語。


    可是在阮家,司韶安安跟本,遇不上這位輩分較小的阮家小小姐,阮櫻雪,她的存在,在司韶安安心裏,幾乎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謎。


    其實,墨初雨的疑惑,和當時,司韶安安的疑惑幾乎一模一樣,那就是,阮家大小姐,是否是真的,私奔了。


    答案是,是的,阮大小姐阮槿枝,的確是私奔了,和寧城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家族,庶出少爺,私奔到了國外。


    但就是這樣,阮老頭子還是,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阮槿枝,並逼迫她,讓她將孩子,送迴阮家。


    那是個冬日的雪夜裏,那女童的被子上隻繡了一個,“櫻”字,那,便是現在的,阮家阮櫻雪。


    到最後,司韶安安和司韶景木,都沒有看見這個阮櫻雪,當然,她不知道,那個背影是不是阮櫻雪。


    很顯然,那個人,就是阮櫻雪,可,誰也不懂,她的一切,為什麽要自己,親手毀掉。


    司韶安安嘻嘻笑道:“我真的,不能說太多,這是阮櫻雪和我主子的秘密,如果告訴你了,我就會被受罰。”


    墨初雨也沒有再問,她知道司韶景木的規矩,哪怕,自己是司韶景木的至交好友,也不能破壞這個規矩。


    那麽,去一趟阮家圖書館吧,隻有去了,才能解答出,這一切,墨初雨在雲裏霧裏,看不清的東西。


    本來她們搬進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可大黑夜,墨初雨還是偷偷溜了過去,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亮。


    “啊!”墨初雨一聲低叫,但很快被捂住,看管圖書館的人聽見了動靜,疑惑的進來看了兩眼,但很快就出去了。


    墨初雨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有點害怕,手緊緊握住了小腰刀,但那個人似是非常的了解她,扒開了她的手,那手勢,不輕不重。


    那人的一隻手捂住墨初雨的嘴,他另一隻手,則環著她的腰,頭輕輕搭在墨初雨肩頭,看墨初雨不亂動了,就將捂住墨初雨嘴的手拿開,等圖書館的人離開。


    圖書館的人終於走,墨初雨也基本上猜出那個人是誰了,以要轉身,抬頭看那人,但那人,就在墨初雨迴身的一刹那,抱住了她的腰。


    墨初雨愣了,手抵在那人胸口,隻聽見門又一次的打開,又小心的關上了,她本以為他要鬆開,可是他沒有,反而是抱著她,輕輕的喘息著。


    “司韶景木,你鬆開。”墨初雨怕司韶景木做出點兒什麽,隻得低聲道。“這裏有人,一會兒他們看見了。”


    “沒有人了。”司韶景木不鬆手,在墨初雨耳邊輕輕道。“司韶安安應該已經處理完他們了。”


    墨初雨被他吹的耳朵癢,隻得躲閃,可看他這意思,是肯定不鬆手,以為司韶景木要幹什麽抬頭看他:“這,這是在阮家啊,司韶景木,我明天還要上學呢!”


    司韶景木知道墨初雨那個“猥瑣”的家夥心裏在想什麽,道:“你想多了,我還沒那麽饑不擇食,並且,你還太小。”


    墨初雨被猜透了心思,臉色爆紅,掙紮著道:“我,我沒有,還有,我不就比你小了一歲嗎,你別說的你多成熟一樣。”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的肌膚有一點隱隱的接觸,他道“別亂動,要不然,我真想你想象的那樣,就在阮家。”


    墨初雨頓時不動了,老老實實讓司韶景木抱著,眼光閃躲,看看架子上的書,看看櫃子上草,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司韶景木突然開口了:“今天你來阮家圖書館幹嘛?查阮櫻雪的事?”墨初雨也不否認,乖巧點頭。


    司韶景木歎息:“初雨,你記住了,隻要你記住阮羽,那阮櫻雪,也就沒有,那麽的重要了。”


    墨初雨也開口了,道:“嗯,今天晚了,你迴去吧,我離開的時間太長,阮羽和瓊兒會懷疑的。”


    司韶景木笑的詭異,道:“不會,阮羽和瓊兒已經睡下了,你現在迴去,反倒是不打自找,今天晚上,我陪你在這圖書館睡一夜吧!”


    “你!你是個男的,我是個女的!”墨初雨抬頭看他坦坦蕩蕩的臉。


    司韶景木道:“哪有怎樣?在上海我的私宅,京城我的宅子裏,一直都是一個屋。”


    “你……”墨初雨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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