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陳老板道。


    龍河眸中閃過一抹微異。


    他跟阮惜時,也不過隻有兩麵之緣,阮惜時為何要幫他?


    ……


    阮惜時繞了一個大圈子,將陳老板推薦給了龍河。


    她自然知道龍河會懷疑。


    她就是要龍河懷疑,她需要龍河主動來找她。


    但前提是,龍河拿到了她給他的好處,同時也在她麵前,表現出了他的本事。


    那樣她才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一直到下午快六點,陳老板才從錢莊裏麵出來。


    阮惜時送走了陳老板和陳夫人,想著章薇現在還在裏頭,也懶得再迴去看他們父慈女孝的嘴臉,便讓門口的店員跟章鎮江說一聲,說自己先迴去了。


    夕陽正好,落日的餘輝灑在匆匆行走過的人們身上。


    阮惜時剛走出沒多遠,正準備叫一輛黃包車,餘光卻見牆角處有一個身影,正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她一轉頭,那人卻又立刻縮了迴去。


    阮惜時雙眸微眯。


    誰那麽蠢,跟人都這麽沒水平。


    她環視了一圈。


    之前還沒發現,但這麽仔細一看,才覺得哪裏不對。


    前頭那兩個賣東西的小販,麵前擺著蔬菜瓜果,時不時的叫賣一聲,但視線卻不在行走的路人身上,而是時不時的瞟向她那邊。


    “小姐,坐車嗎?”一個拉黃包車的人走過來積極的問道。


    阮惜時收迴視線,目光掃過這男人看起來憨厚的臉。


    脖子上掛著白色的汗巾,臉上卻沒有一滴汗。


    “不坐,謝謝。”她說著就朝另一邊走去。


    那兩個賣蔬菜瓜果的人互看了一眼,丟下了攤子迅速跟上。


    經過拉黃包車的男人麵前,微微點了下頭,男人便丟下了黃包車,往另一邊快步走去。


    前麵是一條小路。


    人煙漸漸稀少。


    周圍細微的聲音,也聽得越發清晰。


    “女娃娃,後頭有好幾個人跟著你!”崽崽出聲道。


    “聽見了。”阮惜時一邊用意念迴答它,一邊突然加快腳步,轉了個彎,迅速走進了小路。


    那兩個男人也走進小路,卻發現剛才還在前頭的阮惜時不見了!


    “人呢?”


    他們朝著小路左右看去,卻沒見到任何人影。


    “跑了?”一個男人皺眉道。


    “不可能,這前後兩頭都有咱們兄弟,她跑不掉的!”另一個男人惡狠狠的說,“我們去前頭看看!”


    他們說著快步往前走去,卻沒看見阮惜時正在他們旁邊的一個大樹上,見到他們走過,她唇角微微勾起,朝著他們就扔出去一個天雷符。


    “轟隆——”


    天雷符直劈在他們腦袋上!


    兩個男人瞬間被電的一麻,頭發都被電的豎起來了,渾身癱軟倒在地上。


    阮惜時這才從樹上跳下來。


    她身輕如燕的落在地麵,拍了拍手走到他們麵前,蹲下來看向他們:“就憑你們兩個,還想抓我呢?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兩個男人見到阮惜時,頓時瞪大了眼睛就想爬起來,然而被雷電電麻的全身都在抽搐,別說是站起來了,就是多動一下都難,隻能嘴巴含糊道:“你,你……”


    “別你你你了!”阮惜時眸色變得冷然,“你們跟著我,到底想做什麽?”


    兩個男人不說話。


    “不說是吧。”阮惜時冷嗤了一聲,“不說也沒關係,我現在就把你們抓到軍政府去,讓軍政府的人嚴刑拷打你們,看你們說不說!”


    她本來隻是想威脅一下他們,沒想到這兩個大男人聽見軍政府,頓時麵色變了一下,同時對望一眼,竟是牙關猛然一用力——


    牙齒碰到了舌,卻是一點力都沒用上,連塊皮都沒破。


    脖子上傳來輕微的刺痛,瞬間麻木感一直湧到臉,令他們想咬舌都用不上力!


    阮惜時看著他們紮在穴位上的銀針,眸中閃過狡黠的光:“我就知道你們想來這招!”


    兩個男人氣的臉都紅了,嗚嗚嗚的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阮惜時想著接連弄兩次天雷太招眼了,索性抓住他們的胳膊,哢哢哢幾下,就把這兩個男人胳膊關節給卸了。


    兩個男人疼的渾身發抖,臉色頓時又由紅轉白。


    都說那個叫傅雲霆的少帥恐怖,怎麽他的女人比他還恐怖!


