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鄭前飛一拍大腿,眼神中放出驚喜的光來。


    “動物的冬眠本來都是不是零下的啊!動物冬眠時候的體溫是0.5~5c之間,並不是在零度以下的。在這種體溫下維持下,冬眠蝙蝠的心率由正常的每分鍾330~920次降到每分鍾30次,心搏數、唿吸數、代謝量都會降低到正常狀態的幾十分之一。”鄭前飛說。


    “是的,在我的研究中,正常情況身體10%的能量是維持生命存活的最低能量。”千葉輝說。


    鄭前飛一改頹廢的狀態,他站起身來整個人的眼神都變得有神采了起來,他圍著辦公桌開始踱步,開始了他的論述:


    “小子,你說的沒錯,冰凍不需要零下。雷克,我想我們可能一開始就搞錯了什麽,要‘長生’首先要保證是‘生’,然後才是如何‘長’的事兒。”


    “我們是讓一個活著生命體如何活得更長久,而不是將其‘凍死’再複活。我是應該讓他進入一個低耗的狀態。”


    “我們可以想辦法將我們的心跳從1分鍾跳60下降到3分鍾跳1下,但不能沒有,沒有了心跳就等於宣告了死亡。”


    “就目前科技而言,人死是無法複生的,所以冰凍之後,無論有沒有冰晶刺破細胞,生命停止心跳之後再想複活現在來看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們不需要將人體冰凍,我們隻需要將人體冷藏,無限接近零度的溫度冷藏。”鄭前飛激動的說。


    “可是這樣,溫度不夠低,細胞還是會保持相當的活性,還是有新陳代謝存在的,人終究還是會死去。”凱文說。


    “夠了!足夠了啊!10%的低耗速率,如果我們現在壽命是80歲,也就是我們可以翻10倍,那就是800歲,凱文,那可是800歲啊!”鄭前飛激動地說。


    “你知道嗎凱文,800年前,中國還是在一個叫南宋的時期,研究最多的可能就是如何把泥土燒成好看的瓷罐,而800年後的今天,世界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再過800年,鬼知道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做一個800年的時空旅者,想想都是超爽的吧!”鄭前飛現在很是激動。


    “可這樣,在零上的溫度長時間的冬眠,身體會不會被細菌侵蝕?我們都知道,屍體如果不是在很低的溫度下保存是很快會被腐蝕的。”雷克說。


    “以我們現在的技術現在創造一個無菌環境應該不難吧?”餘生問。


    “一般的醫用無菌壞境,任何一個實驗室都能做到,但是想要做到真正完全無菌,還是有些難的,畢竟有些細菌的生命力極為頑強。”陳興安說到。


    “棺液,有一種液體可以做到這一點。”劉靜秋眼前一亮。


    “爺爺跟我說過,中國古代兩千多年前就能夠做到讓屍體不腐不朽,當時那具屍體出土的時候,他就在現場,在沒有被氧化那一瞬間,屍體是保存極為完整的,當時屍體浸泡在一種液體之中。”劉靜秋說。


    “現在實驗室裏還有一瓶被氧化後的那種液體的標本,是我爺爺在沒有來到未來之城之前保留下來的。”劉靜秋很是確定地說。


    餘生想象著自己看過某部科幻電影中過的畫麵,一個美女宇航員在充滿液體的冬眠倉裏起身的場景,貌似關鍵部位還打了馬賽克,十分美妙。


    “如果有一種液體能夠創造無菌環境,並能誘導人進入冬眠狀態,還能保持較低的身體溫度就好了,這樣還可杜絕冬眠倉斷電對身體造成危害。”餘生說。


    “小子,你真是個天才科學家。”鄭前飛激動的直接摟住餘生的脖子,恨不得吻上他一口。


    餘生趕緊用手擋住他伸過來的嘴。


    “我不是科學家,我隻是腦洞比較大。”餘生尷尬的笑著說。


    “這麽說我們現在應該放棄冰凍技術研究,把研究重點轉移到冬眠技術研究上來?”陳興安說。


    “我覺得就目前的科技而已,冬眠技術是可行的,我曾經看過一份新聞報道:一名掉入冰水中的挪威滑雪者,從沒有心跳、唿吸而且體溫隻有13.8度的狀態醒過來。”鄭前飛說,“在軍事上,對於重傷患者,有醫學人員為其輸入溫度較低的生理鹽水和消炎藥,使患者體溫降低,令其新陳代謝放緩,以便於治療的先例。”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以將主要精力放到冬眠技術上研究上來,大家認為呢?”


