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爾曼講完劉錦夏的故事後,兩個人如靜止了一樣,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餘生才猛眨了幾下眼睛緩過神來。


    “主任,您叫我來不會就是來跟我講故事的吧?”餘生問到。


    阿爾曼講故事講得有些累,身體靠在沙發背靠上。


    “當然,我之所以跟你講這麽長的故事,一是你的出現確實讓我想到了他,有些話憋在心裏不說出來會難受得很,二是我需要和你們這些年輕一輩拉近距離,不要讓你們覺得我這個整天板著臉的老上司是那種盛氣淩人難以接觸的人。”


    “這麽說的話,您給我講這麽多隻是為了和我拉近距離感嗎?”餘生詫異地問到。


    阿爾曼點點頭。


    “好吧,您的外貌看起來很嚴肅,但我充分感受到了您平易近人的那顆心。”餘生攤攤手無奈地說。


    “不過,我剛剛跟你講的這個故事請你記住它,最好是每一句話都要牢牢地記在你的腦子裏,如果有一天你要死了,請你再把它講給另一個你信得過的人。”阿爾曼突然皺著眉頭,盯著餘生的眼睛嚴肅說到。


    餘生看著阿爾曼深眼窩中的那雙深沉地藍眼睛,能夠感受到對方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自己隻得連連點頭應下。


    隨即腦子一轉,感覺不對啊。


    “主任,在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您不是有您和劉錦夏前輩的錄音嗎?您給我一份不就行了,雖然您剛剛跟我講的故事令我很震撼,印象也足夠深刻,但是我遲早會忘記的。”餘生說。


    阿爾曼依舊是那副嚴肅地表情,他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低聲而認真地說:“不行,這件事你就記在你的腦子裏,不能存在任何電腦上,也不能寫在任何地方,就要牢牢地記在你的腦子中,哪怕你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迴想兩遍,把它‘刻’在你的腦子的溝壑裏,這是我作為你的上司的第一條命令。”


    第一條命令?這麽嚴肅的嗎?


    餘生不是傻子,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難道,這件事情和現在整個撲朔迷離地未來之城有關?難道跟監視靜秋姐的事情一樣,不能被能看到阿雲係統後台的那些人知道?


    怪不得剛剛主任在講述這件事情之前將兩個人的阿雲全部關機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自從阿雲給沏上茶之後,在這講故事期間,整個屋裏應該開啟了隱私模式。


    目的隻有一個:防監控。


    置於是在防誰的監控?這個已經去世八年之久的劉錦夏前輩與整個未來之城現在撲朔迷離的狀態有什麽關係?他的妹妹劉靜秋在這裏麵又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自己又將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


    餘生現在一想這些問題就感到頭大,怎麽也想不明白。


    餘生想的有些事情沒有錯,此時阿爾曼起身將辦公桌子上正在充電的阿雲耳機給餘生拿了過來,放在餘生麵前的茶幾上。


    “好了,現在你的耳機已經充滿電了,如果有人在找你的話,你可以告訴他們我正在給你安排任務,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夠離開。”阿爾曼重新露出了微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說。


    餘生拿過自己編號為的阿雲耳機,按開開機鍵,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餘生先生,你不來實驗室嗎?現在就我自己在這,雷克前輩去開會了,鄭前飛前輩也失聯了,靜秋姐我又不敢聯係,你還在隱私模式中,我現在誰都聯係不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隻能在實驗室裏學習。”第一條是千葉輝焦急地留言。


    “千葉,阿爾曼主任正在給我安排任務,還有半個小時我就可以到實驗室找你了。”餘生迴應說。


    “你好,餘生,我是杜卡奧夫,如果晚上九點鍾有時間的話,我想找你聊些事情,你可以來物理大廈8001室,或者選擇讓我找你。”這是餘生耳機中的第二條留言。


    餘生能聽得出那確實杜卡奧夫那渾厚的聲音。


    自己真得有這個好嗎?這群ss級科技大佬真得這麽沒見過世麵嗎?