    看起來這麽一個美勝白玉,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伸手就卸了他們的胳膊!


    “現在不想跑了吧。”阮惜時看著他們,“你們怎麽跟上次在大街上那群人一樣,都想咬舌自盡。”


    她語氣幽幽:“你們不會是同一批人派來的吧?”


    兩個男人抽搐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卻是死死不言,隻是拚命的想要將卡在他們嘴裏的樹棍吐出來。


    阮惜時卻已經明白了。


    他們果然跟上次刺殺傅雲霆的,是同一批人!


    不過他們不去找傅雲霆,怎麽跑來找她了?


    阮惜時正思忖著,就聽到小路另一頭傳來腳步聲。


    她立刻起身,直接一手刀將兩個男人劈暈,迅速拖到了樹後。


    好在這棵大樹夠粗夠大的,長在小路邊上估計上百年都沒人管了,嚴嚴實實的蓋住了他們幾個。


    她見到之前那個拉黃包車的男人快步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老三老四他們幾個呢?”


    “不會是跟丟了吧?”


    “不可能啊,就這麽一條小路,還能走丟?”


    再往前走就是大路了。


    那個拉黃包車的皺了皺眉,停下腳步:“算了,不管他們了,反正抓到一個了,先撤!”


    “迴去一定嚴刑逼供,問個清楚……”


    聲音漸漸遠去。


    阮惜時這才從樹後走出來,盯著那幾個男人離開的背影。


    他們剛才說,抓到了一個?


    是誰?


    阮惜時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在軍政府的大牢裏,十字架上,被綁著幾個人,他們的下巴都被卸掉了。


    一個人,正被當著其他人的麵,一刀一刀的割開皮肉。


    這被割開皮肉的男人,因為下巴被卸用不上力,隻能從嗓子裏發出嗚咽的慘叫聲,聽的人渾身發冷。


    “老大,我看著小子嘴硬的很啊!”嘶啞粗糲的聲音從拿刀的人手上傳來。


    拿著刀的人是傅雲霆的手下瘋子,他的本名沒多少人知道,但大家都知道他像瘋子一樣手段狠辣,唯一服的人隻有救過他命的傅雲霆。


    他說完,又狠狠在男人身上劃了一道。


    血從傷口處湧出來,已經把地麵都染透了。


    “我再問一次。”傅雲霆正坐在椅子上,眼裏帶著嗜血冷戾的光,薄唇輕啟,“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來殺我的,你們的下一步計劃,又是什麽?”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幾個人麵色慘白,卻全都不出聲。


    傅雲霆也不著急,手指微微在放茶杯的桌子上一點。


    “咚”的一聲悶響,瘋子就心領神會:“老大,我看把他下頭割了吧,反正在這兒也用不上了,我就一刀一刀,讓他嚐嚐當太監的滋味!”


    他又目露危險的看向其他人:“還有他們,老子讓他們都嚐嚐滋味。”


    那幾個人猛的一抖。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瘋子手起刀落。


    “啊——”


    隨著被割的男人慘叫一聲,瞬間昏死過去。


    瘋子冷笑一聲,看著刀上的血,又走向其他人。


    “唔,嗚嗚!”


    其中有一個終於忍不住喊道:“嗚——嗚嗚——”


    瘋子腳步一頓,看向傅雲霆。


    傅雲霆微微額首。


    瘋子臉上似乎還流露出非常遺憾的神色,走過去解掉了那個人身上的繩子,把他從十字架上拽了下來,推到了傅雲霆麵前!


    “早他娘的說不就完了嘛!”


    瘋子一腳踹在他後背上!


    男人被踹的跪倒在傅雲霆麵前:“嗚,嗚嗚!”


    “拿紙筆給他。”傅雲霆對手下的人道。


    手下立刻就拿來了紙筆,丟到男人麵前。


    男人趴在地上,顫抖著手,寫下了一行字。


    好一會,他才停下。


    瘋子一腳將他踹開:“把他綁迴去!”


    說著將地上的紙撿起來遞給傅雲霆:“老大。”


    傅雲霆接過,在看清楚上麵的內容時,目光驟然一縮!


    瘋子看見傅雲霆周身突然騰出殺意,猛然起身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老大?”瘋子疑惑的喊道。


    被攥皺的紙掉落在地上,瘋子撿起來,在看見上麵的內容時,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靠,竟然敢對老大的女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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