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社保局的支持。”秘書感激的握住了齊瑾的手。


    齊瑾無奈的看了一眼從後門偷偷溜走的大姐。


    輕歎口氣。


    “發動手下的所有力量吧。”他說道。


    “現在分秒必爭。”


    他們手中的信息非常有限。


    一份不知從哪裏快遞過來的源質,還有一份未知來源的郵件。


    僅僅隻能判斷對方恐怕還在這座城市之中。


    但是搜索的範圍還是太大了一點。


    “應該的,事實上,我們已經開始了。”秘書鄭重的說道。


    “那就最好。”齊瑾微微點頭。


    很快,秘書告辭而去。


    他手上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他去處理。


    而齊瑾也走向了辦公室。


    在這段時間臨時收拾出來的辦公大廳之中,已經是熱火朝天。


    “有那個倒黴蛋監察官的信息了?”


    “要我找位置?可以,我當年同期成績可是稷下前三,隻要你給我一個大致的搜索範圍......”


    “什麽?”突然有人勃然大怒。


    “沒有範圍,那你要我搜索個錘子!”


    “有線索?什麽線索......生鏽的背景板?”


    視頻中,那個昏暗的房間,還有一看就像是什麽廠房的背景板,成為了唯一的線索。


    齊瑾走進來,用力的拍了拍手。


    ”先生們,都安靜一會兒。“少年高聲喊道。


    一道道或是疲憊或是埋怨,又或是尊重的目光紛紛轉向。


    最終,聚焦於這個少年身上。


    “就在剛才,我們和天文會達成了合作協議。”齊瑾說道。


    “現在,昔日高高在上的‘鄰居’,放下了身段,親自上門,請求我們幫忙。”


    “你們說,我們該怎麽辦?”


    “不幫?”有人弱弱的說道。


    “......”


    “天文會有人欠了你錢?”齊瑾有些尷尬的說道。


    有其他人為他解釋。


    “沒人欠他錢,但是他的女朋友被天文會那邊的人給翹了......”


    “哦。”齊瑾恍然。


    隨即幹咳兩聲。


    “雖然我們此前發生了種種的不愉快,但是,暫時,隻在這幾天,讓我們先將其放下。”


    他環視了一周,雙手用力的撐在了扶手上。


    “很快,天文會那邊會將一部分資料同步過來,我需要你們用最快的速度,分析、搜索,然後有了進展,及時的也進行反饋。”


    “這是一次合作!”


    少年嚴肅的說道。


    “現在,有罪犯潛藏在這座城市,在我們東夏的領地,犯下了罪責,現在,我們有一位可敬的‘同事’正陷入慘無人道的折磨之中。”


    “我需要一個team,一個全力協作的團隊!”


    “和天文會一起,把那些人找出來。”


    “當然......”


    他突然輕佻的笑了笑,讓有些過於嚴肅的氣氛稍稍放鬆下來。


    “雖說是合作,但如果我們能在天文會之前找到他們那位失蹤的‘上司’去向......”


    “並且,在他們無能為力之時,由我們將人質解救出來。”


    少年詭異的笑一笑。


    “諸君,我覺得這會很有意思。”


    “你們覺得呢?”


    看著底下那些逐漸散發出亮光的眼眸,齊瑾微笑頷首。


    軍心可用。


    “那麽,各位,讓我們開始吧!”齊瑾下達了指令。


    “你們隻需要找到敵人的位置,剩下的,就交給我們。”


    “搞定這事,我讓天文會的人親自提報給玄鳥,給大家加工資!”


    “噢!”


    於是,再一次的,所有的技術人員沉浸在了更瘋狂的工作之中。


    “真能說啊你。”一旁,玩著花繩的少年撇了撇嘴。


    不屑一顧。


    “你以為我想說這些嗎?”齊瑾鬱悶的搖了搖頭。


    這種演講還有激烈士氣的事情,從來就不是他一介智囊該做的吧。


    可是真正該做這件事的那個人......


