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秀眉蹙起來:“他們怎麽亂傳!”


    “還說的煞有其事呢。”傅雲霆嗤道,“說的好像他們當時就在現場一樣。”


    阮惜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見她這表情,傅雲霆問:“想到什麽了?”


    “昨晚我見到那個鬥篷男和李夫人在說話。”阮惜時說,“他問李夫人事情做好了嗎,應該是用玄術控製李夫人去做了什麽事。”


    她看著傅雲霆:“會不會就是傳播了這些不實的消息?”


    “有可能。”傅雲霆額首,“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最唬人。那些小報記者見到有個像樣的八卦,肯定迫不及待的發出來。”


    “可鬥篷男做這些的意義是什麽?”阮惜時道,“是為了陷害你和宮叔叔?”


    她薄唇微抿:“我原以為他的目標隻是我。”


    “他的目的,隻有等他醒來自己說了。”傅雲霆眸光幽深,“昨天晚上他的心髒差點停止,被送去醫院了。”


    阮惜時心頭一跳:“那他?”


    “醫院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說情況暫時穩定了。”傅雲霆道。


    阮惜時這才微鬆了口氣。


    人活著就好。


    她還有很多疑團,需要他解惑呢。


    “傅督軍。”宮夫人穿著一襲白色麻衣遠遠走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阮惜時看去,見宮夫人眉眼愁苦,短短幾天時間,已經瘦了一大截,連貼身的麻衣都顯得寬大,似弱柳扶風般一吹就倒。


    但她又是很堅強的,雖然宮督軍受創,而後又是婆婆去世,再到宮家如今發生了這麽多事,她都沒有倒下。


    她雖見疲憊,但神色冷靜,走過來道:“傅督軍,我聽說已經抓到用邪術襙控李夫人的那人了?”


    “宮夫人耳目靈光。”傅雲霆道,“人受了傷,已經送去醫院了。”


    “能確定是他嗎?”宮夫人問。


    “受傷的部位沒有錯,也的確是遭受反噬受了傷。”傅雲霆道,“不過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他醒來才能問清楚。”


    宮夫人點點頭:“既然已經查清楚是何人所為了,那其他人是否能放了?”


    她頓了頓:“現在外麵流言蜚語頗多,若是繼續將他們留在這裏,怕是悠悠眾口擋也擋不住。我家老爺身體不好,我不想他再多加煩憂。”


    “既然已經查清楚了,自然是要放人的。”傅雲霆沉聲說,“我等下就讓人把他們都放了。”


    宮夫人聞言,蹙起的眉頭這才舒緩開來。


    “麻煩傅督軍了。”


    她說著,又看向阮惜時:“傅夫人也辛苦了,對了,欣愉她……”


    “她還在睡著。”阮惜時誠實道,“昨晚哭了一迴,不過沒一會就睡了。”


    “也是苦了這孩子了。”宮夫人輕歎,“也罷,反正現在橫豎也沒有人來祭拜了,等她睡醒再說吧。”


    她說著微微低頭,然後就轉身迴正堂去了。


    “傅夫人是個堅強的女人。”阮惜時看著她的背影道。


    “女人要那麽堅強做什麽!”傅雲霆卻道。


    他一把將阮惜時撈過來,阮惜時撞在他懷裏,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你用不著這樣,凡事有我。”


    阮惜時卻不讚同的搖頭。


    她站穩身子,抬頭看向他:“你不僅是我的丈夫,也是督軍,你很忙,總有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能凡事都依賴你。”


    “誰說的。”傅雲霆道,“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也會派人保護你周全!”


    “我知道。”阮惜時卻說,“我知道你會派人保護我,但是我不想因為這個,就放鬆我的警惕,把我的安全全部交給別人。但一旦失去警惕心和上進心,就會陷入安樂窩裏,什麽事都做不成了。”


    她柔軟的頭發,擦過他的下顎,就好像春天和煦的風,帶來一絲微癢:“傅雲霆,你總說要我對你放心,我也想你對我放心,我不是被關在籠子的金絲雀,隻要依靠別人保護。我懂醫術,會武功,會玄術,我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


    她頓了頓,接著道:“也保護你。”


    “所以我不想你把我當成隻需要依靠你的那種女人,你也可以依靠我。”


    她強調了最後那句話。


    她想要傅雲霆把什麽事都告訴她,別藏在心底,自認為那樣是保護她。


    就好像上一世,他覺得剔骨削肉,就可以讓她的靈魂安息。


    現在一想到那一幕,她的心還是會跟被鐵錘砸了一樣的疼。


    傅雲霆聽懂了。


    他點點頭,粗糲的手指撫摸上阮惜時的臉:“我沒有把你當成金絲雀,我隻是不想你太辛苦。但我現在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跟我同甘共苦,永遠站在一起。”


    阮惜時唇角微揚,笑容如同江南纏綿的春雨,醉人又溫柔:“嗯。”


    傅雲霆看著這樣動人的阮惜時,實在沒有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真想早點迴我們的家。”他道。


    半個小時後,阮惜時臉頰紅紅的迴到了宮欣愉的房間。


    宮欣愉已經醒了,坐在床上還有點發愣。


    見阮惜時迴來,她才迴過神:“一大早沒見你,你去哪兒了?”


    “去問問那個副官的情況。”阮惜時說,看著她還有點白的臉,“你現在還好嗎?”


    宮欣愉愣了下,才想到昨晚自己抱著阮惜時哭的樣子,頓時臉頰一燙:“我,挺好的。”


    “那就好。”阮惜時似乎並沒有將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說道,“你沒事,我就能安心迴去了。”


    “你這就要迴去了?”宮欣愉一聽,頓時露出不舍的表情。


    “人已經抓到了,其他人都可以放了,我留在這裏幹什麽呢?”阮惜時說。


    “留下來陪我啊!”宮欣愉立刻道,“多留幾天嘛!”


    “你還有事要做呢。”阮惜時卻道,“你該陪陪宮夫人。”


    是啊,阿爹還病著呢,姆媽一個人很辛苦。


    宮欣愉不再說話了。


    等中午,人都已經放走了,阮惜時和傅雲霆留下來吃了頓午飯,就離開迴去了。


    但外麵的流言蜚語,卻還在蔓延。


    雖說小報上沒有再報道這件事了,但百姓的嘴卻是堵不上的,看過報道的那些百姓,在喝茶吃飯的時候添油加醋,很快事情就越傳越離譜,甚至到後來,總統都專門把傅雲霆叫去討論對策了。


    最後定下來,是讓一家報社專門寫了一篇澄清文章,把這事原原本本的說明了一遍,才讓流言減少了一些。


    但宮家的事,還是為人津津樂道。


    過了一個星期,宮督軍的嗓子總算能說話了。


    他得知消息之後,便提出要在廣場做一個聲明,把這事當麵跟大家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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