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淺淺姑娘離開後,白逸仙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緩緩開口,“蘇家主,蘇家母還請你們放心,本座乃正派人士並不是那剝人麵皮吃人心肝的邪魔妖道,至於本座的名號以及身後所在的宗門卻是不便透露,還望二位見諒。”


    蘇氏夫婦連忙擺手,“淺淺能入得仙師門下,是那孩子幾世修來的福報,鄙人高興都來不及,怎敢從中作梗!”


    絕豔女子自然能分辨出對麵中年男子言辭的真假,心中有些不願意也是人之常情。


    白逸仙低頭想了想,還是將為何要收少女為徒的原因說了出來。


    “至於為何收淺淺為徒?也不是本座興起所致,而是擁有與本座相同體質的兩人會互相吸引,所以冥冥中自有定數,非人人力所能幹預。”白逸仙伸出右手將食指放在茶杯上麵。


    對麵兩人以及己方的兩人都有些疑惑地看著這一幕。


    白逸仙的食指上突然裂出一道口子,像是被鋒利的匕首劃過一般。


    想象中的猩紅並沒有出現,而是從那口子處溢出一滴帶著一抹藍色的液體。


    藍色液體透明且散發著絲絲寒氣,就在那液體出現之後整個空間溫度急劇下降。


    當那液體脫離白逸仙的手指向著下方滑落之時,眾人所在的空間頓時響起了“呲呲呲”的聲響。


    傳出聲響的正是那滴液體,蘇氏夫婦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一幕,還不等他們出聲詢問,那液體所散發的寒氣已經將桌子上的茶杯以及杯中之水徹底凝結。


    微胖男子以及那麵容姣好的婦人皆被震在當場,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們女兒的血雖說可以接地凝冰,但是卻沒有這般威力。


    隨著那滴液體在空中滯留的時間越長,產生的影響也越大。


    當那滴液體砸入那已結冰的杯子裏時,整個杯子連同裏麵的茶水冰塊頓時四分五裂。


    緊接著那杯子下麵的桌子也凝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淩茬子,隨後整個桌子也化作了碎木茬子。


    就在這時,液體所在的空間中竟然無端飄起了雪花。


    蘇氏夫婦已經徹底傻眼了,哆哆嗦嗦地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眾人雖然處在那液體所處的空間之外,但是依然能感覺到那冰冷刺骨的森森寒氣。


    若不是那女子將液體隔離在一方空間之內,怕是一會兒時間整個山莊都會被冰封,就更別提肉體凡胎的兩人。


    白逸仙將伸手用食指點向那滴冰藍色液體,那液體仿佛像是乳燕歸巢一般,徑直從那道口子鑽了進去。


    關月看的清楚,那又重新迴到師叔手指裏的‘血液’竟然在空中拉出一條漆黑的裂縫。


    白衫男子輕輕歎了一聲,“這就是大尊!”一滴血便有如此威力,很難想象全力施法的他們該有多厲害。


    此時那女子猛然抬頭看向蘇氏夫婦,“想必蘇家主和你的夫人已經看清楚了。”


    “剛才那滴略微帶著藍色的液體便是流淌在本座身體裏的血液,之所以會有那麽大的威力,全因為我們的體質。”女子幽幽歎了一口氣。


    “令愛的體質和本座是一樣的,隨著時間流逝,這種血液會逐漸變得晶瑩剔透,直到變成本座這個樣子的。”白逸仙朝著身前揮了揮手。


    剛才已碎裂一地的木頭茬子和茶杯碎片竟然如同時光倒流一般紛紛迴到原來所處位置,絲毫不差。


    仿佛剛才一切都未發生。


    白逸仙端起熱氣騰騰的茶水飲了一小口。


    不單是蘇氏夫婦連同關月還有那個小女孩齊齊傻眼。


    “如果十八歲之前,還未修煉特殊功法,那麽當淺淺十八歲生日之時,便是她殞命之時。”


    “這既是她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看著那小姑娘拖著一個大大的包裹走了過來,白逸仙衝著少女笑了笑。


    關月當即起身迎向那個額頭見汗的少女。


    小豆丁也蹦蹦跳跳地跟在關月屁股後麵。


    “多謝仙師,若不是您來,淺淺這丫頭......唉。”說著,肥胖男子當即起身下跪,旁邊的婦人淚水已在眼眶裏打轉。


    白逸仙上前製止了兩人下跪的動作,“不必如此,人各有緣法。”


    “兩位能有淺淺這麽一個女兒是兩位的福氣,本座能收得如此良徒是本座與淺淺的緣分所在。”白逸仙攙扶著兩人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隨後施施然朝著兩人行了一禮。


    “想必二位還有些話要和淺淺說,本座就不打擾了。”白逸仙彈指將一個白色的瓷瓶送入肥胖男子的手中。


    “不論是什麽病,服之即好。斷肢也可重生,收好。”白逸仙嘴唇微動並沒有出聲,而是采用了傳音的方式。


    “不必謝我,就當是多年不能見到淺淺的一點補償吧。”傳音完畢,絕豔女子當即出來亭子。


    “和你的父母道個別吧,以後會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他們。”白逸仙拉著妞妞朝著剛才肥胖男子釣魚的地方走去。


