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接電話,傅雲霆磁性慵懶的聲音,就從另一頭傳來。


    “我今天聽到士兵在討論你。”傅雲霆說,“沒想到我的夫人竟然這麽能幹,一下子就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阮惜時怔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藥送到了?”


    “昨天就送到了,不過我是今天才知道。”傅雲霆說,“怎麽不早告訴我?”


    “這幾天一直忙,就忘了說了,何況你又不是軍醫,和你說也沒用啊。”阮惜時問道,“這些藥效果怎麽樣?”


    “效果特別好。”傅雲霆不吝誇讚,“他們都說這是神藥,還說你是華佗在世,醫術高超,現在你在部隊裏的地位已經超過我了。”


    阮惜時被他逗笑:“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傅雲霆道,“你要是不信,自己來這兒聽聽就知道了。”


    他不過是隨口一說,阮惜時倒是心頭一動:“你那邊現在情況怎麽樣?”


    傅雲霆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隻是暫時的穩定,之後扶羅那邊恐怕還會有大動作,你還是在宋家待著,不要到處亂跑。”


    “好。”阮惜時老實答應。


    正好昨天施司長來找她,說要她幫忙看看能不能研製出及時生效的麻藥來,說是很多士兵中了子彈,需要挖開傷口取出子彈,可止疼劑不夠了,隻能生挖,很多年紀小一些的士兵都受不住,整夜整夜疼的睡不著,實在是影響恢複。


    所以阮惜時打算這幾日就在家裏潛心研究麻藥。


    傅雲霆見她這麽乖巧,輕笑了一聲,聲音像是一片羽毛,輕飄飄的刮過她的耳朵。


    阮惜時耳根一陣發燙發癢:“你別對著話筒吹氣。”


    “怎麽了?”傅雲霆故作不知,嗓音裏的笑意卻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阮惜時臉上更燙,嘴硬道:“沒什麽。”


    傅雲霆片刻沒有說話。


    阮惜時還以為他是臨時辦什麽事去了,半晌,才聽到他發出輕輕的歎息。


    “惜時,我很想你。”


    阮惜時心頭忽然一酸。


    心尖像是被一隻手用力捏了一下,阮惜時一時間都不敢開口。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能聽見電話裏彼此的唿吸聲。


    好一會,才又聽傅雲霆問:“你想我嗎?”


    阮惜時抿了下唇,她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想。”


    她真的特別想他。


    尤其是在這樣紛亂的時候,她一直都提心吊膽,既期待著電話響起,又害怕電話響起。


    阮惜時從沒有這麽想過一個人。


    但她怕自己說的越多,會越想他,這樣她和傅雲霆,都沒辦法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她咽下心底的情緒,開口道:“我有點困了。”


    “那你早點睡。”傅雲霆道。


    阮惜時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響,阮惜時又握著電話好一會,才緩緩掛上。


    窗外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雨,屋內染上了幾分涼意。


    阮惜時起身去關窗。


    外麵已是漆黑一片,隻有院中掛著幾盞燈籠,在風雨中搖搖晃晃的,帶來一絲光亮。


    下雨天,連下人都不在院子裏,院中沒有任何人。


    這樣的夜晚,容易讓人心生不安。


    阮惜時刷的拉上了窗簾,走到床邊,刷牙洗臉,滅了燈,躺在了床上。


    窗外是唿唿的風聲,窗戶關的很嚴,一絲涼風都透不進來。


    可阮惜時卻睡不著。


    盡管沒有在電話裏說太多,阮惜時還是抑製不住的去想傅雲霆。


    她輾轉反側,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之後幾天,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製藥上。


    這幾天,施司長又派人分批送來了幾次磨好的藥粉,還找來了不少靠譜的幫手。現在除了阮惜時偶爾需要監工之外,製造藥丸的活已經不需要她來做了。


    阮惜時在這段空閑時間,寫出了麻醉藥的配方。


    隻是這藥沒法製造成藥丸,阮惜時索性就直接配成藥粉,以藥粉吞服,總比再去熬藥要省事多了。


    這也是參考了西藥的方式,阮惜時雖然從二叔那裏學的中醫,卻也不排斥西醫,取長補短,才是醫者應該做的事情。


    阮惜時將藥方給了施司長,施司長立刻按照藥方磨了藥粉,連著藥丸一起派人送去了。


    經過上次那一批藥丸和藥貼,現在施司長對阮惜時是心服口服,毫不質疑。


    然而沒想到,這次卻出了事。


    阮惜時是被宋參謀長叫去之後,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少夫人,你配的麻醉藥,確定沒什麽問題嗎?”


    施司長問道,語氣有些不客氣。


    阮惜時微怔了一下。


    宋參謀長急忙打圓場:“惜時做事一向謹慎,一定是確定了才拿給你的,或許不是藥本身的問題。”


    阮惜時聽到宋參謀長的話,心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問道:“出什麽事了?”


    “麻醉藥出了問題。”施司長說,“幾個士兵用完以後,就出現了深度昏厥,人到現在也醒不過來,還有幾個血流不止,隻怕會出人命!”


    施司長咬重了語氣。


    他盯著阮惜時,心裏有些惱怒和懊悔。


    早知道把藥送去的時候,他應該先檢查一下的。


    阮惜時卻是蹙起了眉頭。


    這麻醉藥是以前她跟二叔一直研究出來的,在清水村的時候,他們救助過外來受傷的人,也用過這種麻醉藥。


    她可以肯定,這藥方是沒有問題的!


    “那批麻醉藥還有嗎,我想看一下。”阮惜時說。


    “藥粉的話,我這裏倒還有一些。”施司長皺眉道,“你要幹什麽?”


    “我想看看。”阮惜時道,“或許是藥本身出了問題。”


    施司長懷疑的盯著阮惜時,但看阮惜時淡定的樣子,臉上沒有半分驚慌,還是沉下氣來,對手下道:“去把藥粉取來。”


    “是。”手下立刻去了。


    “施司長,先坐會吧。”宋參謀長開口道。


    這手下一時半刻也迴不來,施司長嗯了一聲,在座椅上坐下,冷冽的雙眼卻是始終盯著阮惜時。


    “惜時,你也坐會。”


    宋參謀長低聲對阮惜時說:“別擔心,我相信不是你的問題。”


    阮惜時心裏淌過一陣暖意,衝著宋參謀長輕輕彎了彎唇,也走到邊上的椅子坐下。


    她靜靜的等待著,腦子裏卻在思考著會在哪個環節出問題。


    過了會,施司長的手下就迴來了,還帶來了幾包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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