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看著這行字跡潦草邋遢,意思很淺顯的字,皺了皺眉頭:他不是一個人?


    靜秋姐給我的這句暗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這麽淺顯?而不是“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之類的啞謎?這暗號顯得好low啊!


    還有靜秋姐人長的好看,字怎麽這麽醜?


    從字麵來看意思很明顯:這個組織很龐大啊,不是一個人,是一大群人。他是指誰?李剛嗎?


    餘生看了看時間,已經太晚了,於是不得不穿上西裝邊往電梯走,邊推理這件事情:


    前天晚上,靜秋姐在“叛變”長生計劃之前,給自己留言並送來了套實驗室服和一套會議西裝,還有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昨天晚上在筆記本電腦裏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有什麽暗示自己信息的內容,而今天在衣服上發現了這麽一句話。


    為什麽靜秋姐不直接通過阿雲直接留言或者電腦筆記本給自己傳遞信息,而是用過這種手寫的方式?


    很顯然:電子傳輸信息方式已經被人監視了。


    那為什麽靜秋姐不搞封信寫得明明白白的給我,隻在我衣領上寫這麽一句話呢?


    也很顯然: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了,沒有時間和動作寫太多,為了反監視,她是把手藏在衣服裏倉促之間寫在上麵的,寫的時候是“盲寫和速寫”所以字跡才會醜……


    是誰能夠做到這麽全方位的監視呢?


    也很顯然:是阿雲。


    那麽,既然阿雲本身沒有意識,能夠通過阿雲監視一個人的人,必定是可以使用阿雲後台程序的人。


    這就像什麽人會用監控攝像頭監視我們?肯定是能看攝像頭後台屏幕的人一個道理,不難理解。


    是那些城裏的執政大佬們?


    是那群倡導並發明“雲數據”的中國科學家們?


    還是主管阿雲通信鏈接係統的……


    餘生想到這,腦子裏瞬間出現了一個人:前天在歡樂街上,遇到執掌全城網絡信號聯接係統的電子通訊專家莫爾森,他的身後站著他的徒弟,一個姿態極為謙遜的韓國科學家:李浩宇。


    餘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一下子想到他,是直覺?還是那個人長得像反派?


    一會兒遇見鄭前輩一定要跟他探討一下這個事情。


    等等?靜秋姐為什麽會故意疏遠鄭前輩?她從感情上毫無疑問是喜歡他的啊?那次長生計劃組會議上兩個人哭的稀裏嘩啦的,這種男女間的情感是非常明顯的啊,但為什麽現在選擇疏遠他呢?


    難道鄭前輩也……。


    餘生細思極恐,瞬間感覺自己後背好似有冷風一般。


    tmd,什麽科技伊甸園!剛來六天,還沒一個星期,自己就卷入到“諜戰戲”裏了?誰是敵誰是友,完全搞不明白了……。


    自己現在到底還能相信誰呢?


    說好的科技共享,大同社會呢?


    餘生在心中吐槽著,感覺腦仁都有些疼。


    這時候餘生已經來到了生物樓306大型會議室的門口。


    ……


    因為會議室是隔音的,餘生聽不到裏麵的現在說什麽,隻是通過門上玻璃,看見裏麵將近有500多人,正在聽許東洲講話。


    會議廳和上次銀河會議廳的樣式有些類似:中間有個彗星軌道樣式的長桌子,兩側是一層層的椅子,也是看項目分了區域,隻是椅子要比銀河會議中型會議室至少大了一倍。


    不同的地方是,這裏在大屏幕眼前有個演講台,這時候許東洲正在上麵來迴踱著步子演講著,下麵眾人都看著他。


    ……


    雖然讓500多人看見自己遲到是件很丟人的事兒,但那也得進去啊,等下阿雲把門一開進去就貼著牆往後走,走到最後麵隨便找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行,反正開會都是主管們的事兒,跟自己這剛來六天的小職員也沒有什麽關係。


    餘生心裏打著如意算盤。


    “阿雲開門。”餘生小聲說道。


    “對方正在進行a級會議,開門權限必須a級以上,現在正在審核您的等級,餘生先生您是a級身份,具備開門權限,現在為您開門……”阿雲說。


    開個門還這麽多道道?餘生有點兒小煩躁,皺起了眉頭。


    “嗡。”會議室門開了,聲音並不是很大。


    餘生皺著眉頭走進來,開始順著牆往後挪動。


    但500多雙眼睛正看著演講台上的許東洲,餘生進來就像是個遲到的學生,眾人唰的一下就將目光集聚在他身上。


    許東洲也看了過來。


    餘生現在貼著牆站在那一動不敢動,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眾人目光直接釘在了牆上一樣。


    我靠,真是尷了個尬啊!餘生此刻心中萬馬奔騰,人生為何總是事與願違?不過那些崇拜的眼神是怎麽迴事?


    許東洲突然衝他微笑地鼓起掌來。


    全場的人也跟著鼓起掌來,掌聲依舊熱烈而短暫。


    餘生這才意識到,經過昨天的事情,自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全城人都會認識他,並成為了人們心中“別人家的孩子”。


    這種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餘生開始尬笑著揮手跟這500多同僚打招唿。


    “餘生就是我們整個生物科研部的典範,無論你身處在什麽樣的科研項目中,無論你現在是什麽科研等級資曆;隻要有好的想法就要大膽地說出來;去用行動驗證你的想法,去證明你的想法,去實現你的想法,無論對錯,都要去做,都要去說,而不隻是悶在自己心裏的一個想法。”


    “列寧就曾說過,不要做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科學就是從無到有,從辦不到,到辦得到!”


    “有什麽需求,都可以像我們提出來,隻要合理我們都盡一切可能為你們解決。”


    “我們不是科學家,但我們就是為你們科學家服務的!”


    “剛剛有人說生物這個科目太小了,沒有什麽發揮空間。”


    “生物怎麽就小了?我相信:一個小得連肉眼都看不到的細胞,跟一個大到沒邊兒的宇宙有一樣多的奧秘等著你們來揭開。”


    “隻要你們敢於大膽去想象,你就可能是下一個像餘生這樣的‘未來之星’。”


    眾人再次鼓掌。


    餘生這時候感覺自己招手的胳膊都酸了。


    “好,餘生先迴到你的座位上吧。”許東洲衝餘生微笑著說。


    “好。”餘生嘴裏應著,心裏可有些著急:自己的座位在哪?


    這時候會議桌上的陳興安衝他打招唿,而他旁邊正好有個空位置,意思很明確:來著坐我旁邊。


    雖然那是“大佬”才能做的位置,現在餘生杵在這兒很尷尬,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徑直衝陳興安那邊走了過去。


    餘生坐在那看了看那個座位上的身份牌:冬眠技術組組長,鄭前飛。


    “陳博士,鄭哥還沒有來?”餘生向陳興安那邊斜著身子小聲問到。


    他現在已經知道,會議模式下聲音不超過30分貝是不會被阿雲翻譯到會場上的。


    “這場會議估計是來不了,一大早就被艾倫蓋爾探長給叫走了,你正好也是冬眠技術組的,就代替他記錄一下一會兒要發布的相關任務,如果有需要你發言的,你就說,我知道你沒問題。”陳興國迴應到。


    “被變態探長叫走了?”餘生詫異到。


    “哦,前飛作為人體學專家,經常會協助警衛局解決一些案子,他是艾倫蓋爾的老朋友。”陳興安解釋說。


    餘生眼珠轉了轉,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微眯著眼睛透過會議室朝南的那麵玻璃牆望向整個未來之城,感覺整個城市像是蒙上一層迷霧,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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