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雨想都沒想就迴答道:“嗯,是啊!阮羽今天是來找我了。怎麽了嗎?難道你在懷疑,阮羽目的不純?”


    “沒有。”司韶景木微微思索。“阮家一直視阮羽為驕傲,為自豪,自然他的金錢和勢力也十分壯大。沒事,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什麽想太多?”墨初雨湊近去,好奇地問司韶景木,那距離很近,司韶景木微微垂眸,就能看見墨初雨疑惑的眸。


    一般靠得太近,人的心就會亂。


    司韶景木目光躲閃,他並沒有想太多,因為阮羽畢竟是個……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不逼你。”墨初雨和司韶景木恢複到正常的距離,司韶景木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你不用解釋,我大概已經明白,你是吃醋了”的傲嬌。


    “這女人,想真多。”司韶景木暗想。


    他剛才竟然有那麽一秒鍾,想把阮羽的秘密告訴墨初雨。


    這是阮羽和司韶景木之間唯一的秘密,阮羽為了封司韶景木的口,把暗中培養的南城,毫不吝嗇的給了司韶景木。


    “自己這是怎麽了?”司韶景木暗罵自己自控能力實在太差,墨初雨這個要財沒財,要色沒色的女人,靠近一點,都能慌成這樣。


    他怎麽在當初夏之槐寫信,一個勁兒的撩他的時候,他都能臉不紅,心不跳。


    可偏偏是墨初雨,吹個耳朵,都能紅一大片。


    哎,自己眼光真差,明明有美女,自己就是不感興趣,一個小丫頭片子,自己竟然這麽在意,自己是腦子被驢踢了吧!


    “想什麽呢?我說話你都不理我。”墨初雨朝司韶景木嘻嘻笑,她自然不會明白,司韶景木其實是在反思自己,越來越差的眼光。“用不用來一杯八二年的老陳醋?”


    “你懂什麽,就胡說!”司韶景木捏墨初雨正在賊笑的臉。“以後你就明白,我現在沉思的原因了。”


    墨初雨就算臉被捏著,嘴上也絕對不會吃虧:“你就是吃醋了!吃我的醋!”


    “就你?你有什麽可吃的?”司韶景木上下打量她。“你用司韶安安的話來說,就是長的一般般,身材也一般。”(見第三章司韶安安和墨初雨的對話。)


    “那是她有眼不識泰山!”墨初撇嘴,拍下司韶景木的手。“你也有眼不識泰山!”


    司韶景木不理墨初雨的自以為是,繼續聽他的課。


    下午,司韶景木和墨初雨沒有看見汽車來接他們,隻看見司韶安安站在校門口,推著兩輛自行車。


    司韶景木問司韶安安,道:“老陳今天沒有來上班嗎?”


    司韶安安點頭,道:“老陳生病了,我還沒考駕照,主子,今天你和犯瘋(墨初雨外號)就騎這個吧!”


    “哦。”司韶景木好像一點兒也不失望。“安子,你走著,我和墨初雨騎車迴去。”


    “不行啊,主子!”司韶安安哀求。“路太遠了,主子您大發慈悲,您和犯瘋一輛,我一輛,行不行?”


    “那,好吧!”司韶景木不等墨初雨發表一點兒意見,騎上自行車,迴頭對墨初雨笑道:“來吧,上車。”


    墨初雨剛要拒絕,可她看見司韶景木坦然的笑,也就不計較了:“你可騎穩了,我要是摔了,你負責!”


    “是,是,是!絕對不摔著你!”司韶景木騎著車,馱著墨初雨,向家的方向騎去。


    落葉了,墨初雨抓著司韶景木的衣角,她不知道這生活在高貴的司韶家的大少爺,是怎樣學會這些的,她隻看見,行人們露出羨慕的神色。


    也許,那些行人不會說什麽“一對璧人,金童玉女”可墨初雨相信,他們那羨慕的眼睛裏映出的,隻有墨初雨。


    是啊,自己是多麽幸運。


    哪怕,在上海墨家時,這一路並不平坦。


    哪怕,在雲城時,她整整三年,都沒有聯係過司韶景木。


    哪怕,她是墨家的廢材,他是司韶家驕子。


    但在這一刻,一定足夠詮釋她的幸運,她在他身邊的幸運,好像他們童年時玩鬧的友誼,現在,也並不那麽單純了。


    還是在她會上海的那一刻,就不單單是玩伴了。


    她對霍紹,對阮羽,似乎就不是對司韶景木的,那種感覺,歲月靜好,青春多嬌,我這一生,有你真好!


    有你,司韶景木,真好!


