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誼就像一杯茶。


    即使你豁然開朗的去探知苦茶的滋味,也能懂得苦茶它留在心裏的痕跡。可是當有一天友誼的茶喝完了,那麽就會人走茶涼,餘溫不在。


    再怎麽好的友誼,也永遠都逃不開離別的這個詞。就像是人離不開吃飯。


    不管你是高高在上身披金衣,還是離離低迷囊中羞澀,都避免不了要上一場離別的課。


    仿佛人生中的知識和真諦,都是從離別與失敗中得來的。


    即使到如今,他和陌生人交流依然會有障礙。因為他內心深處,早已把自己和人類的世界給分成了兩半。


    一半藏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不再對他人開放。


    另一半則扮演著一個小醜,繼續裝瘋賣傻。


    這讓他無法識別人生的道路。


    沒有目標,沒有方向,繼續扮演好陳愈的這個角色,和他們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其實他懂得,他不是想要什麽稀奇古怪的物件,也不是想要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他隻是希望,有一個人能帶給他希望,並且告訴他為人的價值。


    而他之所以這麽努力地演繹朋友的這個角色,就是想在和他們的相處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目標。


    然而,在和他們相處的過程中,等他迴過頭時,才發現他們已成為了他為數不多的好友。


    這讓他很困惑。


    因為當一個人有了羈絆之後,就會開始日戰夜兢,老是會害怕這一份得來不易的友情,會變成人走茶涼的離別悲劇。


    如此的他,每天都夾帶著怕離別到來的那天的心情,戰戰兢兢的和他們相處。


    他就是這樣,孤獨時以花草樹木為友,以天地萬物為心靈傾聽者,而有了友誼後卻又非常害怕的失去。


    懦弱的人心靈比蛋殼還要脆弱,裝著敏感度的瓶子也比常人要高,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便能讓他思考上下五千年。得到了幸福後,卻又提心吊膽的害怕被幸福拋棄。


    所以,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扮演著孤獨的王者,和他人保持隔著牛郎與織女之間的天河距離。


    不得到,就不失去。也不用怕在失去的時候,會卸下那張孤熬於世的臉頰,露出了那種膽小鬼懦弱哀求的麵孔。


    下午放學後,幾人與往常般一起迴家。


    陳演忽然提議道:“現在去卡拉ok怎麽樣?。”


    “卡拉ok?”小希疑惑地問。


    陳演認真地迴道:“對,現在就去商店街旁邊的卡拉ok包廂,你們會來嗎?。”


    這次陳愈仍是在一旁扮演著一個傾聽者。


    北治鬱悶地迴道:“可以是可以!。”


    林書聽到北治的話,就激動地說:“那我也要去!。”


    小希轉頭問小果,“那小果姐呢,你要去嗎?。”


    小果看了看北治和林書,似乎並不想打擾到他們兩個,說:“我就不去了,迴家還要給父母做飯吃呢。”


    小希一臉失落,“那好吧,小果姐不去的話,隻好我們幾人去了。”


    說著說著,幾人已經踱步到了一條階梯處。


    這裏是陳愈之前邂逅了那個白色連衣裙少女的地方。


    階梯兩邊從上到下都種著一排排的楓樹。


    冬季的楓樹有些泛黃,與十一月的那種氣色濃厚的楓葉相比,明顯失色了很多。


    就像一副失了色的畫。


    走到階梯下的時候,小果對著他們說:“那個我先迴去了,你們幾個去卡拉ok吧?。”


    陳演笑著跟她說:“好!你小心迴家哦!。”


    “知道啦!。”


    小果迴去了,餘下的幾人隻好一起去唱卡拉ok了。


    幾人一來到卡拉ok包廂,就開始拿著麥克風唱歌了。


    無論是林書還是小希,她們的歌喉都宛如天籟之音。


    至於陳演與北治,也不失他們身為帥哥的氣質,唱得酣暢淋漓。唯獨他陳愈獨自一人全程看他們的表演。


    身為音癡的一族,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拿麥克風來陷害他人,免得他人的耳根清淨,遭受他如胖虎般的歌聲演奏。


    他們幾人的歌手大賽,大戰了一個小時便結束了。


    這次是陳愈掏錢請客,因為上次陳演他請他去了水族館,作為死黨應該有來有往。


    晚時七點,陳愈去到小超市買了今晚的菜,正準備迴家做飯時,在一個路口的轉角處遇到了小飯。


    小飯看到他兩隻手提著的塑料袋,就好奇地問他,“小愈你是準備迴家做飯嗎?。”


    陳愈點點頭,“是的,小飯你呢?。”


    小飯笑著迴了他,“我是來買一點雜誌的,還有....”


