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趕緊將筆記本放在桌子上迅速打開,查閱起劉靜秋昨天晚上發給自己的那些資料。


    千葉輝也想跟著看,發現自己不認識中文之後,隻好放棄了。


    “鄭前輩,劉錦夏前輩是如何瘋狂的呢?”千葉輝隻好選擇繼續聽鄭前飛將故事。


    鄭前飛迴想著自己和劉錦夏的過往,很多事情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劉龍樹對自己的兒子給予厚望,對劉錦夏學習的管教程度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經常是把孩子關在一個小黑屋裏,一本書如果背不過就不能出來。”


    “劉錦夏成了一個天才,也成了一個神經病。”鄭前飛說。


    “他研究長生的路子簡直讓當時的我們感到匪夷所思。”


    千葉輝把胳膊拄在桌子上拖著下巴,支撐著耳朵一臉好奇的樣子。


    “8年之前,我當時還在外麵的世界當我的名醫。有一天我接到一個病人,一個五天沒有睡覺的神經病。”


    “……”鄭前飛將自己個劉錦夏治病的過程講了一遍。


    千葉輝的小眼睛瞪得很大,像一隻好奇的貓。


    “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當時我實在忍不了心中的好奇,於是我來到了這裏。”


    “那時候長生計劃裏的研究方向可不止現在細胞克隆技術、人體冰凍技術、人體冬眠技術這三個方向。”


    “那時候還有劉文強那個時期的植物人技術、劉龍樹時期的人體幹眠技術和劉錦夏的生命數據化技術這三個方向。”


    “生命數據化?”餘生對此也是充滿好奇。


    “是的,劉錦夏的長生思路感覺至少超前了我們100年,他為自己的項目取名為‘靈魂提取’。”


    “他認為生命好比是高智能化的機器人,真正存在的意義是身體對外界接受、識別、判斷、處理、記憶、聯想、行動……這些複雜的處理方式,和每個生命體經曆世界不同事物之後所產生的那些‘數據’,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靈魂’這種東西。”


    “而生命的身體軀殼,像我們這一身碳水化合物,無論是是像仙女一樣婀娜多姿,還是像豬一樣身旁體胖,都毫無生命本質的意義。”


    “如果我們能夠搞明白生命體的‘靈魂’,像數據一樣把它導出來,比如記錄在電腦裏,或者隨時輸入到其他的碳水化合物軀體上,那麽這個生命就可以永生。”


    “我靠,這樣的話,什麽鬼上身、借屍還魂、奪舍重生什麽的不就都在現實中實現了嗎?”餘生驚唿到。


    “從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鄭前飛說。


    “但是這不是我們現在這個科技水平可以達到的高度,如果我們能找到人所有除了身體之外意識層麵的東西,並且能把它轉化出來,單獨存在,至少我們的科技水平得了解到身體的每一種細胞,每一種物質的用途。”


    “雖然我們人來自從1868年俄國生化學家米歇爾發現dna之後,就開始研究細胞dna,但到現在我們隻能模糊的知道它們大體的作用,更具體的東西我們還一無所知,即便考慮到科技積累會使得所有研究的速度進程都能呈幾何倍數的增長,我想那至少也得是一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你們可以想象,就現在,我們連冬眠技術這種聽起來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東西都沒有搞定,去搞生命數據化?簡直可以說是癡人說夢。”


    “可劉錦夏這個瘋子,硬以現在的科技水平,嚐試‘提取人的靈魂’,他覺得人體的靈魂可以被翻譯成數據,刻在電腦的硬盤裏,或者成為一個電腦的cpu,這樣一個電腦就能變成有自我意識的一個人。”


    “阿雲不就是有自我意識的電腦係統嗎?”餘生問到。


    鄭前飛搖搖頭:“阿雲並沒有自我意識,他所有的處理方式,隻是編程師們花了二十幾年的功夫,沒日沒夜一條一條的編輯出來,阿雲所有的‘反射弧’,從接受信息到理解再到給出應答都是人工編輯出來,截止到目前並沒有發現阿雲有什麽自我意識,其實我們很容易測試出阿雲的bug,它還隻是個電腦係統。”


