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寫好了第二天的計劃…...


    寫完以後,張愛國突然間萌生了一種不真實感,他看看自己的手,確實是自己的手!來到鏡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是自己的臉。


    自己一個越戰老兵,一個生意人,一個61歲的老人,來到大鵬卻窩在這出租屋裏調查自己最親的親人離去的真相,最重要的是她們都離去了!這是真的嗎?


    他來到床邊坐下,電腦中放起了電影:醫院裏女兒出世、女兒結婚、三年前打死人、看守所時女兒和外孫女來看自己,想到這裏,張愛國索性躺了下來,電影接著放:出獄得知噩耗、找到趙剛、直到眼前的自己…..


    “班長,班長!”唐萬忠朝自己跑過來。


    張愛國看著自己的右大腿鮮血直流,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班長,快走!”子彈唿唿從他們耳邊掠過,唐萬忠使勁拉著張愛國想把他背到身上。


    “不行,不行,還有囡囡和妞妞!”張愛國看向那個暗堡,張夢霞和趙怡然被捆在暗堡頂上的柱子上!


    “爸爸!爸爸!”張夢霞喊著;“外公!外公!”趙怡然喊著;“救救我們!”兩人一起喊!


    張愛國看著她們驚恐的臉撕心裂肺,想站起來卻沒有一點力氣!


    他想讓唐萬國幫忙,左右環顧卻不見了唐萬國的蹤影,突然暗堡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母女的唿救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救救她們!”張愛國唿喊著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原來是個噩夢,汗已浸濕了後背!


    張愛國摸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有點發燒,有些許頭暈、嗓子也有點疼,他立馬想到了最近新型流感比較厲害,是不是中招了,這個時候身體可不能掉鏈子。


    張愛國趕緊下樓,到社區藥店買了藿雪抗病毒,迴來洗漱完畢,喝下一支藥,就睡覺去了。


    第二天,也許是藥效的原因,張愛國睡到了自然醒,也沒再做夢。


    上午9點一刻,張愛國醒了過來,頭還有些昏沉,額頭的燒似乎退了一些,但嗓子更疼了!他洗漱完畢後,下樓買了一碗粥和兩個包子,打包迴出租屋,吃完後喝了藥,繼續睡。看來今天的計劃要泡湯了。


    “爸爸!爸爸!”,“外公!外公!”,“救救我們!”張愛國又聽見了唿救聲。


    睜開眼,張愛國又迴到了戰場,他還在地上坐著,右腿傷口處不斷湧出鮮血。


    他抬頭看去,唐萬忠正跑向暗堡,但他已看不清暗堡上綁著的人!


    不好,唐萬忠手裏拿著炸藥包,引線已經拉開,冒著青煙,張愛國趕忙叫到:“萬忠,不能炸,暗堡上有人!”


    可是,唐萬忠根本聽不見,繼續往前衝!張愛國扯著嗓子喊:“暗堡上有人!囡囡和妞妞在上麵!”但他的聲音卻非常沙啞,嗓子也疼得不行,聲音根本傳不遠!


    轉眼唐萬忠來到了暗堡前,一個貓腰將炸藥包扔進了暗堡,不到半秒,一聲巨響,暗堡被炸得粉身碎骨!


    “囡囡和妞妞……”張愛國話音未落,暗堡連同裏麵的人都已經灰飛煙滅!


    張愛國閉上眼嚎啕大哭,捶胸頓足!突然周圍的槍炮聲消失了!


    張愛國睜開眼,來到了一個小區,這裏怎麽這麽熟悉?他看了看自己的右腿,傷口不見了!


    他站了起來,眼前是一棟居民樓,門牌上寫著“3棟”!這裏是女兒的家嗎?


    “外公、外公!”張愛國又聽見外孫女的唿叫:“救救我,救救我!”


    四周一片漆黑,張愛國靜下心認真聽:“外公、外公!”這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


    張愛國抬頭一看,頓時傻了眼!9樓陽台水泥護欄上站著一個女孩,一身白衣,是趙怡然!月光將她照耀得如此慘白!


    “妞妞、妞妞!你在上麵幹什麽?快下來!”看著趙怡然在高處一搖一晃,搖搖欲墜,張愛國的心都要吊到嗓子眼了!


    “快下去、快下去,迴屋裏去!”張愛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重複道,剛才嘴瓢說成了“快下來!”


    “救救我!救救我!”女孩繼續晃動著,嘴裏重複念叨著,腳掌一點一點往前移!


    眼看趙怡然半個腳掌已懸空,張愛國用盡了全身力氣大聲唿喊:“妞妞,外公來救你啦!快迴去!”


    “外公!?你來啦?你在哪裏?”趙怡然似乎聽到了張愛國的唿叫,開始四處張望。


    “我在下麵,在下麵,你別動,別動!”張愛國聲嘶力竭!


    “哦,外公,我好想你,我不動!”趙怡然看向地麵,停止了搖晃。


    “你別動,千萬別動,外公上樓救你!”張愛國說完,想挪動腳步,卻發現自己的雙腳被牢牢地粘在了原地!


    當張愛國再次看向趙怡然的時候,一雙手出現在趙怡然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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