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什,麽!”


    乾隆的語氣已經很危險了,但小燕子仍然頭鐵地繼續說。


    “皇阿瑪,我不是你的女兒,紫薇才是。”


    “我被箭射中,醒來後你們說我是格格,是皇阿瑪的女兒,皇阿瑪還親自給我喂藥,我好感動,我也好不舍,但現在我要把爹還給紫薇了。”小燕子真情實感地說。


    紫薇見此也上前道:“從濟南到京城,路好長,但是我都挺過來了,因為我好想認爹。”


    “小燕子被錯認後我真的好難過,但是我不能說,因為這是欺君之罪。”


    “這些日子皇上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無數次我都在內心呐喊著叫您皇阿瑪。我也好羨慕好羨慕和曦,因為她有您最炙熱的父愛。”紫薇梨花帶雨地說。


    兩個人跪倒在地,聲淚俱下。


    門邊就差一點點就出去的蒙古親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下一橫悄悄地溜了出去。


    走到門外隻聽見乾隆變身咆哮帝,心下一陣慶幸,還好跑得快。


    果然塞婭說得對,這還珠格格是個禍害。


    沒想到京城的瓜又多又大,還有真假格格的事。


    因此他在乾隆提議時委婉的拒絕,現在看來這格格也不是好娶的,稍有不慎娶了個冒牌貨那就貽笑大方了。


    和曦聽塞婭提過一嘴,她記不得原著中有沒有這一茬,但她知道小燕子可是個冒牌格格。


    這事遲早會東窗事發,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塞婭雖然不解,但出於對和曦無條件的信任,對她父王勸阻。


    蒙古親王也聽勸,再加上他對續弦也沒什麽熱衷的,就拒絕了。


    現在看來還真是明智之舉呐。


    這頭蒙古親王暗自慶幸,那頭乾隆怒不可遏。


    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被哄的團團轉。


    “吳書來!滾出去!”乾隆咬著後槽牙,吩咐道。


    吳書來如蒙大赦,屁滾尿流地滾出去,還貼心地關上門,盡職盡責地當起門神。


    今兒個,誰來都不好使。


    巧了不是,又來一個大佬……吳書來一看麵如土色。


    禦書房內。


    乾隆微微平複了一下怒火,底下是齊刷刷的跪地四人組。


    “皇阿瑪,請原諒我在心底裏無數次這麽叫你,我是多麽想認爹啊!”


    “那為什麽進宮後不說?”乾隆努力平複心情。


    “我不能啊!皇阿瑪。”紫薇猛地搖著頭,“小燕子已經被您昭告天下,我如果說了,那就是置小燕子於死地。”


    “更何況,我與小燕子已經義結金蘭,我怎麽能……”


    “你也知道世人皆知,那你可知道,哪怕現在朕知道了也於事無補。”乾隆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皇阿瑪!”


    “我不是你皇阿瑪!”乾隆痛心疾首,帝女入包衣籍多可笑啊。


    他要是認了紫薇,那就是把皇室的麵子往腳底下踩。


    所以他可以對紫薇做任何補償,就是不能給她正統的身份。


    從紫薇被福倫家和令妃運作加入包衣的那一天,這個可能性就已經破滅了。


    紫薇不可置信地看著乾隆,她曆盡千辛萬苦,跨越千山萬水,就為了認爹。


    卻被乾隆一語否之。


    ***


    近來天氣交替,乾隆的嗓子不是很好,和曦就每天煮碗雪梨羹送來。


    乾隆樂顛顛的享受著和曦的孝順,特別愛在福康安和傅恆麵前品嚐……


    今天也不例外。


    “和曦公主吉祥。”吳書來掛起諂媚的笑容,隻是笑容更加真誠些。


    整個後宮誰不喜歡和曦公主,簡直是團寵,除了個別,對待他們這些奴才都溫聲細語,從不苛待。


    紫宸宮也是新進宮的奴才奴婢們擠破頭的首選,更不似那起子隻會口頭上稱兄道弟的人,實際上闖禍遭殃背鍋的都是他們奴才。


    “皇阿瑪在嗎?”


    “和曦公主,還珠格格和五阿哥在裏頭呢。”吳書來對和曦使了個眼色。


    和曦秒懂,看來是到了事發的時候了。


    隻不過她不懂,照理來說風平浪靜怎麽會突然自爆?明明她已經……


    和曦當然不是為小燕子考慮,隻是事關皇家顏麵罷了。


    她不知道還有令妃這個“神助攻”。


    知道乾隆大發雷霆後和曦就打算打道迴府,沒啥想法湊熱鬧。


    倒是乾隆發現了外邊有動靜,原本就在盛怒之下,仿佛尋到了個口子傾瀉而出。


    “外邊什麽人!”


    和曦歎了口氣,沒有主角光環的人呐連路過都逃不過。


    和曦施施然進去,乾隆原本的怒氣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是和曦啊。”


    “參見皇阿瑪。”


    “免禮免禮,這天涼了,也不多穿件衣服”


    和曦福了福身,目不斜視地走向乾隆。


    “無妨,女兒這不是怕雪梨羹涼了嘛。”和曦好似沒看到還珠四人組。


    “你啊,就是貼心。”乾隆眉眼間的躁意消減了不少。


    “這是……”和曦疑惑地看著看上去慘兮兮的四人。


    “哼。”乾隆冷哼了一聲,偏生沒有殺子的慣例,要不乾隆還真起殺心了。


    沒有哪個皇帝能夠接受被人愚弄,更何況這是擾亂皇室血脈的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乾隆失望地看著曾經他最得意的永琪,曾幾何時永琪也是聰穎好學,懂事體貼,怎麽腦子越發糊塗。


    接著又看向了垂頭喪氣的小燕子。看到乾隆發那麽大的脾氣,小燕子也嚇得夠嗆。


    難得起了害怕的心思,生怕這迴真小命難保。


    但和曦知道這次雖然有大坎,但是他們就像打不死的小強……


    至於自甘墮落的紫薇,乾隆則內心毫無波瀾,小燕子耗盡了他對夏雨荷的愧疚之情。


    如今紫薇上不了台麵的種種行徑隻會讓乾隆埋怨夏雨荷教女無方,哪怕他從未負起父親的責任。


    盡管這事事關皇家醜聞,但乾隆也沒有隱瞞和曦的意思。


    “哼,這群膽大包天的竟然擾亂皇室血脈。”


    “啊!”和曦佯裝詫異,驚訝地看著小燕子他們。


    紫薇覺得難堪極了。明明都是皇上的女兒,一個高高在上,在上麵審判她,而她卻卑躬屈膝在底下,巨大的落差讓她茫然,自己真的做對了嗎?


    為何自己的人生愈發卑微和黯淡?


    娘親不是說要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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