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樹按照《血焚三疊》上麵記載的秘法運行了起來,那潛藏在少年血脈中的火焰如同潮水一般紛紛退去繼而迴到丹田內。待那火焰重新凝結在‘焚血之種’上麵,少年隻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身體不受控製朝著前麵摔倒下去。


    金藜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少年的身前,一手扶著少年孱弱的身體一手將氣機渡入他的體內。


    良久許小樹才抬起頭,臉色蒼白地看向顧念,“師兄,還麻煩你去給我多備幾套道服吧,唉。”


    對於現在這種狀況許小樹很是憂傷,看來這樣的招式不到生死關頭還是少用為妙。


    顧念有些擔心地看著許小樹,不過看到少年淒慘的模樣有些憋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不過他也沒有遲疑當即去給自己的小師弟取道服去了,一定要多備幾套才好。


    感覺少年已無大礙,金藜才將手指收了迴來。看向少年的目光有些怪異,當許小樹運行焚血的功法之時金藜認真地感應著,不過與《焚血三疊》上麵記錄的不太一樣,以少年剛才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提升了可不止三層!


    “小主子,這式秘法不到生死關頭不要隨意使用,一是對你身體的損傷太大,二是會引起有心之人的覬覦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看著少年虛弱的模樣,金藜開口提醒道。


    許小樹閉著眼睛盤坐在青石上調養內息,聽到金藜的叮囑少年慎重地點了點頭。


    金藜盯著許小樹看了片刻後,感覺少年的氣息已經變得穩定之後才長長籲了一口氣。他同樣也很緊張,自從自己跟著小主子開始修行之時他已經多次體驗過這種感覺了,一次發生在玄牝珠沒入少年的眉心之時,一次發生在少年修複丹田之時,還有就是這一次。


    待那少年麵容恢複紅潤之際,金藜偷偷地走遠了幾步再次將那青銅燈取了出來。身著黑衫的男子目光冰冷地看著金藜隨後冷冷開口,“如何?”


    “迴主人,小主子已經順利將焚血之種凝結出來了,不過有些奇怪小主子使用的火焰並不是心火好像是乾明之焰,效果遠勝於心火。末將也不敢確定是否是乾明之焰,這是那火焰的圖像。”說著金藜伸出手指指向身前,畫麵中那火焰正環繞著少年的身體輕輕晃動。


    “好,此事我已知曉。”聽到這個消息黑衫男子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意,就連話語也歡快了很多。


    金藜將那青銅燈收迴眉心後,再次迴到少年的身旁,仔細地打量著許小樹的身軀,一道道金色的紋路隨著少年唿吸一閃一閃,為何經曆數次輪迴也要讓那少年把焚血之種凝結於丹田之內,這便是原因。


    那金色紋路將少年整個身體都環繞了一圈,模樣像是某種古老種的畫像,充滿了神秘與玄奧。許家為何能在中央星域雄霸無數紀元,這便是許家的憑仗。


    而這金色的紋路也隻會在許家嫡係身上有所顯示,而每一個擁有這樣紋路的許家之人無不成為那片星域的掌控者,其本身的修為更是到達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感受著那紋路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金藜低著頭顱越發的恭敬,整個人都矮上了幾分。


    劉玉璞麵色怪異地看著金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待許小樹已徹底調整完畢,顧念才趕了迴來。見少年已經無恙,顧念連忙將儲物袋裏的道服取了出來,大概有十多套皆是白色的。


    看著身前漂浮著十多套衣服,少年越發下定決心這能短暫提升修為的秘法一定要慎用,否則真的很難收場。“師兄,宗門之內就沒有那種可以抵擋那黑色裂縫的道服嗎?”


    “以後打架很不方便啊!”少年邊說邊將道服套在身上,短短一月有餘少年已經損壞了兩套道服了。


    顧念則白了許小樹一眼沒好氣道:“什麽樣材質的道服才能抗住空間裂縫呢?”


