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要我再說幾遍,都不可能有所改變。杜宗耀是殺人兇案的嫌犯,任何人都不得保釋。”


    即便看到杜宗耀的董事長嶽父臉色已經極其難看,但莫非依然毫不退讓,甚至與對方針鋒相對的迴答。


    麵對莫非強硬的態度,杜宗耀的嶽父雖然氣得直咬牙,卻一時間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好一會後強壓下心頭火氣,轉而望向老劉,低沉的說:“劉局長,這事您看怎麽辦?”


    老劉似乎沒想到他倆的火會燒到自己這,正在喝茶的動作不由得一僵,猶豫了一會後,為難的迴答:“這…這畢竟是刑偵科的案件,而且也確實是重大兇案,所以即便我是地府鬼城警局的局長,也不方便插手太多。”


    他當然明白對方突然轉而問自己的意圖,是想讓自己直接下令,強行放人。可他更清楚莫非並沒有做錯,而且莫非的背後有著張判官這張大牌。


    就這麽說吧。如果是換做其他警員,或者是在昨天以前,老劉或許還可能會開口勸說兩句。但現在,他寧願得罪這個人脈通達的董事長,也不敢招惹莫非背後的張判官。


    甚至更準確的說,老劉在今早知道這件事後,非但絲毫沒有像劉曦和胡海義一般替莫非擔心,反而是在為杜宗耀的這位董事長嶽父,以及陪同他們父女一起前來警局的幾名官員,暗暗捏冷汗。真怕他們如果把莫非逼急了,抬出張判官,那所有人估計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而聽到老劉的迴答,杜宗耀的嶽父盛怒之下也是一愣,隨即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再次轉頭望著莫非自己打量。


    他雖然有些蠻橫,更有些護短,但能在地府鬼城創下這麽大基業的人,又豈會是傻子?甚至由於長久以來和各種高官打交道,察言觀色都成了他近乎本能的一種能力。所以,在他看出了老劉的為難後,他不由疑惑的想:這小子到底是誰?


    這時,可能感覺到氣氛的僵硬和尷尬,坐在杜宗耀嶽父身邊的一人望著莫非,語氣緩和的勸說:“小夥子,態度何必那麽堅決,這隻是保釋,並非直接無罪釋放。等你們收集夠了證據,確定杜宗耀就是命案兇犯,之後再把他傳喚來警局也不遲啊。大家都是在為鬼城工作,今日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


    “您好,我不知道您是哪個部門的領導,但您這話我不能完苟同。雖然有些事確實應該留一線,不能做得太絕,但有些事卻必須堅守底線。”對方的態度比較委婉,莫非當然也不可能繼續橫著一張臉,找了把椅子坐下後,娓娓的說:“況且,酒店電梯殺人一案調查到現在,所有的證據化驗結果都指向杜宗耀。可以這麽說,除了法院尚未正式開庭下判決外,杜宗耀是殺害死者王富民的兇手,這一點已經板上釘釘,毋庸置疑。”


    說著,莫非索性把自己推測杜宗耀的整個犯案過程,關於他如何暗中觀察死者;如何化妝成外賣工作人員潛入死者房間;如何對死者嚴刑逼問,還殘忍將之殺害;最後又是如何清理案發現場,並利用死者屍體製造騷亂,趁機逃離等等這些,都一五一十,巨細無靡的講述給在座所有人聽,包括各種證物和死者屍體的分析化驗結果。


    “這是蓄意謀殺,是性質十分惡劣的刑事犯罪案件,你們要我怎麽同意他的保釋?”講述完一切,莫非環視這眼前這些人問:“另外,我們還懷疑他在四年前曾殺害死者王富民的女兒,並埋屍在西郊某座廢棄倉庫的牆內。這種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我真不清楚你們是拿什麽臉來讓我同意他的保釋?”


    “你胡說八道,宗耀不會殺人的。他看見血就暈,這麽膽小的他,哪裏敢殺人?一定是你們警方抓錯人了,或者有人蓄意嫁禍。”然而即便莫非說的那麽清楚,杜宗耀的妻子要是竭力反駁,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聽到她的話,莫非長歎一聲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其實也蠻可憐,於是難得開口給她解釋:“你所說的見血就暈,實際是暈血症,又叫‘血液恐怖症’,也稱為‘愛爾式綜合征’或‘艾倪爾式綜合征’,這是一種特殊處境中的精神障礙。這種病症,與怕見蛇、怕見毛毛蟲等的‘物體恐怖’,以及怕見陌生人、怕見異性等的‘交際恐怖’,都同屬恐怖症,但與一個人膽子的大小卻並無必然聯係。”


    “甚至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杜宗耀患有暈血症,所以案發現場的酒店房間裏,沒有任何血跡,他更是選擇用勒死死者這種不會出血的方法殺人。”


    莫非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想起來西郊女屍王翠蘭的死因疑是頭部遭到鈍器重擊,那就不可能不出血。既然這樣,就又和杜宗耀患有暈血症這點相矛盾。


    畢竟,如果是杜宗耀在四年前用這種手法殺害王翠蘭,那暈血症發作後的他,是不可能還有能力將王翠蘭的屍體移屍西郊,並藏在廢棄倉庫的牆壁內。


    另外,結合之前那名酒店工作人員的證詞,他見到的王翠蘭的男友,也確實和杜宗耀不是同一個人。


    難道殺害王翠蘭的兇手,真的不是杜宗耀,而是另有其人?莫非不由得心想:看來,對於這件案子,確實有必要再深入調查。


    “可是,我不相信宗耀會殺人。”杜宗耀的妻子還是不願意承認事實,說著眼淚刷的一聲落了下來,並轉而望著她父親懇求:“爸,你要想想辦法,幫幫宗耀,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這…”杜宗耀的嶽父為難了。他從之前莫非的解釋中,已經明白自己的女婿確實可能殺了人,但看到自己愛女現在的模樣,想到她以後的日子,心裏暗恨杜宗耀不爭氣的同時,還是忍不住望著莫非開口:“莫非顧問,這件事…不知道能否請你通融一下?”


    這一刻,莫非從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他對自己女兒那沉重如山般的父愛,也很想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但莫非做不到,隻能在無奈的長歎一聲後迴答:“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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