    身體嬌柔的少女當即點了點頭,低聲道:“謝謝師父。”


    關月卻緊緊地盯著少女腰間的紫色玉瓶,不過並未出聲詢問。


    麵色還有些稚嫩的少女也未注意到師兄的不對勁,而是朝著自己的父母走了過去。


    肥胖男子站在石階之上,身旁的婦人挽著男子的臂彎處,兩人同時擠出一個笑容看向自家女兒。


    蘇淺淺有些不敢看那夫婦兩人,還沒有走過去,眼眶就已經紅了。


    肥胖男子將女兒一把摟在自己的身前,安慰道:“別修了仙就忘了爹娘。”


    少女趴在微胖男子的大肚子上輕輕抽動著肩膀。


    “以後要聽師父的話,若是修行有成不妨和師父商量一下迴來看看爹娘。”肥胖男子滿臉的笑意,輕輕拍著少女的後背。


    一旁的婦人早已泣不成聲了。


    “一個人要好好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家裏。你個婦道人家哭什麽哭,該高興才對。”肥胖男子雖然厲聲嗬斥,但是右臂卻不自覺地將那婦人也擁在懷裏。


    “對對對,你阿爹說的對,該高興才是。”婦人胡亂用袖子擦了擦臉頰,硬是擠出一個笑臉看向自家的女兒。


    “娘不求你修成什麽絕世高手,隻要你吃飽穿暖就行,重要的是要開心。”婦人彎下腰將少女那秀美的麵龐捧在手心。


    細細看了一番的婦人,將兩個大拇指抵在少女的嘴角,隨後向上挑起。


    瞬時一個又笑又哭的表情出現在少女的臉上。


    “阿娘。”蘇淺淺伸手將婦人的兩隻手扒拉開。


    “東西都帶好了吧?銀票帶的夠不夠啊?要多帶一些,以防路上不夠。”肥胖男子摸著少女的後腦勺,隨後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大疊銀票放在女兒的手中。


    蘇淺淺本來想推辭來著,但是聽說書先生說修仙可是要花費大量的銀錢的,便鬼使神差地將那一大疊銀票都攥在手裏。


    肥胖男子當即怔了一下,隨後小聲對著自家女兒說道:“給爹留一張,喝茶用。”


    少女當即大笑了起來,然後退後三步朝著肥胖男子和婦人躬身行禮道:“還請阿爹阿娘照顧好自己,等女兒迴來。”


    蘇淺淺抬頭直直地看著三步之距的父母,像是要把那兩道身影刻入腦海中一般。


    隨後少女轉身朝著佇立在湖邊的三人走去,沒有再迴頭看自己的父母。


    淚水一滴接著一滴散落在風中,並沒有人瞧見。


    肥胖男子還未衰老的身軀突然有了些佝僂,連帶著身旁的婦人也有些彎了腰。


    “師父,我們走吧。”少女抬起袖子將臉上的淚水擦拭幹淨,麵上隻剩下堅毅之色。


    白逸仙迴頭看了少女一眼,點了點頭。


    那個小女孩卻跑到淺淺的身邊將手中的冰糖葫蘆分給了少女一份。


    “叫師姐!”小女孩老氣橫秋道。


    蘇淺淺接過那串冰糖葫蘆,麵色古怪地喊了一聲:“小師姐。”


    小女孩當即拉著蘇淺淺的衣衫:“唉,師妹,師姐在這裏呢。”


    四人同時大笑,在亭子裏看著這一幕的夫婦也笑了起來。


    “走了。”絕豔女子牽著少女的小手當即騰空而起。


    懷抱小女孩的關月緊隨其後。


    臨行前,蘇姓少女又迴頭看了看站在亭上望著自己的父母,隨後朝著兩人搖了搖手。


    四人兩大兩小當即化作虹光朝著北辰仙宗趕去。


    “師妹,你腰間的紫色玉瓶是誰送的?”關月張口問道,妞妞像是一隻螃蟹緊緊抱著關月的脖子。


    “師兄是說這個嗎?是一個著青衫的少年送的。”蘇淺淺將腰間的紫色玉瓶拿在手中,朝著青年解釋道。


    不過少女並不想多談論那個少年,對她來說那少年可不是普通男子。


    雖然自己才十歲,但是那少年卻是第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子。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動,反正想著那個少年心裏如同喝了蜜一樣甜。


    直男關月並不懂少女那些小小的心思,而是直接問道:“是不是姓許?”


    “師兄怎麽知道?”少女有些訝異,連忙開口問道,心裏如同藏著一隻小鹿一般碰碰亂撞。


    關月“嘿嘿”一笑,“那姓許的少年是我的小師弟。”


    同門嗎?少女心裏有些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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