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頻頻點頭,那聽話的樣子,不知情的以為麵前的女生才是他的領導。


    “就算那上麵是我的血又怎麽樣?能說明什麽?”劉淑芬趴在地上,繼續狡辯。


    她已經想清楚,隻要自己咬死不承認,警察也拿她沒辦法。


    李淼淼見過嘴硬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她拍拍手上的泥土,“龔隊,讓不相幹的人出去吧。”


    龔潘一個眼神,幾個警員將那些豎著耳朵七大姑八大姨趕出院子。


    “哎,我們不是外人,我們是親戚,都是親戚!”


    “我們就坐著不會影響你們辦案的!”


    瓜吃的正帶勁,村民們怎麽肯離開,一個個屁股像是黏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好的,你們繼續看著,到時候你們就是共犯,一起帶走!”龔潘嚴肅的表情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村裏人哪裏懂什麽法律,聽警察這麽說,生怕被張家的事情牽連,也沒心情吃瓜了,一溜煙全跑了。


    見人都走了,李淼淼將門關上,小心詢問,“龔隊,一會兒發生的事情可能有些反科學,我……不會被帶走吧?”


    龔潘:……


    “隻要你不違法,我無權抓你!”


    得到肯定的答案,李淼淼對著一旁的空大喊一聲,“出來吧!”


    張小寶:……就不能小聲點,他社恐!


    所有人屏住唿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李淼淼旁邊的位置,然而……什麽也沒發生。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李淼淼瞅了眼四周,奇怪那臭小子去哪了?難道吃太多,去拉屎了?


    鬼需要拉屎麽?


    “美女姐姐,我能不能偷偷出來,我怕嚇著他們!”張小寶躲就趴在李淼淼背上,聲音怯怯的。


    他才不要承認社恐這件事!


    李淼淼:……你特麽是鬼,是鬼啊!怎麽出場都很嚇人好不好!


    她抬手虛空一抓,將張小寶拽下來。


    下一秒原本透明的地方出現一道小小的身影。


    為了不嚇人,她已經將張小寶恢複成死之前的樣子,雖然還是瘦了點,但起碼有個人樣。


    “小,小寶,小寶!”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張奶奶,她聲音顫抖,雖然害怕,但腳步卻堅定的朝著張小寶的方向挪動。


    張小寶看到奶奶,快速飄過去,扶住老人的手。


    “奶奶,你慢點!”


    再次聽到大孫叫自己奶奶,張奶奶眼淚瞬間就掉下來,她心心念念的小寶,還那麽小就……


    “小,小寶!”張大壯睜大眼睛,緩緩靠近張小寶。


    若不是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和那張二十年未變的臉,張大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麵前的這是一隻鬼。


    “爸爸!”張小寶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對於父親他是有怨恨的。


    如果父親沒有娶劉淑芬,他也不會死,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幸福的在一起。


    “小寶,小寶,是爸爸對不起你,都是爸爸的錯!”一直不善表達感情的張大壯抱著張小寶,雄鷹一般的男人流下淚水。


    看著一家團圓,劉淑芬心中的怒火將張小寶出現的那一點恐懼代替。


    “小寶,小寶,在你們心中小寶永遠是第一位,那洋洋呢?洋洋算什麽?難道他就不是你們張家人麽?”她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喊著。


    想到當初婆婆怎麽對待洋洋的,想到張大壯每次都把好東西給張小寶,劉淑芬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點點朝三人爬去。


    她不好過,也不會讓張家舒服。


    “張洋洋不是張大壯的孩子吧!”


    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僵住。


    張小寶:……吃瓜吃到老爸身上了!刺激!


    劉淑芬順著聲音轉頭,眼裏能噴出火,發了瘋的喊,“你個賤,人,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你怎麽不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


    “自作孽不可活?你沒聽過?”李淼淼背著手,搖頭晃腦,開始講故事。


    那樣子,說書的無疑。


    話說這張小寶是張大壯和青梅竹馬的孩子。


    為了生張小寶,小寶媽落下病根,沒多久就過世了。


    為此,張大壯一蹶不振,痛苦了好一陣子。


    他從沒想過再結婚,一是他放不下青梅竹馬,二是他怕新媳婦對小寶不好。


    再加上那時候張奶奶還算年輕,可以幫忙帶孩子。


    張大壯覺得隻要努力工作,也能將小寶養的很好。


    可事情往往不會按照預期發展,就在張小寶兩歲的時候,張大壯參加村子裏朋友的婚禮。


    婚禮上,他看到別人成雙成對,就想到前妻,悲從中來,多喝了幾杯。


    等醒來,就看到睡在旁邊,衣衫不整的劉淑芬,嚇得他直接從床上掉下去。


    聽到動靜的劉淑芬醒來,看到淩亂的房間,也明白發生了什麽。


    她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人,淡定的穿上衣服,對張大壯說,“大壯哥,你別怕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再說你未婚我未嫁,就算被人知道了又如何。”


    “我,我會對你負責的!”張大壯別過腦袋,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拿上衣服灰溜溜的跑了。


    一個月後,本以為這件事兒就這麽過去了,誰知劉淑芬找到張大壯,將一份報告單塞進他手裏。


    看到化驗單上那幾行字,張大壯腦仁嗡嗡的。


    “大壯哥,我懷孕了,怎麽辦?我媽要是知道會打死我的!”一向大大咧咧的劉淑芬低低啜泣。


    張大壯心裏五味雜陳,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大壯哥,要不打掉吧!”見張大壯不說話劉淑芬開口解圍。


    可那個年代,女人的貞操如此重要,他已經把人睡了,現在還要人家打掉孩子,這讓劉淑芬以後怎麽在村子裏待。


    出於一個老實人的良心,張大壯決定將劉淑芬娶迴家。


    就這樣,張小寶有了後媽。


    一開始,劉淑芬看著剛剛學會走路的張小寶,心裏也是喜歡的。


    但隨著肚子越來越大,肚子裏的小東西越發的活躍,劉淑芬看張小寶的眼神就變了。


    如果沒有張小寶,那他的孩子就能得到所有的愛。


    這個想法一冒頭,就一發不可收拾。


    等張洋洋出生後,劉淑芬越發覺得張小寶礙眼。


    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婆婆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張小寶。


    張大壯從城裏迴來,永遠會給張小寶買新衣服,新玩具,而她的洋洋什麽都沒有,穿的,玩兒的都是張小寶剩下的。


    然而張奶奶一直在家裏,劉淑芬就算再討厭張小寶也不敢說什麽,隻能忍氣吞聲。


    就在張小寶五歲的時候,老天爺給她製造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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