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柚自認為她不是個靠譜的人,但是身旁的胥子升明顯比她更不靠譜。


    她就被迫臨時靠起譜來,再加上剛才發現所謂女鬼不過是人員假扮後,膽子逐漸地大了起來。


    領著胥子升這麽個動輒就嗷嗷亂叫的二百五小朋友,左柚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終於隱隱約約看見出口的光亮。


    胥子升感動得痛哭流涕:“左左左左左小姐,幸幸幸好有有你……”


    左柚:”胥子升!你別把鼻涕蹭我衣服上!!“


    胥子升瞪著無辜的黑豆狗狗眼睛,拚命地吸溜了一下鼻子,鼻頭紅通通的。


    看著胥子升,左柚心中所有的芥蒂和隔閡就全部煙消雲散了,傅大佬說得沒錯,胥子升他不是一個病人。


    他隻是一個腦子反映有點慢,人情世故方麵有點呆的小朋友罷了。


    倘若對一個人戴上有色眼鏡,那麽情感無論是憎惡還是可憐,都是對那人的不公和偏見。


    在這一刻,左柚徹底摘下了對胥子升的有色眼鏡。


    她不覺得胥子升是需要她憐憫的小可憐,而是她的一個朋友,一個總是好心辦好事,處處惹她生氣的朋友罷了。


    而此時,傅慎之和慕川正在門口焦急地等待。


    見兩人走出來,俱是眼睛一亮,連忙朝他們迎上去。


    左柚一個熊抱,撲進了傅大佬的懷裏,剛才努力強撐著的靠譜瞬間煙消雲散,有些委屈:“小叔叔,你去哪了,剛才嚇死我了。”


    傅慎之見到她的時候,眼角眉梢總是含著笑意,攏了攏她的頭發:“剛才找不到你,也嚇壞我了。”


    胥子升見狀,也想給慕川一個大大的熊抱,被慕川一隻手頂住了胸膛。


    慕川嫌棄道:“哭得真難看,把淚擦擦,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菩提長歎一聲,發現跟這四個人出門,他像是一個鋥光瓦亮的電燈泡。


    看來,隻有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此時天色已晚,夕陽最後的餘暉是橘紅色,給天地勾勒了一層迷醉的金邊。


    傅慎之帶著玩累了的一行人去了附近一家口碑很好的高級西餐廳,幾人邊吃邊聊,氣氛十分融洽。


    左柚這才知道,原來方才在鬼屋的時候,傅大佬、慕川和菩提身後倚著的根本不是實心牆,而是粗重的機關門。


    在女鬼出來的時候,門突然打開,幾人猝不及防地被工作人員拽了進去,而那扇門的隔音效果又很好,這才造成了幾人憑空消失的假象。


    左柚瞪菩提:“大師,鬼屋裏講恐怖故事,可真有你的。“


    菩提麵前擺著一盤烤得滋滋冒油水的鵝肝,他把金黃綿密的鵝肝當成烤肉,正大口大口地吃,吃相十分不雅觀。


    這家夥,白瞎了長了一張古風美男俊朗凡塵的臉龐,渾身上下就寫滿了八個大字“邋裏邋遢,不修邊幅。”


    菩提道:“誰講恐怖故事了,老夫講得都是真事,真當老夫願意哄小孩玩啊。”


    胥子升又提起了興致:“大大大師,後後後來呢,那那那紅衣衣衣女女鬼和村村民。”


    菩提的手指尖似乎頓住了。


    而西餐廳的不遠處,一個修長窈窕的黑色背影也有些僵硬。


    菩提一口吞下了鵝肝,哈哈笑了兩聲,敷衍道:“還能怎麽樣,那女鬼不過是邪祟作怪,後來老夫現身了,隻用一隻手就把那作惡多年的女鬼打得哭爹喊娘,再也不敢在凡間遊蕩了。”


    傅慎之十分不給他麵子,冷冰冰地哂笑一聲,譏諷的神色溢於言表。


    慕川正低頭用心地切割牛排,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菩提。


    隻有胥子升滿眼欽羨,傻不愣登地哇了一聲:“大師,你好厲害。”


    晚餐就在這輕鬆愉悅的氣氛中結束了,一行四人結賬買單,離開之後,角落中那黑袍道人方才站起身。


    他把並起的兩根指頭從太陽穴上取下,喃喃地說了一句:“菩提,我為你爭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再這麽胡來,天界萬萬容不下你。”


    黑袍道人最終歎了一口氣,眼中閃現出隱痛:“菩提,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朝一行人離去的方向望去,可是隻看到了蒼茫無涯的夜色,不見那飄逸出塵的白色身影。


    -


    左柚在傅大佬的帶領下,在美國玩了半個月的時間。


    在這人流量密集的旅遊旺季,傅慎之選擇的旅遊地點都是十分小眾且優美,是真真正正地去旅遊,而不是去欣賞人山人海。


    左柚挺想去沙灘玩的,想去欣賞一下熱情似火的夏威夷,被傅慎之斷然拒絕了。


    胥子升有些疑惑,偷偷問慕川:“川川川哥,為為為什麽不不不去夏夏夏威夷。”


    慕川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夏威夷的天體浴場非常多嗎?”