    “那它如果有一天有自我意識了,會不會攻擊我們人類?”千葉輝表示擔憂地問到。


    “這誰能知道呢?人類有時候聰明絕頂,有時候愚蠢至極,什麽事兒都說不準的。”鄭前飛說。


    “那劉錦夏前輩後來怎麽樣了呢?”千葉輝繼續追故事。


    “簡直魔怔了,也是把自己當實驗,將一根一根的電子數據采集線從頭插到腳,直接插進脊柱裏麵,進行‘靈魂抽取’。”


    “實驗很是失敗,我們都勸他放棄,但他總是不聽,我當時負責給它治療身體,但是劉錦夏這個人對自己太狠了,我的治療速度永遠趕不上他將自己毀滅的速度,那真是我人生中對醫術的最大挑戰。”鄭前飛說。


    “直接把他綁在屋裏不讓他出去不就行了?”餘生說。


    “我們也這樣做過,但那時候未來城裏的法律可沒有現在這樣這麽人性,‘故意幹擾其他科學家非具攻擊性實驗研究’是一等的罪過,我如果軟禁他,他就毫不客氣的將我們送到警衛局。”鄭前飛無奈地搖搖頭。


    “劉錦夏這個人其實人挺好,平時不犯神經病的時候,還能偶爾關心關心自己的妹妹,總是笑眯眯地會衝著劉靜秋說‘天冷多喝熱水’,‘肚子疼喝熱水’,‘感冒多喝熱水’,‘妹妹,快喝杯熱水!’”鄭前飛學著一個傻乎乎的語調說。


    “靠!骨灰級鋼鐵直男?”餘生懷疑地問。


    “要不然怎麽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劉家到他這一代算是斷後嘮。”鄭前飛搖搖頭說。


    “不過他在學術方麵可謂是個天才,偶爾會和我聊一聊醫學、人體學什麽的,連我都想不通的地方,他都能很容易推理出接近現實的結果。”


    “就是有一次聊到了‘人體被雷劈之後會發生什麽’的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又犯了病。”


    “大半夜自己跑到實驗室裏,坐在他那個‘靈魂采集器’上,給自己加了個上萬瓦的電流。”鄭前飛說到這,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然後呢?”餘生問。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變了成灰兒,骨頭都沒剩下。”鄭前飛說。


    餘生和千葉輝都麵麵相覷,表示無語。


    “還好,劉錦夏前輩沒有兒子。”千葉輝說。


    ……


    “所以這三種實驗讓劉家三代為科學獻身之後,長生計劃組就停止了這三種實驗的研究,所以你們來到這裏的時候,隻要現在的這三個實驗方向。”鄭前飛說。


    “那豈不是我們在退步?”千葉輝說。


    “不,這不是退步,這是規避錯誤選項,就像你們來了之後,我們立刻放棄冷凍技術一樣,這不是退步,這是前進。”鄭前飛說。


    ……


    “劉錦夏前輩的實驗室也還在?”餘生突然問到。


    “在的。”鄭前飛說。


    “明天去看看?”餘生對此很是好奇。


    “可以。”鄭前飛迴到說。


    ……


    “會不會可能正是因為我們放棄冰凍技術這件事情,我們一來又斃掉了人體冰凍技術,這讓靜秋姐想起自家這些往事,心灰意冷離開了長生計劃呢?”千葉輝問。


    “不會,劉靜秋不是那樣的人,我親眼見到過他當時跪在自己哥哥那團灰燼前,緊攥自己雙拳,指甲紮進肉裏流血的樣子,她曾經說過‘長生計劃如果不能成功,她必將死不瞑目。’”


    “她要離開早離開了,不會在這個項目組剛找迴動力的時候離開。”餘生說。


    “怎麽?劉靜秋有沒有給你留什麽線索?”鄭前飛問正在查看電腦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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