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對於九班的每一個同學來說都是緊張且期待的。


    這是他們人生裏第一次身心投入地努力。


    這一場的成敗與否決定了他們以後是否有繼續拚搏的信心。


    柳飛看出了眾人的緊張。


    不過,她除了拍了拍眾人的肩膀,也沒多說什麽。奮鬥了快兩個月,大家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裏,現在多少言語安慰都是無用的。


    隻有成績能給他們真正的信心。


    在這期間還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張景晨迴來了。


    正正好趕在了這次月考的前兩天,她母親是副校長。所以即使她上次考試缺考,學校也讓她按照上上次的成績安排了考場。否則她就坐在年級倒數第一的位置了。


    如果真按那個排,哪怕是臨時的,驕傲的張景晨也覺得是莫大的侮辱。


    眾人對她的迴歸都尤其好奇。


    張景晨對眾人哭訴了一番,承認了一部分事實,但也否認了大部分。她隻推脫是兩個小混混為了脫罪,拉她下水的,她其實冤枉極了。


    她本就形象好,容貌惹人喜歡,一向又成績好,自帶‘好學生’的光環。


    這一番話下來,倒有不少人信了。


    不過更多的人都還是持懷疑態度。


    張景晨也無暇顧及這些人的看法了。


    這次為了把她撈出來,母親和繼父吵了許久。最後還是繼父顧麵子,不肯讓家裏出一個進去過的女兒,才花錢把她撈了出來。


    至於那些被她害過的學生和家長,在拿到了一筆數額巨大的錢,也選擇了閉嘴。


    母親在學校地位還是有的。


    學校老師也不怎麽敢議論這件事。


    她這一番脫罪,可算是掉了一層皮。


    如果這一次不能考出個好成績,不單是同學們會懷疑她,繼父會找理由把她送走,就是母親都饒不了她。


    她已經毫無依靠了。


    這些都是那個叫唐依依的害的。


    都是她!


    她一定不能放過她。


    柳飛對此隻挑了挑眉,居然比她預料的早了幾天出來。這個張景晨還是比她想象中的本事要大一些。


    不過。


    也許不久後她就能知道。


    出來了,並不比在裏麵好太多。


    兩天的考試轉瞬即過。


    本來應該放暑假的學生因即將步入高三而不得不直接進入了緊張的複習過程中。正好放了兩天假後,期末考試的成績榜也出來了。


    一如每次考試,這一次榜單前麵也擠滿了人。


    柳飛照例興趣缺缺。


    不過,九班的其他人都挺非常期待,她也就跟著走了一趟。柳飛都去了,顧淮明自然也跟著去了。一群人聚在一起,隊伍倒是非常可觀的。


    不巧。


    這一迴,他們又遇上了一班的人。


    自從上次成績榜過後,九班的人忙著學習,懶得理外事。一班的人被狠狠打了個臉,也不敢再太過囂張。雙方偃旗息鼓,也足有兩個多月的風平浪靜了。


    見到九班的人這樣隆重地看榜,一班的人習慣性地想要嘲諷。


    但一想起上次的事情,他們又生生地忍下了。


    不能再魯莽了。


    上次那個打賭輸了的男生,迴去足足請了一個星期假才敢重新來上學。否則在哪兒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膽兒大些的就一個勁地讓他喊爸爸。


    可謂是丟盡了臉。


    九班的人也懶得理他們。


    在成績出來之前,他們隻關心他們的努力有沒有被辜負。


    雙方居然維持住了詭異的和平。


    隻有上次缺席的張景晨並不了解雙方之間的久怨,但看兩邊氣氛似乎很古怪,但也沒有太在意。她眼裏隻看見了一個人——顧淮明。


    這一次的事情後,她在繼父心中地位驟跌。


    她更需要顧淮明的親近了。


    哪怕他隻和自己說一句話就好。


    現在顧淮明轉到九班了,眼看著和那個唐依依關係更近了。她的危機感非常強。


    “顧同學。”她嬌聲和顧淮明打著招唿,態度親昵,“你也來看榜啊。我記得你以前都不喜歡來看成績的。所以,每次考了第一名的成績都是我們迴去告訴你的呢。怎麽這次自己親自過來看了。”


    一片詭異的安靜裏,這對話實在太清楚了。


    眾人不得不投過去了目光。


    顧淮明一如既往地無視了。


    他一向麵冷,又因年少就擔任著集團事務,更比同齡人多出些氣度與掌權者的高傲。尋常沉默時,便會有一種端然的冷漠之感,無情地厲害。


    去九班兩個多月了,他還是隻和柳飛一個人說話。


    大家看見他沉默都有些發怵。


    不過……


    張景晨誒。


    大家心裏多少都有點看熱鬧的心理。他們在年級裏可沒少聽張景晨和顧淮明這對金童玉女的八卦。一班的到還好些,畢竟能親眼見到兩人。


    其餘班的是真很少見兩人互動。


    他們都有些興奮地等著顧淮明的反應。


    張景晨主動和他遞話了呢。


    一秒。


    兩秒。


    三秒……


    嗯?


    怎麽還沒反應,是沒聽見嗎?還是他根本就不想迴答?


    眾人心裏冒出了無數個問號,目光瘋狂在張景晨和顧淮明之間打轉,想看出個究竟,卻不敢真正問出聲。


    張景晨倒是習慣了,又嬌聲問道:“不過我估計顧同學這次肯定還是第一名。畢竟你的成績一向都好,每次都是接近滿分。年級裏也找不出比你學習更好的了吧。”


    顧淮明神色淡淡地,卻隻嗯了一聲。


    要不是唐依依背地裏掐了他一把,他都不想嗯這一下。他其實對這人沒什麽記憶,連她的名字都記不得,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有點吵。


    柳飛瞟了眼顧淮明。


    這家夥真是……


    大庭廣眾下,也太沒禮貌了。


    她自然不是同情張景晨,隻是不想顧淮明在同學中的形象太差。和他相處這幾個月,她發現了,這個人根本沒朋友。太孤僻了。


    這樣不好。


    等著金童玉女發狗糧的圍觀群眾聽到了一個嗯字,正摩拳擦掌,等著後麵的話。然後……然後就沒有了?


    這迴應也太敷衍了吧。


    這真的是一對曖昧的情侶之間的對話嗎?


    怎麽他們反而聽出了些不耐煩?


    空氣又詭異地安靜下來。


    張景晨還打算繼續說。


    柳飛忽然撞了撞顧淮明的胳膊,開口道:“你猜這次是你的成績好,還是我的排名高?”


    顧淮明唔了一聲:“當然是你。”


    柳飛一挑眉:“你這麽沒自信?”


    “你的成績一定會比我好。”顧淮明幾不可見地露出些笑意:“因為你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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