    看著胥子升迷蒙又疑惑地瞪大了雙眼,慕川歎了一口氣:“算了,跟你講你也不知道,反正這個地點你是別打主意了。”


    雖然沒去成夏威夷,左柚並不沮喪,因為這一程的旅行她玩得真的非常痛快!


    恰好,高考成績也在旅行過程中公布了。


    因為中美時常,千萬高考生在焦急地等待結果的時候,左柚正在床上唿唿睡覺。


    一覺睡醒,天光大亮,左柚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醒來,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高考成績好像出了。


    正摸過手機,恰好看見彈出來的新聞頭條:驚!本屆考生中竟然出現750滿分狀元!


    正想點進看看,有人推門而入,傅慎之端著餐盤坐在了她的床邊沿。


    “小叔叔,你起的好早。”左柚忍不住吐槽。


    傅大佬的生物鍾真變態,明明昨晚睡得那麽晚。


    傅慎之往牛奶杯裏加了一塊方糖,拿湯匙慢悠悠地攪拌開,才蘸著麵包片送到她嘴邊:“習慣了,定點就醒了。來,先吃飯。”


    左柚啊嗚咬了一口麵包片,醇厚的牛奶香立刻在味蕾蔓延開,又奶又香,香酥綿密,左柚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自從和傅大佬公開關係後,傅大佬真的一直把她當成個小孩在疼著。


    傅慎之關切地問道:“是不是有點太甜,我特意讓人把牛奶熱了一下,知道你早餐喜歡吃燙一點的。”


    左柚搖搖頭,嘴邊粘了一點牛奶的白沫,幸福地舔了舔嘴唇:“沒有,味道剛剛好,奶香奶香的。”


    傅慎之看見左柚的動作,眸色幽深了一些。


    他一口一口地喂左柚吃完了整張麵包片,又把果醬擠到甜甜圈上,遞到了左柚的唇邊。


    方才不經意地開口:“小月亮,你高考成績出來了。”


    傅慎之說的是陳述句,很顯然已經知道她的成績了。


    左柚“啊”了一聲,下意識有些緊張,不住地打量著傅大佬的神色。


    傅慎之神情淡淡,眉眼溫潤,不見欣喜,也不見失望,像是在述說一件尋常的小事。


    左柚的心不由地打起小鼓。


    在心裏,她覺得她考得應該還不錯,屬於正常發揮,成績絕對不會給傅慎之丟臉。


    可是傅慎之這幅反映,讓她心裏有些沒底兒,難不成她考砸了?或者說她還沒達到傅慎之的期望?


    左柚的心裏一時間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我,我考了多少分?”


    傅慎之平靜地道:“七百五。”


    左柚:“啊?”


    當聽到這個分數的時候,左柚的大腦有一瞬間的遲鈍,她有點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七百五十分究竟是什麽概念。


    下一秒,左柚就驚喜地又啊了一聲,這一次音調是四聲。


    左柚的眼睛唰一下亮了:“滿分,滿分?我七百五十分。”


    傅慎之那雙勾魂攝魄的雙眼方才浮現淺淡地笑意:“是啊,小月亮,你是狀元。”


    在那一刻,左柚激動的心情是難以言表的。


    高四一年真的很苦,她刷了無數的題,熬了很長的夜,厚厚一本英語詞匯,她翻了整整四遍,可以用倒背如流來形容。


    其實,左柚本身的分數已經不容小覷,她沒必要這麽用功,隨便學學上個重點大學完全不成問題。


    左柚想拚一把,為了溫童與她相約的未來再見,為了溫爺爺那厚厚一箱子教材書,為了胖教導主任投射向她期許的目光。


    更為了傅慎之。


    傅慎之在京城坐擁滔天權勢地位,身為傅大佬的女朋友,左柚不想給他丟人。


    她要足夠優秀,優秀到足以與她的恩人哥哥比肩。


    顧不及其他,左柚一把撲到了傅慎之的懷中,半是驚喜半是嗔怒:“小叔叔,你怎麽這個表情。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考得不好呢。”


    傅慎之笑著摸了摸她頭發絲:“這不是你的正常水平嗎?所以我不需要表現得太不尋常。”


    男人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緊緊地把她抱在了懷中,安撫地拍了拍她後背:“小月亮,考得不錯,想要什麽獎勵。”


    左柚在一瞬間的驚喜過後,情緒也就漸漸地平靜下來,並沒有到喜極而泣的地步。


    傅大佬說得不錯,這是她的正常水平,正常發揮罷了。


    左柚鼓著嘴巴想了一會:“暫時想不出來,能先欠著吧。”


    傅慎之很大方:“可以,日後隨時找我兌換。”


    左柚被傅慎之抱在懷中,兩人肌膚相親,她感受到男人堅硬的胸膛下,一顆跳動著的心髒。


    傅大佬的心跳也很快,兩人的心都怦怦跳著,曖昧地氣氛逐漸上升。


    就在這時,兩人的手機同時不合時宜地響了,突然響起的音樂把這桃色彌漫的氣氛敲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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