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餘生的問題,雷克並沒有感到很尷尬,就好像昨天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雷克恢複了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聳了聳肩膀挑了挑眉毛說到:“因為你是我的組長啊。我想我今天還應該在你的帶領下繼續工作。”


    餘生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雷克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銬,說到:“可我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雷克神秘一笑,說到:“放心吧,組長大人,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都會出去的,現在是上班時間,等一會兒我們的總組長陳博士看不到我們,會來找我們的。”


    餘生搖了搖頭:“那又怎麽樣?雷克前輩,恕我直言,您現在可是殺害48名科學家的重點嫌疑人,就算您是清白的,但所有的證據矛頭都指向了您。”


    “不,他們都是自願參加我的人體冰凍實驗的,每個人都簽了字,而且有的在參見實驗之前很發表了慷慨而悲愴的演講,這些都是有記錄可查的,警衛局並沒有繼續將我關在這裏的理由。”


    “組長大人,你放心,不出一個小時,我沒就都會從這裏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艾倫蓋爾那個家夥,還會恭恭敬敬地給我道歉。”


    雷克非常自信地說到,感覺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樣。


    餘生想了想,雷克似乎說得也有些道理:自己也是無緣無故被以同謀之罪抓進的,自己當然知道自己是無比清白的,其實還是蠻期待陳興安博士能夠發現這一點,來解救自己的。


    見餘生發愣,雷克接著說到:“組長大人,如果你不想考慮今天的工作內容的話,不妨講一講,你昨天到底做了什麽夢?讓你一拳懟在了我的眼睛上?”


    餘生聞言又是一愣,自己在夢中一拳懟碎了那雙眼睛的左眼,而現實中懟在了雷克的左眼上,就連現在,雷克的青紫眼圈還沒有消退呢。難道世界上真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雖然剛剛雷克不承認自己有操控夢境的“神技”,但餘生現在是無比的懷疑雷克。


    而唯一讓餘生不敢那麽確定是雷克的原因是因為昨天下午,在討論阿雲有可能引導人的夢境,致使劉錦夏過度相信自己的實驗成功率,最終釀成悲劇這件事情的時候,雷克說自己也夢見過自己躺近冰凍實驗室的液氮玻璃罐中,實驗取得成功的夢境。


    這說明雷克也是接受夢境的人。


    或者雷克在撒謊。


    餘生用冷冷地眼神看著雷克,就像昨夜,自己在倒退一步之後,當時雷克冷冷地看著他一樣。


    雷克知道餘生現在已經徹底地懷疑自己了,他抬頭看了看那個監控攝像頭,無奈地攤了攤手說到:“組長大人,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相信我了。但是,你是見過我的實驗室的,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和價值。”


    “我不是在炫耀的意思,我隻是就單純的科學而言,我可以幫到你,也可以幫到很多人,甚至可能夠幫到我們整個世界。”


    “我很愛惜自己,所以我才心甘情願地加入長生計劃,我也希望長生計劃能夠快速成功,我可以帶著那沒有活得太久的人,繼續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直到見證神明到底是什麽樣子,或者能證明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明。”


    餘生知道雷克口中所說的“沒有活得太久的人”是指的他那個在聖誕夜前夕被祈求神明的燭火燒死在自己家中的那個女朋友。


    基於這一點,餘生現在其實能夠明白雷克的很多作為。


    人的一生總是會經曆一些刻骨銘心事情,有的會變成光明如火的能量指引著我們去前行,有的則會留下在心底留下一片陰影,帶領著我們走向陰暗。


    而雷克肯定是後者。


    餘生看得出,雷克卻又是個一個心中有陰影,卻向往光明的人。


    一個很矛盾的人。


    雷克繼續很真誠的說到:“所以,就單純的科學而言,我阿德·雷克隻是你手下的一個工具而已,就像數學公式,就像做實驗用的小鑷子,就像一個可以隨時控製冬眠倉溫度的一個智能機器人。您不需要抱有任何懷疑。”


    “至於理想和生活追求上,我們可以互不幹涉,因為每個人對生命的理解,可能都不太一樣。”


    餘生當然明白了雷克話裏的意思:我們以後一起工作,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會盡職盡責,但是私下裏,至於我加入了什麽組織,有沒有殺人嗎,這種事情都與科學無關。


    “雷克前輩,您的意思是,我們以後隻做同事,不做朋友?”餘生問到。


    雷克點點頭:“是的,這個城裏很多人都是這樣,平時並不是朋友,有的甚至還是情敵。頭一天會為一個女人兩個人打得頭破血流,第二天又會纏著繃帶出現在同一個實驗室裏,工作上配合得很往常一樣默契,為了共同的實驗目標而努力,這就是科學的魅力。”


    “組長大人,我現在不想再和您討論,這個世界到底光明還是黑暗的問題。有些東西,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


    “也許隻有科學,隻有科學能讓我們認知這個世界,認知一個相同的世界。”


    “是科學讓我們認知了地球不方的,地球是圓的;是科學讓我們都知道蘋果從樹上掉到地上,而不是飛向天上,是因為萬有引力;是科學讓我們知道物質不會憑空的消失,也不會憑空的產生。”


    “所以,我們可以不相信彼此,但我們還可以相信科學。”


    雷克這段話說得不卑不亢,並沒有讓餘生聽出什麽祈求的意思。


    對方似乎也並沒有祈求自己一個科學小白的動機。


    那雷克還要繼續想要和自己一起研究冬眠技術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難道說,雷克覺得冬眠技術隻是人體冰凍技術的另外一種形式,隻不過是將零下-196攝氏度的低溫,改成一個無限接近於0攝氏度的低溫,他真的隻是為了一個人體冰凍技術成功的一個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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