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小翠說的話,她真的聽不太懂了,「那你不打算當月娘攀附權貴來脫離賤籍,那你打算當一輩子妓.女嗎,你甘心一輩子做皮肉生意嗎?」


    小翠誌得意滿的說:「自然不是,但是我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那些看不起我輕賤我的人手中,我的命運要靠自己來改變。」


    小紅驚詫「怎麽改變?」


    小翠理直氣壯:「還沒想到!」


    小紅:「……」我感覺你在驢我


    小翠尷尬的幹咳「反正現在我才六歲,離梳攏還早著呢,辦法慢慢想嗎,不管怎樣好好學習充實自己,增強自己的能力總是沒錯的,先好好接受培訓吧,快迴去吧,起晚了明天小心挨容嬤嬤板子,總之,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跟你搶月娘稱號的,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好好相處吧。」小翠笑著摟過小紅的肩。


    小紅紅著臉,別扭的躲開小翠的手:「誰要和你好好相處,而且一直挨板子的分明是你吧,再說了,人家那叫李嬤嬤,你怎麽總記錯啊。」


    小翠笑著說:「是嗎,我記得總愛罰人打人的分明是容嬤嬤才對呀。」


    小翠摟著小紅倆人笑的嘻嘻哈哈的走遠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小紅猶豫的看向小翠,最後確認:「但是假設你一直都沒想到逃離苦海的方法,那你會去爭奪月娘的位置去攀附權貴嗎?」


    小翠看著她笑了,眼裏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不會」


    小紅問:「為什麽?」


    小翠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神秘的說:「因為這個。」


    小紅抬頭看了一眼,上麵隻有月明星稀的天空,偶爾有一兩片雲飄過,小紅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什麽。


    小紅一臉疑惑地問:「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麽啊?你是想說一切看老天的安排嗎?」


    小翠說:「你看標題。」


    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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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翡翠樓最高層的窗前,看著露浥紅蓮,桂華流瓦,鳳簫聲動,玉壺光轉,寶馬雕車香滿路,這十裏望月河畔的景致還是同剛來的那一年一樣繁華奢靡,隻不過看景的人不同了。


    時間一晃已經是八年過去了,當年住在最高層這個房間的怡春姑娘,在去年被江南的一個富商贖身了,對於一個花娘來說,也無疑不是一個好歸宿,而當初梳著雙丫髻坐著跑腿零活的小翠,如今成了坐在窗前飲酒悠哉欣賞京城繁華的卿月姑娘。


    旁邊小丫頭鶯兒一邊給卿月梳頭一邊在她耳邊絮叨:「姑娘還嫌一會兒宴上的酒不夠喝嗎,沒等開席就自己先喝起來了,奴婢今日都打聽過了,聆花姑娘熏玫瑰香,吟風姑娘熏海棠香,釀雪姑娘熏茉莉香,好嘛,就咱家姑娘,帶著一身酒氣赴宴,再說了,您喝酒倒是熱熱啊,喝冷酒迴頭又像上個月似的肚子疼,孫媽媽又要罵我了,感情她不敢罵您了……」


    這個小丫頭就像是當年的小翠一樣,實習訓練生一個,不過可比當年的小翠囉嗦多了。


    卿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十四歲的少女身量已經長成,多年保養早就補迴了小時的虧空,再無當日麵黃肌瘦的模樣,上挑的杏眼,以及眼下的淚痣,美艷中又帶著嫵媚妖嬈,用這雙眼睛看人時,水光流轉,眉目如畫,鼻子小巧挺拔,嘴唇嫣紅,最惹眼的還是皮膚,本就是天生就白,再加上白天甚少出門的緣故,卿月硬是把膚色捂成了冷白皮,是風花雪月中最白的一個,有時氣的聆花掐她的臉。卿月端起酒杯,對著鏡子笑笑,又是那個瀟灑自如,懶散隨性的仙姿佚貌了。


    當年的四大丫鬟也成了如今翡翠樓頂門立柱的風花雪月四大花魁,去年時,翡翠樓內的兩個花魁贖身嫁人,風花雪月就從住了七年的四大丫鬟寢室搬了出來,做了賣藝不賣身清倌人,孫媽媽是想先讓她們出來陪宴打響名聲,等蘭堂夜品時,再梳攏賣個好價錢。


    既然做了花魁,自然不能再用當時做丫鬟時的名字了。當年的珠兒,改名叫做吟風,如今出落的已是亭亭玉立,嬌憨可愛,小紅改名叫做聆花,這個名字倒是配她那艷若桃李,濃烈如火的外貌和性子。多虧了聆花和吟風兩人,一個掐尖,一個墊底,讓卿月在培訓期間把混吃等死做到極致。當年的小麗改名叫做釀雪,那可當真是個冰肌玉骨,天生麗質的絕代佳人啊。


    劃水的快樂時光總是如此短暫,有著聆花做著出頭鳥,又有著吟風在後麵承受著孫媽媽的怒火,麵對著卿月的混吃等死,孫媽媽隻能用尖指甲戳戳卿月的頭,嘆聲不爭氣。


    不過經過多年的學習,再怎麽混水摸魚,卿月在容嬤嬤的精心教導下,已經熟練掌握了各項禮節。行禮時優雅又婀娜多姿似弱柳扶風。至於琴棋書畫唱歌等一旦入門倒也好學,隻是跳舞這一項,卿月是精心學來的,是卿月有意識地在訓練自己的運動神經和反應能力,這些對於她積累修為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八年過去了,修為就隻積攢了,能開啟時空通道的一小半而已,卿月嘆了口氣看來路還很長啊。


    小丫頭鶯兒催了又催,卿月幹了手中的這杯酒,笑笑起身拿起扇子,準備下樓。


    今天辦宴的客人十分大手筆,直接花大價錢請了翡翠樓的風花雪月作陪,卿月婷婷裊裊的走到了包廂門口,看了門口的小廝一眼,告了聲罪,走了進去,看見吟風,聆花,釀雪已經坐在裏麵了,見一位公子身著華麗,眉目漂亮到有些輕佻,但在一身貴氣的壓製下,就隻剩下絕世風流,芝蘭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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