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風紀部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都在看著那個有些鶴立雞群的身影,拎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走了進來。


    梁坤也愣住了,他在和棋牌社的通話中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李維真的敢就這樣拎著全良鬆迴到風紀部!


    楊煉呆住了。


    在剛接到李維電話的時候,他當時都確定這小子完蛋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一個人去查棋牌社!


    全良鬆手下可是有不少馬仔,賭場那種地方,什麽事都有可能出現,如果沒有能鎮住場子的人,棋牌社又怎麽會被經營到現在!


    可李維卻就這樣迴來了,而且他手上拎著的那個人是誰!


    那張臉,就算是此時已經被鮮血所鋪滿,在場的風紀委員也不可能不認得。


    後勤部的部長全良鬆,學院的風雲人物,在安子明死後,競爭新任學生會主席的有力人選之一!


    但現在.


    就在整個辦公室都安靜到針落可聞的時候,李維也看到了被梁坤抓住手上的楊煉,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組長,怪不得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原來是和梁副部長起衝突了。都是一個部門的,有些事沒必要。”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全良鬆扔在了地上。


    而此時梁坤一個目光陰冷,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看著他。


    “你幹了什麽!”


    “部裏分配的任務,梁副部長你不知道嗎?”李維眨了眨眼睛,那個副字咬字異常清晰。


    “部裏隻是說先調查!那些舉報信上的內容都還沒有來得及確認!誰讓你就上門抓人了!”


    梁坤咆哮了起來,他看起來憤怒到了極點。


    他確實該憤怒,因為本來他都已經和全良鬆勾搭好了,後勤部會來支持自己後麵當選風紀部的新任部長。


    可現在,他連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好,這還怎麽獲得支持!


    “你還毆打部長!暴力執法!這是在敗壞風紀部的名聲!”


    麵對他的斥責,李維表現的卻很平淡。


    “你怎麽知道我沒調查?在進行抓捕的時候,我有全程錄像,棋牌社的活動室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座賭場,裏麵擠滿了正式學生,他們都在用貨真價實的錢兌換籌碼進行賭博。”


    “還有那些棋牌社的社員,在我掏出風紀委員的證明後,他們都沒有任何猶豫,想要對我動手。這位全部長也是,他在被我拘捕後,還要反抗,我沒有辦法為了自保隻能還手。”


    他說著的同時,也掏出了已經錄下了全過程的通訊器,而梁坤的臉色也隨之越來越差勁了起來。


    “你就算符合規矩又怎樣!誰讓你一個人就去行動的!為什麽沒有提前向部裏報備!誰給你的權力!”


    在說起這個的時候,已經被放下的楊煉臉色卻開始發白,額頭上不斷的在冒著汗水。


    李維輕描淡寫的朝著楊煉示意了一眼。


    “你怎麽知道我沒上報?楊煉學長不就在這了嗎?你可以問問他我給他打了多少個電話,有沒有請求部裏協助增援。”


    楊煉如今百口莫辯,他也根本辯解不了任何事。


    因為通話記錄這種東西,隨便一查就能查出來,李維確實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可除了第一個之外,他全都沒接!


    梁坤徹底沒有任何理由了,他隻能死死的盯著李維,心底已經把這個無法無天的新生罵了個遍。


    他肯定死定了!


    全良鬆被打成了這樣,還被如此招搖過市的帶迴了風紀部,全家一定會給學院施壓,把這個新生給交出去!


    這個時候,聽到了外麵吵鬧聲的風紀主任也走了出來。


    “怎麽迴事?不去做事都在這看著幹什麽!”


    他緊皺著眉頭,目光掃視之下,每一個被他看到的風紀委員全都急忙裝作手裏還有事情要處理的樣子,低下頭來。


    梁坤也不再繼續站著,轉身就返迴了自己的辦公室。


    最終,風紀主任的目光停留在了李維身上,他也看到了被扔在地上全良鬆,當然認得這位學生會後勤部長。


    “這又是怎麽迴事?”


    他的聲音帶著驚詫,卻又沒有多少憤怒,反而夾雜著驚喜!


    李維沒有再多費口舌進行解釋些什麽,而是直接將他已經備份過一份數據的通訊器遞給了風紀主任。


    風紀主任就這樣站在原地,點開了上麵的錄像,看完了李維執法的全過程。


    一直看到錄像結束,他才重新抬起了頭。


    而再看向李維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格外不一樣起來!


    全良鬆被一名新來的風紀委員當眾暴打抓走的事情,在不到一晚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學院。


    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親眼目睹了李維拖著全良鬆走上電車的學生足有幾千人!