    “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吧,否則你丟得可不止是自己的臉。”顧念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掀起,如同老父親看到自家有出息的小崽子一樣。


    許小樹輕輕歎了一口氣,默然不語。


    日升月落,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魏觀應站了一夜的站樁,而許小樹和顧念則看了站樁少年一夜。


    或許今明兩天便要將前十決勝出來,來的人越發的多,都想看看這些新進的弟子究竟有何能耐。而且這些少年表現得越是不凡,那便說明北辰仙宗的地位越發穩固。


    主持新生大比的中年男子並沒有像前幾天那樣姍姍來遲,而是早已在演武台上等著諸位少年了。麵容也不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整個人如沐春風臉上掛滿了笑意。


    看到有熟悉之人前來觀戰眼中的笑意越發濃鬱了幾分,時不時和那些人吹噓上幾句。這一切都歸因於那擠進前十五名的少年,新生大比結束後這些少年不但有獎就連他這個主持人也會受到嘉獎,功法秘籍按照少年們所展示出來的天賦資質來折現。


    待到陽光將整個演武場灑滿之時,中年男子先是清清了嗓子然後說道:“請進入前十五名的弟子上台來。”


    聽到這話許小樹本能地就要站起身形一步步朝那演武台走去,不料被顧念拉扯住衣衫拽迴了身旁。顧念伏在少年的耳畔輕聲道:“看到沒有這麽多人?怎麽能顯示出你的不凡就怎麽來。說不定某些前輩看你順眼便賜給你一些丹藥啊,法器啊什麽的。”


    許小樹怔了怔,有些不太理解顧念的說法。不過當少年抬頭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入場方式頓時理解了師兄是什麽意思,雖說好酒不怕巷子深,但是王婆賣瓜也得自己誇讚一番才罷。


    許小樹站起身形右手朝後對著顧念比了一個‘我懂得’的手勢,隨後右腳抬起踏入虛空之上,整個人如同使用了縮地成寸的神通一般一步跨出已經是數丈之遠,身形飄飄然落於演武台之上寫不盡的風流灑脫。


    看著小師弟的出場方式,顧念連忙衝著那少年豎起一個大拇指,而看台之上則已喧沸盈天。


    “那便是許小樹?長得可真俊呐!”


    “不愧是齊尊者的弟子,果然風采斐然。”


    “小小年紀就將這身法修煉到這種地步了,天賦也太高了。”


    “也不知道這小娃娃有沒有定親,老夫倒是有一孫女和小樹年齡相仿。”


    “得了吧,慕老頭,那可是齊尊者的弟子能看上你孫女?不過老夫這裏倒是有一天資出眾的孫子尚未定親,要不咱哥倆合計合計?”


    “滾你娘的蛋,你那孫子是何秉性老夫豈能不知!”


    “你看到的都是外在,其實我那孫兒天資特別地高!哪天有時間了,我帶著他上門拜訪一下慕老哥,說不得兩個小娃娃就看對眼了。”


    聽的此言,那姓慕的老頭恨不得拔出大刀砍了麵前這個王八蛋。


    來自絕情峰的女子若有所思地看著許小樹,都說盛名之下無虛士果然如此,說不得今天那少年便會讓自己大開眼界。


    溫明芷的身旁坐著幾位和她穿著一樣的男女,皆神色認真地看著演武台。


    “明芷師妹,你可有看好之人?”緊挨著絕麗女子一個長相英俊氣質冰冷的男子淡淡地出聲。


    “倒是有一個,此次大比說不定還真能取得第一!”溫明芷一看到那個小家夥心情就很愉悅,而且少年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好奇。


    “哦,是那個孩子吧。”青年伸手指了指許小樹。


    溫明芷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師兄,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師兄同樣看好那個小家夥。”青年放下手指解釋了一遍。


    當那十五個少年都已站到演武台之上時,台下的響聲越發的大。


    看到眼前這一幕,中年男子像是達成某種約定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這便是此次新生大比的前十五名弟子,接下來的比試很簡單,那就是在老夫氣息下支撐一炷香的時間方可晉級。”


    眾少年皆錯愕地看向中年男子,但是皆沉默著不敢出聲詢問,萬一給這師叔留下不好的印象特意照顧自己可怎麽辦?


    許小樹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出聲隻得親自詢問,“師叔怎麽不比了?”


    中年男子樂嗬嗬地看了一眼少年解釋道:“想必你們的底牌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吧,整天打來打去的也沒多大意思,不若決出前十名我們再比試,莫非你以為老夫提出的方式很好通過!”