    司韶景木也感受到了,行人灼灼的目光,他嘴角微微揚起,在京城,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和墨初雨的不同,因為,在這裏,他們最多隻是一對,真的很般配的情侶。


    他喜歡,這樣的他與她。


    哪怕,這一切,不能永恆,但,現在已經足夠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最美好的。


    司韶景木和墨初雨兩人在前麵被人羨慕,後麵,司韶安安嘴角也微微上揚,她騎得比較慢。


    就聽見一對小姐妹竊竊私語:“小玲兒,如果咱們誰遇上這樣的男人,就嫁了吧!那個男的好像很喜歡那個女的呢!”


    “哎!我上大學的時候怎麽沒有那個女的這麽幸運?”


    司韶安安笑容更濃,是啊,墨初雨真的是個幸運的人,隻是比自己幸運,更是比她幸運的多。


    一個墨初雨,隻有一個司韶景木,一個司韶景木,也注定隻能有一個墨初雨,司韶安安想,這個道理,小槐她應該懂。


    我,司韶安安,要向前走,要找到自己愛的人,不能讓仇恨遮住眼睛,要不然,她就輸給墨初雨了。


    我,司韶安安,不能輸給一個沒財沒色的小丫頭。


    如果,司韶安安詮釋不了什麽叫放下,就讓現在的顧安安,用心去詮釋,什麽叫,放下。


    迴了家,司韶景木把車停在後院,墨初雨沒有去過這個名義上的後院,說是後院,其實,現在也被司韶安安和司韶南城改成了一間花房,現在是秋天,沒有花開,她要等明年春天,聞一聞,花的香。


    “這是司韶南城最用心的一件作品,因為這是和司韶安安一起做的。”司韶景木看著那搭配的一點兒也不好的小花房。“司韶安安最愛紅色,他就把地板設成紅磚。”


    墨初雨看腳下,歎息:“紅色太豔,不適合裝飾花房。你看,京城有一家麥當勞,都改成了綠色。”


    司韶景木也歎息:“哎!誰讓司韶安安喜歡紅色呢?她的性子,還是太烈。”


    “她的性子,我喜歡!”墨初雨笑著,看向司韶景木。“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把司韶安安安排在你的身邊了,又熱鬧,又溫暖,她就像,你想活成的樣子。”


    司韶景木看一眼墨初雨,似是露出了失望之色,道“我留她,是不想讓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被磨成我的性子。”


    墨初雨淺淺的笑:“一天裏,要有白天和黑夜,如果注定自己是黑夜,那麽,就找一個有晨曦的白天,讓白天,照亮屬於你的黑夜。”


    司韶景木看著自己熟悉的,在平日裏,嬉笑玩鬧的墨初雨,道:“可是我怕,我怕黑夜的渾濁,染上她的晨曦。”


    墨初雨依舊是在笑:“其實,我也怕,我怕我日日夜夜的,在黑夜中行走,會不自覺,愛上黑夜的暗魅。”


    “走吧!這裏也沒有什麽了。”司韶景木拉著墨初雨往外走。


    墨初雨和司韶安安買東西去了,司韶景木其實在某一刻,很清楚,自己是黑夜,她則是白天,他想讓她,成為專屬於他的白天。


    他卻不清楚,她的心裏,到底有沒有他這個黑夜,可是,在這裏,或是在其他的任何地方,他想靜靜守護著她。


    守護著她,他想讓她不被世間的汙濁,汙染了她最清澈的眸,可是他離她越近,她受到的傷害就越重。


    他想躲,但事實不讓他躲,因為那麽多人看著,如果他離她遠了,他的初雨,就會遭人唾罵,被人欺負,他想讓她越來越強,但是他又不想讓她太強,他自私,他想留住她,青春少愛的她。


    那麽,自私一次,就一次,哪怕,就隻是為了自己的心,為了他等了她那麽多年。


    她,還未名花有主,那麽,在她喜歡上別人之前,讓她,專屬於自己,至少,在她強大之前,他願意做她的未婚夫,他要讓墨初雨當自己的未婚妻。


    當然了,司韶景木所有的心思,都在墨初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就像墨初雨糊塗到,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一樣。


    如果墨初雨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那可能就要等墨初雨自己,什麽時候和小瓊兒學會讀心術,讀透自己的心,也讀透司韶景木的心。


    當然,這種學習讀心術的事情,發生與不發,不掌握在司韶景木,或者是墨初雨手上,它掌握在命運的長河,會不會對她或他手軟。


    我想,命運多舛,大概是這些淒苦的人生最好的解釋,可是誰會放過誰呢?


    這些就讓歲月,悄悄的告訴這些人,他們最後,也是最好的歸宿。


    有人,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長長久久的廝守,有人,卻和魔鬼做了交易,一點點墮入地獄,一生一世。


    每個人都會遇見自己的劫,他是,她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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