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容九顧不上滾滾濃煙,直接衝進了已經燒的不成樣子的容府,僅僅是過去了不一會的時間,已經是天壤之別,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漆黑的牆壁還有一絲絲的火星冒出。


    “這……”容九眼中噙著淚花,朝著已經塌落的大堂走去。


    他看到了一具具已經被燒焦的屍體,但在其中並沒有看到他父母的屍體,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劫難……”無的聲音傳來。


    “你說此事便是劫難!”容九將一截燒焦的斷木搬開,不由得愣住了。


    “正是,看樣子是情劫……”無思慮了片刻,若是情劫,容九的父母估計兇多吉少。


    容九癱坐在焦黑的地麵,身軀顫顫發抖,一股寒意直逼他的心口,若是父母不在了,他的天就塌了,對於從小沒有幾個朋友的他來說,父母便是他的一切。


    “咳咳!”濃煙使得他胸口發悶,被移開的斷木和石塊下並沒有看到父母的身影,其餘的二十二名下人一個不少,而老仆人竟然不在其中。


    他連忙捂住口鼻,朝著園林的方向走去,早先的一口池塘也被染成了黑色,僅剩的池水中竟然還有一條小魚遊來遊去,讓他吃了一驚。


    “仙鯉?”這小魚正是之前被他抓到的那一條,可未曾想到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仙鯉甩動著短小的尾巴,沿著池塘的石壁來迴遊走,濃煙似乎對它沒有絲毫的影響。


    “難不成真是仙鯉?”容九驚唿。


    “公子,我說過這是仙鯉,你不相信,如今可相信了?”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傳來,容九大喜,連忙轉身“你還活著?”


    老仆人佝僂著背,捋著花白的胡子笑眯眯望著容九“我怎麽會死呢?”


    容九上前抓住老仆人的雙肩,神色激動“我父母在哪裏,他們是不是也活著呢?”他雙眼布滿了血絲,迫切的想要聽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後者將容九的雙手拿開,微微一笑“他們也活得好好的。”


    “真的嗎?”容九大喜。


    “不過,他們如今在一個很遠的地方,公子想見?”


    “什麽意思?”


    今日的老仆人有些反常,有種危險的氣息。


    “小心,他不簡單!”無的聲音同時出現,容九心裏咯噔一聲,不經意間後退了兩步。


    老仆人哞中精光一閃而過“公子若是想見,便將當日在大殿內所得之物拿給我欣賞一番,我保證老爺會平安無事。”


    容九聞言怒火叢生,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此事竟然是老仆人一手策劃,果然是家賊難防。


    “我不明白你說的大殿。”容九一邊搖頭,一邊思考著策略,能夠讓無說出危險的人,肯定不簡單。


    “哦?十座石像公子也忘記了嗎,若是如此的話我也無法保證老爺和夫人的安。”老仆人一副絲毫不在乎的模樣。


    見容九已經退到了水塘邊,老仆人繼續補充道“若是公子不在乎老爺和夫人的生死,我便要強取了……”


    “是嗎?可是我當日在大殿中什麽都沒有得到。”容九嘴角微微抽搐,已經無法再退了。


    他的確闡述的是事實,十兇給的東西都在腦子中,如何給他。


    “封印之事千萬不能說!”無急忙提醒。


    “嗯……”


    容九剛緩過神來,卻發現老仆人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


    “危險!背後!”無大喊。


    一股冷冽的刺痛感在背後突然傳來,容九剛想移動,可是為時已晚,一聲悶響傳出,容九隻感覺背上火辣辣的疼痛,骨頭似乎都快要斷裂。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飛出,砸進了亂石堆中。


    “好快的速度!”容九擦掉嘴角的鮮血,緩緩蹲起,凝重地望著老仆人。


    此時後者哪裏還有半分的蒼老之色,原本渾濁的雙眼變得清明,一縷縷精光在瞳孔中閃過,佝僂的脊背也已經挺直,一股駭人的氣勢油然而生。


    “半成仙!”無再次開口“他同你一樣,通了仙脈,但是沒有仙氣。”


    “想不到你隱藏的這麽深。”容九起身,雙目如刀,打量著老仆人“我很好奇你的真實身份。”


    老仆人沒有迴答,而是在懷中掏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黝黑的刀背閃爍著鋒利的光芒,刀鋒吞吐著寒光,似乎是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你究竟在大殿內得到了何種好處,受我一掌竟然無事?”老仆人手指摩挲著匕首,語氣驚歎。


    “我天生得仙界佑護,豈是你可以傷到的?”容九笑道。


    “那且試試!”


    老仆人的身影再次消失,一道殘影掠過半空,容九不敢大意,雙腳一錯,身影向前疾馳而出,他隱隱已經感覺到了匕首的鋒銳之氣。


    “退!”無出聲提醒。


    容九毫不猶豫,突然止住了向前的腳步,身體快速後仰,匕首的刀尖擦著他的脖頸劃過,即便是如此,匕首的銳氣也使他的脖頸出現了一條淺淺的血線。


    若再慢一步,恐怕就要被匕首劃開了。


    老仆人見容九躲過,手腕輕輕一抖,兩支利剪竟然在袖口射出,深深地插進了容九的肩胛。


    “啊!”


    容九連忙後退,臉色極為蒼白,自己和對方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在於經驗和招式,容九畢竟剛滿九歲,哪裏懂得如何出招。


    “你怎麽樣?”無有些緊張。


    “好痛!”容九捂住鮮血不斷流出的左肩,豆大般的汗珠流下。


    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爹,定要將容府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此刻的城主府內,吳風躺在床上,受傷的地方已經被一層層的包裹起來,他的嘶吼聲不停歇地透過門窗傳出。


    “貴公子身體不錯,受了如此重的傷竟能如此大吼。”白澤歪著身子坐在木椅上,邪魅一笑。


    城主是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人,一臉的絡腮胡子,兩隻大眼滴溜溜地打轉,隨時隨刻都掛著和善的笑容。


    聽到此話,他也不覺得尷尬,笑了笑“見笑了,普通糾紛而已,我正準備去容府看一眼,聽說起了一場大火?”


    “正是,不知城主如何打算?”白澤問道。


    “依然是秉公執法,還請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迴……”城主冷笑,微微躬身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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