    “好了,小家夥們準備一下,等下率先出局的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中年男子對著一眾少年擺了擺手閉目養神,靜等這些少年做準備。


    許小數則疑惑地看了看周圍,他有些不明白隻是在這中年男子的氣息下堅持一炷香的時間而已,還用做什麽準備啊?


    不過沒等少年想清楚之後便看到了令人乍舌的一幕,有的少年從儲物袋裏取出一顆丹藥握在手心,有的少年則把背後的大刀柱在身前,而還有的則一手持著槍一手拿著丹藥,更令人詫異的竟然還有則將身上貼滿了符籙。


    許小樹的背後隻背著一把劍,怎麽看都沒有太大的作用。少年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應對之法,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上了。


    入門之後少年一直忙著修煉除了師兄師姐們給的東西,少年並無長物。他倒是記得三師兄那個光頭大漢給了自己一些丹藥,但是囑咐過自己新婚之夜才能吃,雖然自己也搞不明白,不過怎麽看用到這裏也不太合適。何況眾目睽睽之下朝金叔要東西多少都有些不妥,是不是也應該弄一個儲物袋來,總是麻煩金叔也不太好。


    許小樹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那中年男子睜開了雙眼。


    “都準備好了吧?老夫要開始了。”中年男子麵色古怪地看了許小樹一眼,好小子你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聽到提示許小樹連忙擺了一個拳樁出來,沉肩墜腰雙腿微屈正是那個邋遢老人交給自己的站樁。


    陸爺爺已經走了很久倒是怪想念他的。


    見眾少年皆已站好,中年男子收斂好神情一縷縷氣息開始從身體裏散發出來。


    起先許小樹隻感覺兩隻肩頭仿佛放著數百斤重物一般,身形有些佝僂倒是並沒有摔倒的趨勢。少年覺得自己還可以抗,一絲絲力道被少年以拳樁卸去一些,而剩下的力道則均勻地分布在全身。


    做了這些之後,少年佝僂的身軀再次挺的筆直,不論那力道如何大皆壓不彎少年的腰背。


    看到身前眾少年的表現,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少年們的實力,“小家夥們當心了!”


    說完這話後,中年男子眸子一凝,緊接著厚重的氣息如同瀚海狂濤一般一波波從身體裏湧了出來無窮無盡無休無止。


    整個演武台瞬時朝著地下深陷了數寸,那如淵似海的氣息將眾少年壓得麵色慘白,嘴角溢血。而且時不時還有“哢擦”之聲響起,也不知道是骨頭被擠壓的還是骨頭已經斷裂開來。


    就在那中年男子盡情釋放自己的氣息之時,許小樹差一點就摔倒在地。要不是那中年男子提醒了一句,恐怕此刻少年已經退場了。


    而且給許小樹的感覺是那氣息在持續地加重,並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適應的機會。這就使得少年並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卸去力道,所有的力道完完整整地壓在少年的身上。


    許小樹低著頭顱,咬著牙拚命地抗衡著。或許力道確實有些大,一瀑瀑血花已經在少年的身上開始炸裂,白色的衣衫瞬時被染的通紅。


    中年男子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施加著力道,整個人如同一座不停變重的大山一般壓在眾少年的頭頂。到了此時終於有人堅持不住癱倒在地了,手中的丹藥已經吃完,整個人如同破布一般被隨意丟在地上。不過當那少年已經躺在地上之時,壓在少年身上的力道便已消失不見了。


    接著又有少年支撐不住摔倒在地,身前那柄大刀已經完全沒入了演武台。


    此時那少年身下已經積攢了一團血跡,身軀也變得佝僂了起來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此時少年的心中有兩種聲音,一種勸少年認輸放棄,一種則破口大罵。少年的眼皮已經閉上了大半隻留下了一道縫隙,而那件白色的道服已經徹底變作了紅色,一縷縷血液不停地順著少年的身軀流到地上,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至於少年身邊之人並沒有好到那裏去,不過相比於少年無依無靠的慘樣倒是好了幾分,畢竟他們有丹藥可以作為補存,而少年隻能靠自己,靠自己硬撐硬抗。


    在那巨大力道的壓迫下,先前顯於少年身軀上的金色紋路突然一條條地亮了起來,紋路流轉竟是如同活物一般。許小樹像是察覺道了什麽一般,少年的腰背竟然慢慢直立了起來,而那紋路流轉速度越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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