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失了麵子,陰沉著臉。


    “季兄,我希望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別忘了……我對你的幫助。”夏父眼含威脅地說。


    季父似乎想起了什麽,臉色更加難看。


    和曦把一切都看在眼裏,決定先按兵不動,這裏麵定當還有隱情。


    要不然,夏家不會那麽強硬,強硬到……像是賣女兒。


    對,賣女兒!和曦眼睛一閃,季父的態度太過奇怪,就好像是被夏父抓住了什麽把柄,隻好被牽著鼻子走。


    和曦附在福康安的耳邊說著自己的猜想,福康安連連點頭。


    “我的曦兒真聰明。”


    和曦矜貴地點點頭,福康安很能給予情緒價值,講通俗點就是會誇。


    關鍵是福康安不覺得自己在誇,而是真心覺得和曦哪裏都好。


    在福康安的彩虹屁中和曦花了很大功夫才沒有迷失自我。


    言歸正傳,和曦把她的猜測和福康安一說,夫妻倆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這頭夏父和季父也達成了初步的共識,現在太多人看著了,太過明顯反而不妙,倒不如私底下再說。


    季耀強裝淡定地跟乾隆說道:“諸位,現在天色已晚,也是我耽誤了各位的行程,不如到府上歇歇腳?”


    乾隆看和曦和福康安嘰裏呱啦地說著悄悄話,有些好奇。


    “不……”原想拒絕,乾隆已經吩咐福康安去訂客棧了。


    福康安也訂完了,但和曦想著去季府暫住,或許有意外之喜。


    季父和夏父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季父不會如此忌憚夏父。


    “那就打擾了。”和曦一口應下,乾隆不解地看向和曦,得到她肯定的眼神也沒說什麽。


    和曦向來做事穩妥,乾隆也很放心。


    就這樣,眾人被迎到了季府。


    季父看見是剛剛攪事的人,立馬就不高興了,讓季耀把他們趕出去。


    “沒想到素有美名的季老爺竟是這般不知禮數的人。”和曦的一句話,打中了季父的七寸。


    要說季父最在乎的是什麽,那必然是麵子。


    小時候窮,靠著瞎眼的寡母勉強過活。


    兒時靠娘,長大後靠媳婦,老了靠兒子,可以說季父沒本事又愛麵子。


    季父被戳到了痛處,隻好命令季耀把這群人趕出去,但乾隆氣場全開,季父說到後麵都沒聲兒了。


    也不知道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商人哪裏來那麽大的氣勢。


    “父親,這幾位是咱家的恩人,時候不早了,諸位這邊請。”季耀不軟不硬地懟了季父一句,接著和季昕一塊帶他們離開。


    恩人?季父琢磨著這個詞,這是在說他是惡人嗎?


    簡直是放肆!


    但季耀這些年早就接管了家中的生意,說難聽點,話語權比季父都要大得多,很多時候隻是因為尊重才選擇退讓。


    季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氣衝衝地往外走。


    “老爺……”


    “別叫我!都怪你生的這兩個孩子,沒一個省心的。”


    季父怒斥了季母一句,又接著往外走。


    季母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季父的指責,但表情的黯然卻還是顯而易見。


    和曦讓福康安悄悄跟上,直覺告訴她,此處有大瓜!


    福康安:他堂堂一介大將軍竟然做了迴梁上君子。


    但很快,福康安就精神了,好家夥,真有瓜啊!


    隻見季父原本怒氣衝衝地往外走,然後七拐八拐後逐漸變得平靜下來,還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拐進了一間民房。


    “噠噠噠——”


    “誰啊?”


    “是我。”季父壓低聲音說道。


    裏頭的人快速來開門。


    是一個年約三十幾的少婦來開門。


    看見是季父,眼睛一亮,唰的一下撲了上來。


    “欸,還在外頭呢!進去再說。”季父製止了她,他向來是謹慎的,這些年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


    少婦癟癟嘴,但也不敢得罪金主,隻好不高興的鬆開了。


    “季哥,我和孩子們都快吃不飽了。”少婦撒嬌道,就想季父能出錢。


    但季父最近手頭緊,實在沒有多餘的銀錢,隻好訕訕地說道:“錢錢錢,你怎麽那麽俗啊!”


    但那少婦是花樓出身,多年的本事沒荒廢,一個勁的磨季父,誓要榨點油水出來。


    季父見此,摸了摸全身,他全身上下隻有一兩銀子。


    少婦不滿意的接過銀子,自然地收下了。


    “阿良和阿如呢?”


    “阿良去學堂了,你知道的,阿良和你最像,也最有讀書的天賦。”


    在察言觀色,審時度勢上,少婦簡直是爐火純青,而且也相當了解季父。


    季父最大的願望就是兒子能繼承衣缽,考取進士,光宗耀祖。


    但這一想法在季耀學習上的愚鈍下徹底破滅。


    而這少婦和季父也是舊相識。


    當年少婦和季父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長大後,少婦那勢利的後娘看不上一貧如洗的季父,棒打鴛鴦。


    少婦其實也瞧不上季父,但她沒有明說,而是為難地告訴季父自己是被逼的。


    後來,少婦被繼母賣進了花樓,多年後,當年那個一窮二白的少年變成了如今有頭有臉的商人,這一轉變讓少婦又燃起了希望。


    在她的故意引誘下,季父成功陷入了少婦的美人計之中無可自拔。


    季父支取了大量錢財為少婦贖身,致使生意一度陷入瓶頸和失敗。


    小小年紀的季耀咬著牙挺過了這一關,殊不知這一切的源頭是他那不忠的爹。


    少婦為季父誕下了兩個孩子,老大季良是哥哥,老小季如是妹妹。


    這些年,季父把季良送進學堂,少婦也時常說季良的好話。


    季父自然是開心的,自己家的孩子越上進自然是越好的。


    至於季耀,上學對他來說無異於是受刑。


    季父隻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季良身上,無數次慶幸自己還能擁有一個學習天賦絕佳的兒子。


    至於事實,無人關心。


    季良的學習天賦近乎沒有,但少婦很會誇,連帶著季父都深信不疑。


    季父甚至已經在暢享季良考取進士鮮衣怒馬的場麵。


    那是他永遠無法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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