    “怎麽了?”阿爾曼見餘生迴複了一條留言之後就楞在那,於是問了一聲。


    餘生本來想告訴阿爾曼杜卡奧夫邀請自己的事情,但在這一瞬間他想起陳興安在剛剛會後跟他說的那句話:現在不要相信任何人。


    餘生也很認同這句話。


    所以餘生沒有向阿爾曼說這件事。


    “啊?哦,我的一個同事,和我一樣剛來這的同齡人,現在她一個人不知道幹什麽,我剛再想一會兒我們去幹什麽。”餘生說。


    阿爾曼重新拿起那份關於長生計劃冬眠研究的文件夾,放在餘生麵前,手指在上麵重重地敲了敲:“這就是我要安排給你的任務,任務看起來和整個變軌計劃關係不大,但其實這至關重要,這是個十分艱巨的任務。”


    “您是說冬眠技術研究?”餘生問到。


    “是的,我想陳興安博士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你要接任冬眠技術研究的事情。”阿爾曼說。


    餘生點點頭說:“是的,但是我的專業水平真得很有限,您已經看過我的資料,我隻是個能夠拾金不昧地應屆畢業生而已,頂多也就是比較喜歡幻想一些,但對於嚴謹的研究工作,我恐怕真得難以勝任,並且這件事現在正在由鄭前飛前輩指導進行中。雖然我們第一次對豬的試驗沒有成功,但是我們已經走上了研究的正軌,我們的數據正在收集分析中……”


    餘生想一股腦地說著,他此刻真想將身後這個‘高壓鍋’給甩出去。


    “不,餘生,我的未來之星,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夠完成這個任務。”阿爾曼打斷餘生的牢騷。


    “我想鄭前輩比我更適合,或者雷克前輩,讓他們來研究,比讓我來成功率至少要高出幾十倍的成功率。”餘生誠懇而焦急地說。


    阿爾曼搖搖頭:“不,他們如果能成功現在已經該成功了,最起碼能看到一些進步成果,但我從來就沒有看到過一份像樣的成果報告,幾乎一次都沒有。”


    “鄭前飛確實是少有的人體學專家,甚至我頭疼的老毛病就是他給我針灸治好的,但正是因為他對人體學太了解,他的思想也束縛在他現在認知的那個小圈子裏;並且他有過心理障礙史,在那時候他選擇過放棄;還有,現在城裏出現了一些變故,他更多的時間會待在警衛局裏幫助艾倫蓋爾解決一些麻煩事情,城裏一天得不到安寧,就一天沒法恢複高效地工作氛圍;所以,你必須接受這份任務。”阿爾曼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到。


    餘生最後發現這個鍋是甩掉了,他再次問到:“那,就算我無法研究成功,是不是也沒大關係?我們未來之城現在的主要任務隻有一個——變軌計劃。”


    阿爾曼再次搖搖頭,說到:“變軌計劃需要35年的時間,這麽長的時間對於我們人類來說是幸運的,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麵對這場危機,這是宇宙給予我們最後的機會。”


    “但是凡事都會有正反兩麵:35年太長了,這意味著我們現在正在主導著變軌計劃各項事務的這些老家夥,這些五六十歲的老家夥,現在根本活不了35年,這意味著我們的變軌計劃將會出現一個全麵性的領導人變更問題。


    “也許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年輕的領導會比我們更好,但是一旦這種更新換代出現問題,就可能出現無法想象的研究斷層問題,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在關鍵人老去或死去的時候,化為烏有。”


    “我們不想為變軌計劃增加這樣一項關乎生死存亡的賭約。”


    “所以我們現在急需一項技術,能讓我們這些老家夥還能活蹦亂跳地活到至少100歲,活到35年之後。”


    “所以,你的冬眠技術,是直接能夠撤掉這場賭約的關鍵。”


    “一開始我就說過,這是一項很艱巨的任務。”


    阿爾曼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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