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到底想怎麽樣啊?要是鬧,我陪你。”墨小貝本來不想搭理方姨,但是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說話是不行了。


    “別叫我娘,我不是你娘。你個沒良心的,平日裏我是怎麽對你的,你又是怎麽對我的,你自己心裏沒數嗎?我養這些雞,雞蛋我吃幾個?肉我吃幾塊?不都是給你吃了嗎?你還不滿足,還要拿去給別人,我老墨家就這麽多東西,你都拿去給別人吧,把我也給了吧。”可算是墨小貝搭理她了,她還不趁機將事情說開?


    眾人議論紛紛,開始一邊倒的指責墨小貝。


    鄉下人心裏樸實,聽到方姨這麽一說,就相信墨小貝就是那般吃裏扒外的東西。


    “我看著墨小貝就不是個好東西,平時老墨婆子對她多好,要不,她能長的這麽標誌嗎?現在就這樣對自己的幹娘,太過分了。”王婆子率先站了出來,給方姨助陣。


    不是她有多待見方姨,是因為之前她吃過墨小貝的啞巴虧,她這是來看熱鬧不嫌棄事情大的。


    “王家嬸子,你的腰好了?”墨小貝冷笑著看著人群中的王婆子說道。


    “你……想咋樣?”王婆子心虛,墨小貝的手段她是領教過的,那時候的眼神還沒有現在淩厲,想想都覺得可怕,朝人群後躲了躲。


    “有完沒完了?還想不想過日子了?秀兒,跟我迴家。”墨老四一見事情不好,拉去秀兒的手離開了現場。


    方姨一見墨小貝少了一個幫手,更是得意起來,坐在地上撒起潑來。


    “墨小貝,你個沒良心的,你這麽對我會有報應的,你就不怕九泉之下的你娘把你帶走嗎?”


    我娘?


    墨小貝鄙視的瞥了一眼方姨。


    若非自己的娘親過世的早,你以為能有你容身之處嗎?


    現在有臉提我娘嗎?


    “夠了,都給我滾迴去,誰再說一句,家法伺候。你們不要臉,我還要呢!”老墨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


    “爹,那是一條人命等著去救呢,你忘了當年的我了嗎?我躺在冰冷的木榻上,人事不省,你一夜之間白了頭發,那時候假如也有一個人能幫你一把,你心裏不溫暖嗎?爹,我們都是從哪個時候過來的,你該理解啊。”這下換做墨小貝哭的梨花帶雨了。


    一句話,將老墨拉迴到了那個時候。


    絕望孤獨,充滿著內心,讓人無法唿吸。


    若當時也有人肯幫自己,那麽自己也不至於這樣。


    還好,墨小貝挺過來了,墨家也挺過來了。


    “小貝說的對,雞拿去吧,我墨家不差這點兒吃的。”好長時間,老墨才迴過神來,讓墨小貝趕緊拿著雞離開。


    “老頭子,你……”方姨沒想到老墨這麽支持墨小貝,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兩隻雞的問題,而是麵子的問題了。


    自從她嫁到墨家,墨家大事小事都是她做主,連老墨都得靠邊站,現在好了,他們全家這點麵子都不給自己,還讓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受辱,,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我什麽我,沒我的話,你今天不許出屋,還有,三天內,必須把這個丫頭送走,別在我墨家礙眼。”老墨丟下這句狠話,將母女二人甩在身後撥開人群出去了。


    剩下方姨和鈴鐺傻眼了。


    墨小貝就這麽站在那裏,任由那兩隻雞咕咕的叫著,心裏好一陣高興。


    終於給了這個家夥一點厲害嚐嚐了,等鈴鐺一走,她相信方姨還是方姨,一切都會恢複正常的。


    “墨小貝,老娘今天這樣都是你逼我的,我不活了。”方姨聽到老墨要關起來自己,心灰意冷了起來。


    這老墨太絕情了,這麽多人,不僅不哄著自己,還這樣揚言要把她關起來,這讓她臉麵何在?!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方姨就飛快的起身,朝著身旁的石墨上撞去。


    “哎呀,快攔住她,別讓她尋思了。”人群中有人大聲喊著,同時輿論再一次傾向方姨了。


    在外人看來,生命都是可貴的,這家夥不要命了,說明心裏一定委屈極了,不然能這樣嘛?


    可是墨小貝卻沒有心情聽這些。


    救人要緊,不管方姨是真不想活了,還是假的,她還是先救下來再說。


    說時遲,那時快。


    墨小貝扔下手裏提著的雞,一個飛快的閃身,在千鈞一發之際,擋在了磨盤前麵。


    “撲通。”一聲,方姨撞到了墨小貝的胸口上,卻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導致直接坐在了地上。


    鈴鐺反應快速,哭天抹淚的看著墨小貝,嚎啕大哭。


    墨小貝真是跟他們夠了,既然她沒事,也就不想再繼續逗留,重新準備好雞,給他們送了去。


    至於方姨,愛鬧就鬧吧,懶得理他們了。


    等她迴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也不知道著了魔還是怎麽的,方姨親自下了廚房給大家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墨小貝迴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吃完了,正準備收拾碗筷呢。


    “小貝,你迴來了,吃飯了沒?我去給你熱點兒??”老四媳婦見墨小貝迴來了,關心的上前一步拉住墨小貝的手。


    深秋的天氣,又是傍晚時分,她的手又冰又冷,摸上去有一種透骨的冰冷。


    “都給人家送雞去了,人家怎麽還不得給她做頓飯吃啊?!”方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老墨氣的鼻子差點沒歪了。


    本來就夠丟人的了,這還能不能行了?


    什麽時候能有個消停的時候啊。


    “爹,方姨這是不打算給我吃飯了啊?!那我迴房間了。”墨小貝撇了撇嘴,說道。


    “幹爹,你看她,渾身上下都是理,我都說不過她,我娘哪有不讓她吃飯了?不是心想著她幫了人家人家還能不給她吃頓飯嗎?您誤會她了。”鈴鐺替方姨辯解道。


    幹爹?不僅老墨覺得異常,就連大壯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


    “快坐下吃飯吧,省的一會兒啥也沒有了。”老四媳婦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趟這渾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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