    “那我豈不是沒用了?”研究冰凍技術的雷克攤了攤手說到。


    “怎麽會?雷克,你是冰凍專家啊,冬眠技術的冷藏同樣需要你的幫助。”沒等陳興安發話,鄭前飛主動發出了邀請。


    “當然,我們還需要研究維持人體最低代謝能量,新來的這個小女孩,也許你也能幫到我。”鄭前飛對千葉輝說。


    “這麽說我將有具體的工作了嗎,榮幸之至。”千葉輝高興地說。


    “還有你,小子,哥很欣賞你。”鄭前飛拍著餘生的肩膀,全然沒有剛開始的蔑視了。


    餘生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脫了衣服了的美女一樣,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此時的鄭前飛和之前的鄭前飛完全是判若兩人。


    “你們科學家情緒變化都這麽大的嗎?”餘生問。


    眾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壓抑了這麽久的會議終於有一次由衷的笑聲。


    “圈內的朋友總說‘每個成功的科學家,都是半個神經病。’”陳興安笑著說。


    “餘生先生,你要加油哦。”千葉輝眼睛彎成月牙,笑著對他說。


    “啊,好,我盡力成為一個瘋子。”餘生打著哈哈應到。


    “好了。”陳興安打斷了眾人的相互調侃,“不要扯遠了,我們還是迴到會議本身的研究上來。”


    “前飛,現在如果將項目組重點轉向冬眠技術研究,匯報下你這邊的技術難點。”陳興安對鄭前飛說。


    “在我多年的動物冬眠實驗中,誘導本來就會冬眠的動物進入冬眠狀態是很輕而易舉的事,現在還沒有對不需要冬眠的動物進行誘導冬眠的嚐試,並且沒有更為細致化的數據指標進行參考,下一步我打算用豬來做冬眠實驗,並做好數據化記錄及研究工作。”鄭前飛說。


    “好,除了我和凱文還需要研究細胞和dna無法全職支援你,其他的需要什麽資源組織上會盡一切力量給你進行配備。”陳興安說。


    “我需要人手,剛剛我已經說了,我需要雷克的全力支持,還有這兩位小鬼的幫忙。”鄭前飛說。


    “雷克,你放下現在的人體冰凍技術研究,去和前飛一起搞冬眠技術,你有意見嗎?”陳興安沒有下達命令,而是用征求的語氣問雷克。


    雷克頓了一下,最終聳了聳雙肩,一攤手說到:“說實話放棄我多年的研究去換一個新的方向去研究,我一時間有些舍不得,但如果冬眠這邊成功率更高,我願意做出犧牲,畢竟我們是為了共同的科學。”


    “好了,前飛,人給你配齊了,現在你們就是‘冬眠專項研究組’了,其他的資源需求你可以找許強那邊,如果他辦不了的你可以來找我。”陳興安說。


    “好的,陳博士,這次我不會讓您失望。”鄭前飛微笑著說。


    劉靜秋看著他那一抹自信的微笑,自己也跟著微笑起來。


    畢竟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他心目中的鄭前飛。


    “實驗大約需要多長時間出結果?”陳興安問到。


    “慢的話三年,快的話兩年多。”鄭前飛估摸著說。


    “看來我的直覺是對的,這兩個年輕人,果然能夠帶給我們驚喜,我期待會有好的結果。”陳興安說。


    “不過,如果真的實驗成功,下一步將會是人體實驗。”鄭前飛一臉鄭重地說。


    陳興安想了想:“如果成功率在可控的範圍之內,自願的實驗體,我們會有辦法解決的。”


    “這個我知道,不過這次我要的實驗體不是那些老弱病殘,您知道的陳博士,那些實驗體在前期的幹擾項太多了,是會大大影響我們的判斷和正確數據的準確性的。”鄭前飛說。


    這個意思很明確,人體實驗是要健康人體做實驗的。


    “這個……。”這問題讓陳興安也有些頭疼。


    因為自願實驗體都是得了絕症或者受到重傷生不如死的人才會願意,正常的活蹦亂跳健康人誰願意做關乎生死的實驗體呢?


    “這個到時候我會盡力想辦法的。”陳興安也沒有把握做出保證。


    “好,明天就正式重新開始冬眠技術研究,希望劉助理能多跑跑我們這邊。”鄭前飛說。


    “我一定會的。”劉靜秋眼神充滿柔和的望向鄭前飛。


    兩人四目相對,似乎有一些莫名的美好。


    餘生自然也能看得出來,想起自己初見劉靜秋的場景,心裏莫名有點酸。


    “好了,好了,如果沒有什麽好說的就早點兒散會吧,我要接我的女兒艾麗放學。”凱文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下午五點半了。


    “好吧,今天的會議非常圓滿,真正貫徹了我們會議‘果必決,決必行’的方針政策,我們也應該感謝兩位新人的加入。”陳興安說。


    “放心吧陳博士,晚上我來帶他們耍一耍,順便認識一些朋友,順便舉辦個歡迎儀式,保證妥妥的。”鄭前飛說。


    “那太好了,靜秋啊,到時候你跟他們一塊熱鬧熱鬧,你們還都是年輕人,我一把老骨頭就不去折騰了。”陳興安對劉靜秋說。


    “好的,陳博士。”劉靜秋應到。


    “好,散會,祝大家晚上愉快。”陳興安宣布了會議的結束。


    “走,兩位小鬼,讓我帶你們去歡樂街去玩一玩。”鄭前飛帶著餘生和千葉輝走出會議室,極快的走遠了。


    最後就剩陳興安和劉靜秋在後麵慢慢走著。


    “靜秋,記得鄭前飛說過什麽話,見過什麽人,及時告訴我。”陳興安小聲說。


    “陳叔,您看他今天不是已經……。”劉靜秋想辯解什麽。


    “靜秋,陳叔勸你一句,千萬不要被男女之情衝昏了頭腦,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隻能聽他嘴上說的,卻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上麵說的那事情,我們不得不防。”陳興安說。


    “好,我知道了陳叔。”劉靜秋點頭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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