    “大姐又去哪了?”雲心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齊瑾翻了個白眼。


    “剛剛聊完事情,沒等我再說點什麽,立馬就溜了。”


    “基操,大姐這麽做不是常態了嗎?”雲心淡定的說道。


    “隻要關鍵時候在就行。”


    “那要不你來給我分擔點工作?”齊瑾看著這個說得賊輕鬆的小老弟,不由得冷笑。


    “我早上還得陪大鵬出外勤呢,二哥,你是知道我的。”雲心麵不改色的說道。


    “倒也不是不想幫伱分擔,而是實在沒空,大鵬那家夥需要有人看著。”


    說的比唱的好聽。


    齊瑾微微搖頭。


    “趕緊滾蛋。”他揮了揮手。


    看著同伴無所事事,再對比一下自己忙得每天睡不到五個小時。


    他就覺得這些家夥怎麽就那麽討人嫌呢?


    “哦。”雲心點了點頭,也沒再刺激這個加班加的有些精力衰竭的人。


    萬一真的給他送進去了,到時候就變成他來頂缸了。


    溜了溜了......


    看著同伴離開,齊瑾在原地微微站了一會兒。


    沉思。


    神情間,隱約有些不安。


    但是,無論他怎麽想,也想不出這股不安的源頭。


    最終,隻得是先將其按下。


    在邊境混久了的人,都會養出這麽一份直覺。


    這份直覺往往能救他們的命。


    他不會完全相信這份無根據的感覺,但是,卻也會因此多留一份心眼。


    “晚點讓大姐注意一下吧。”他輕聲道。


    隨即,正式的投入那無窮的工作之中。


    ......


    郊區的一棟爛尾樓。


    英倫紳士打扮的男人一手扶著帽簷,一手提著行李,走到了緊閉的門口。


    抬手,輕敲。


    “knock,knok。”他的口中還適時的配上了音。


    “有人在嗎?”


    沒有迴應。


    或許是主人不在,也有可能,是主人不願意看見眼前的人。


    遭到冷遇,卻並未打消來人的興致。


    他一邊保持著固定的頻率敲門,


    還一邊對著頭頂的監視器,微微招手。


    似乎有人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主人對於來客的熱情和厚臉皮也是無可奈何。


    於是,緊閉的大門,微微洞開。


    “真是太感謝了,這地方太偏遠了,可把我累壞了。“男人搓了搓手,快步走了進去。


    而隨著他身體完全沒入其中。


    原本也隻打開了一條縫的大門,再一次的,緊閉。


    空曠的平層內,男人腳步輕快的向前。


    分明沒有任何的參照物,但是卻又像是迴到了自己家一般。


    輕車熟路。


    很快,他來到一個簡單布置一二的房間。


    熟練的從桌底摸出一瓶未喝完的酒,然後隨手拿過一個有些髒兮兮的酒杯。


    滿上。


    先是輕嗅了一口醇香的酒氣。


    大口的灌入嘴中。


    舌頭一卷,充分的讓舌頭的每一寸都被酒液浸潤。


    隨即,吞咽入腹。


    “噢!就是這股感覺!”男人輕唿口氣。


    “剛才我就像是吞下了一個火球。”


    “可惜了,要是有點鹽還有檸檬片就更好了。”


    “浮誇的表演。”門口,走進一個牛仔打扮的男人。


    他看著眼前的來客,又看了看自己空了的酒瓶,扶額。


    “教授先生,不,雇主大人。”


    “您不是已經要坐飛機去找您下一件收藏品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的這個臨時狗窩,還偷喝我好不容易買到的一瓶好酒。”


    “品酒人的事,能叫偷嗎!”男人振振有詞。


    “而且,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喝才是偷喝,你知道的話,就不叫’偷‘了。”


    “另外,叫我收藏家就好。”收藏家微笑。


    “好好好,收藏家,那麽,請你告訴我,你來我這幹什麽?”牛仔舉起手,無奈妥協。


    “我記得該商量的,咱們早就已經商量好了。”


    “我也和你說過,後續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所以你就不要再過來了。”


    看著光明正大出現在門口的收藏家,他就不由長歎口氣。


    就算天文會喝社保局都是些酒囊飯袋,這麽明顯的線索也不可能捕捉不到吧。


    “放心放心,在躲藏方麵,我還是很有信心的。”收藏家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這次來,絕對避開了其他耳目。”


    “......”牛仔瞪大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歎息。


    “希望如此。”


    最後,警告道。


    “對手是那個葉雪涯,如果是因為你的這次到來導致我們布置不齊,從而致使任務失敗,就怨不得我們了。”


    “我像是那種苛刻的甲方嗎?”收藏家愕然說道。


    “你之前無理取鬧連給三十七個差評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萬孽之集了。”牛仔冷漠的說道。


    “如果不是這單的確太過誘人,外加在聽到這個消息前我已經簽了合同,我早就帶人跑路了......”