    新聞部也在第一時間就報道了這件事,他們從那些目擊的學生手中買到了很多張特寫照片,在第二天一早,就播放到了學院所有的顯示屏上。


    隻是這些照片明顯都是經過篩選的,基本都是在拍李維,就算是拍到了全良鬆也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因為學生會、校董會都還沒有對這件事表態,所以新聞部報道出來的東西也沒有夾帶多少主觀情緒。


    學生們之間也是眾說紛紜,全良鬆手下管理的棋牌社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基本就沒有正式生不知道的,而現在人卻被風紀委員這樣光明正大的給抓了,是不是學院要真的要下定決心進行整頓了?


    還是說隻是私人恩怨?


    但對事情的討論歸討論,李維昨天那樣拎著一個滴血的人,就這樣若無旁人的走在中央大道上的背影,讓學院中更多的女生都開始打聽起關於他的信息。


    就連那位在整個東大區都極有名氣的蜻蜓樂隊主唱,聲樂社的社長據說都在打聽這個人是誰。


    就在學生們進行討論的時候,校董會,也因為這件事專門召開了一個新的會議。


    李維上交的錄像被他們全程看完,直到最後錄像結束,校董會也沒有人開口。


    良久之後,辛國鴻才緩緩說道。


    “怎麽不啃聲了,都說說吧,這件事怎麽看?”


    “他下手有點狠了,全良鬆就算確實做出了反抗的舉動,他也不至於那樣動手。”一名校董終於開口說道。


    但很快,他的話就遭受到了反駁。


    “風紀手冊中有明確的規定,一旦風紀委員遭受到了襲擊,那就可以無限製的進行反擊。按照這個規定,就算這個叫維克的學生把全良鬆殺了都不算違反規定,這怎麽就能算下手狠了呢?”


    “我不是說他違反規定,而是他這樣的手段有點像是在報私仇的意思。”


    “那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這個叫維克的學生必須要得到懲戒,他的手段太狠,不適合在學院待著了,還是勸退吧。”


    那一名開口辯駁他的校董冷笑了一聲。


    “是不是全參政聯係你了?他可是對自己的寶貝兒子心疼死了,從昨天知道這件事後就不斷找關係,要把這個維克給弄出學院,要親自動手給兒子出氣,怎麽,他用了多少利益才把你說動?”


    這樣的話,讓最先開口的校董變了臉色。


    “你什麽意思?說話怎麽夾槍帶棒的!我這是為了學院考慮!如果風紀部管理風紀,都要依靠這樣的手段,把人給打的半死,那學院還是學院嗎!”


    “全良鬆做了什麽你是一個字都不提啊!他把整個棋牌社都變成了賭場,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學生在那裏聚賭!而且還把後勤部當作了自己的私產。”


    那名駁斥的校董,不停的敲擊著長桌。


    “剛剛的錄像你也看到了,這個叫維克的學生他是不是全程都在按規矩辦事?要求進入搜查,被人襲擊!進入棋牌社發現這裏就是個賭場,又被人襲擊!他打電話想要從風紀部唿叫增援,他的上級是怎麽迴複他的?全良鬆出麵以後,又對他說了什麽?最後又怎麽反抗的?”


    “你說風紀委員下手狠了,但凡這個學生的實力稍微弱了一點,一共三次對他發起的襲擊有一次他抵抗不住,那他的下場是什麽樣?”


    那名最先開口的校董閉上了嘴,他不再言語,整個會議室中也都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隻有天恩公司的那個代表,隨意的開口說道


    “這個叫維克的風紀委員做的這件事對與不對,符不符合規矩都不重要。到底該如何處置不是看事情本身,而是我們到底對整改學院風氣的事情立場堅不堅定。如果學院不想得罪這些學生背後的那些大人物,那就把這個風紀委員勸退,一個西大區的鄉下男爵而已。”


    “但如果學院真的下定決心要徹底整改風氣,那就公事公辦,把全良鬆開除,大力提拔這第一個出頭,願意來當刀的人。”


    校董們的目光最終都聚集在了辛國鴻的身上,畢竟隻有校長才會在他們出現分歧的時候,擁有最終決定權。


    辛國鴻沉默了良久,在最後,他才沉聲說道。


    “給學生會下政令讓他們向全校發通報。全良鬆違法亂紀,現在正式被學院開除,責令風紀部,追查所有和他有關係的學生,校規上怎麽寫,那就怎麽做。”


    “表彰維克·福雷斯特,對他加以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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