    她放慢了語氣,略有一絲絲怕被拒絕的樣子,“不介意的話,接下來能陪我一下嗎?。”


    陳愈拒絕不了這個身患絕症,命不久矣的女孩,於是跟著她去到了寵物店。


    她一進來這裏,就開始在一旁專心致誌地挑選著寵物的禮物。


    聽她說,神社山的那一邊住著一對老爺爺和老奶奶。


    他們的孫女剛剛去世了,子女也不在身邊。


    她看到他們似乎還陷在失親的狀態,精神有點不好,就偶爾會過去幫他們照顧一下小貓咪。


    陳愈頓時恍然大悟,所以她是在給貓貓挑選禮物嗎?。


    小飯一邊在置物架上挑選東西,一邊給陳愈解釋道:“我隻是偶爾和他們聊聊天,有時候可能會照顧他們一點吧?。”


    “就是打義工嗎?。”


    “差不多吧,不過有時候學習很忙,就沒有什麽時間去看了!。”


    他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在離世之前做點有意義的事,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動力吧?。


    雖然他不相信人間有地獄和天堂之說,也祈禱她能去到那白色的美麗天堂。


    可是他每次用詞時,還是會忍不住提到天堂和地獄。


    他就是如此一個矛盾的人。


    “那隻貓咪它叫小黑,是一隻雄貓。我覺得給它戴上項圈的話會好一點。我挑的話,怕因為太可愛了,雄貓會不喜歡,所以請小愈你幫我挑一下”小飯挑著項圈的品種和顏色說道。


    “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


    正在認真挑東西的小飯,這時突然扭轉頭,對著他問,“對了小愈,這個周六你有空和我一起來一下爺爺和奶奶的家嗎?有件事需要男孩子做。”


    陳愈毫不猶豫地迴道:“好啊!反正我有空。”


    小飯笑顏逐開,一臉高興地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


    誰能拒絕一個美女呢?。


    而且這個美女,還是自己很要好的一個朋友。


    後來,陳愈就幫小飯挑選項圈的顏色和品種,並且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要不是男兒身的話,他估計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吧?。


    小飯聽到後,就根據他給的意見,挑選了一個黑色的項圈,然後便到前台結賬了。


    兩人前腳剛踏到外麵的世界,後腳就遇到了小果。


    陳愈好奇地問她,“小果你怎麽在這裏?。”


    小果迴了他,“我剛好路過這裏。”


    她滿臉鬱悶地斜下頭,一副怕被人看到的樣子,說:“小愈,你是陪在小飯買東西嗎?。”


    陳愈擔心她會胡思亂想,就給她解釋了一下,“剛剛買菜迴來偶然遇到,她讓我幫她挑選小貓的項圈,就是這樣!。”


    他能感覺到小果有點不喜歡小飯,就連看對方的眼神都有點厭惡。


    他猜測大概是因為北治被林書搶走的關係,所以才導致她開始變得敏感,對那些接近她身邊的人的女性都產生了敵意。她怕小飯可能會像林書搶走北治一樣去搶走她身邊的朋友?。


    小果聽到後,緊繃的臉部頓時輕鬆起來,“是嗎,真的隻是偶然嗎?。”


    陳愈點點頭,“嗯!自然如此。”


    小果開心一笑,“那就好!。”


    “我這周六約好了跟小飯,去神社後山那老爺爺的家做一下義務勞動,你要不要來?。”


    小果用很堅定的態度,說:“我去,小愈去的話,所以我也一起去!。”


    陳愈看了一下小飯,才發現她一臉不悅,雙眼具有拒絕的暗示性,似乎並不想讓小果跟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就做了一件讓人討厭的事。


    除此之外,他能感覺到她們兩個像仇人一樣,互相仇視。


    每次從他身邊登場時,都像一個怪人,說著陰陽怪氣的話,做著一些讓人感到不自在的事。


    可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迴來了,說出的話也改變不了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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