    “不過是幾個差評,至於嗎?”收藏家有些無力。


    “你是不會明白這幾個差評對我們業績有多大的影響......”


    於是,在收藏家做出諸多保證後,牛仔這才願意好好的聽聽他的來意。


    “那麽,布置到哪一步了?”收藏家搓了搓手。


    “有把握嗎?”


    “八成。”牛仔瞥了他一眼。


    “而且前提是你給的那東西確實有效。”


    “不太穩健啊......”收藏家有些苦惱。


    “那你可以另請高明。”牛仔嗤笑一聲,隨意的把腳抬起,將髒靴子搭在桌上。


    “咳咳,我不是質疑你們的專業性,隻是希望能夠萬無一失。”收藏家陪笑。


    “這裏是哪裏?”


    “東夏。”


    “那對手是誰?”


    “葉雪涯?”


    “是東夏的新星,未來的中流砥柱。”


    牛仔嘖了一聲。


    “如果不是我本來就因為別的事在現境混不下去了,你以為我會接這單?”


    真當現在的東夏譜係那麽好得罪?


    “那還要多多上心啊。”收藏家關心道。


    “畢竟這單完成後的尾款,就算是你從此遠遁地獄,也足夠養老了。”


    “不用你說。”牛仔看了他一眼。


    “而且,嚴格來說,你不過是個‘中間商’,為什麽感覺你比雇主還在意這件事?”


    “這不是事成後我也有分成嘛。”收藏家微笑。


    “最近手頭有點緊,恰好昨天又遇到這麽一檔子事......”


    “說起來......”牛仔突然好奇的坐起身子。


    他仔細打量著收藏家,臉色古怪。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他遲疑道。


    “cos木乃伊?”


    在那帽簷下出現的,是一張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臉。


    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兩個鼻孔喝一個嘴巴。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收藏家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不斷的念叨著。


    “大意了,沒有閃。”


    “不講武德,偷襲我一個四十五歲的老同誌......”


    終於,在那零碎的話語之中,牛仔拚湊出了事情的梗概。


    “也就是說,你去收債,結果被對方給炸了?”牛仔好奇的說道。


    “話說迴來,炸你的,不會就是今天淩晨突然被丟到這的那貨吧?”


    收藏家一臉的便秘。


    哪怕隔著厚厚的繃帶,牛仔也可以看到那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他不由大笑出聲。


    不過,當看到收藏家臉上的那一層繃帶時,心裏仍是嗤笑。


    他不信,就憑一些預埋的炸藥,真的能夠傷到眼前這個自稱“沒有戰鬥能力,隻是在跑路上有一點心得”的男人。


    “那麽,你的債,算是收到了嗎?”他突然問道。


    收藏家愣了一下。


    隨即,微笑。


    “當然。”他輕聲道。


    “這個世界上,可還沒人能逃過我的債。”


    “真可憐那些欠你債的人。”牛仔忌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收藏家頓了頓,詢問。


    “我之前的提議,你想的怎麽樣、”


    牛仔皺起了眉頭。


    他少有的陷入了遲疑。


    沉默許久,他搖了搖頭。


    “是嗎?真是遺憾。”收藏家惋惜的說道。


    他沒有過多的糾纏,站起身來,拿起行李。


    “如果之後迴心轉意,可以聯係我。”


    “我會的。”牛仔也站起身,準備送客。


    走出門後,牛仔愣了一下。


    “你走反了,出口在那邊。“牛仔狐疑道。


    “不,我暫時不打算走了。”收藏家輕快的說道。


    “???”


    “什麽意思?”牛仔愣住了。


    收藏家神秘的笑了笑。


    拍了拍手上的行李。


    “恰好,這一次收完債後,我的朋友給我送來了屬於我的那份賭注。”


    “我覺得,這應該能給你們帶來一些幫助。”


    牛仔皺著眉頭看著他。


    “社保局那邊很快就會找到這裏。”


    “放心,我這不會影響你們的布置,也不需要花費多少的時間。”收藏家說道。


    “隻要一個足夠空曠的場所,以及......”


    “十五分鍾。”


    現在,他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等待,客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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