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聽著張玲講述完張宇的要求。


    他臉上僅僅閃過一絲絲的猶豫之態。


    便義無反顧的向張玲說:


    “為了能讓小豆子安全迴來。答應他。兩百萬我來出。”


    李想心想他做替身這些年。


    所有身家財產加起來也就剛過兩百萬。


    這也是他心存猶豫的根本原因。


    畢竟,窮過的人一次拿出所有家當去做一件事。


    不猶豫權衡一下也是說不過去的。


    但他轉念一想。


    隻要張玲最後能夠因為此事堅定的嫁給他。


    從而達成了奶奶臨終前的遺願。


    那麽他李想這兩百萬的付出就是值得的。


    張玲看著李想那義無反顧的模樣。


    她想僅憑這一點就足以從人品來說甩了漆雕哲數條街。


    從而更加肯定了她棄漆雕哲選擇李想的想法是正確的。


    她欣慰的對李想說:


    “我真為小豆子而感到高興。她對你這幾個月的爸爸沒白叫。”


    李想說:


    “看你這話說的。我本來就是小豆子的爸爸呀。”


    張玲承諾道:


    “李想,請放心!隻要今日小豆子的劫難能夠安全度過。我定會讓小豆子用一生來迴報你今日的付出……”


    張玲的話還沒有說完。


    李想就擺手示意張玲不用往下說了。


    然後他接著提醒著說:


    “你忘啦!我們可是一家人。你說這些就見外了。”


    張玲麵帶幾分慚愧之色說:


    “對呀,你說得對。我竟然又忘記了我們是一家人。”


    李想趁勢上前將張玲擁入懷中說:


    “張玲,請你放心!隻要我們一家人能夠齊心協力。我相信小豆子一定會沒事的。”


    話是這麽說。


    但李想的內心還是很慌沒把握的。


    不過,他身為男人就有著身為男人的自覺。


    他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不管自己心裏如何的慌亂?


    也絕對不能在張玲麵前表現出慌亂的模樣。


    若他亂了。


    那麽這個家就徹底的亂了。


    亂是一個家庭不幸的開始。


    所以李想必須要將導致一切家庭不幸的因素都要扼殺在搖籃裏。


    因為李想堅定穩重的表述。


    也讓張玲慌亂的心平靜了許多。


    打心裏願意相信小豆子一定會如李想所說沒事的。


    更是願意聽從李想的安排一起先去警察局完成張宇的一個要求。


    即,撤銷對小靳的控訴。


    說來也是奇怪的!


    張玲覺得像張宇隨意拋棄原來家庭的男人。


    應該不會是真愛小靳的。


    可她就搞不懂了。


    張宇威脅她的條件裏為何會有撤銷對小靳的控訴?


    難不成她錯了?


    張宇與小靳是名副其實的真愛!


    不!


    張玲可不願意相信像張宇這樣的男人配有真愛。


    因為對待多年生活在一起的原配妻子與孩子。


    他都能毫不猶豫的選擇拋棄。


    那就足以證明張宇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張玲一直認為真愛是對愛人的無私奉獻。


    而天生自私自利的人永遠最愛的都是他們自己。


    那麽張宇肯為小靳做到這個程度。


    想必張宇一定有什麽要命的把柄被小靳掌握在手裏。


    所以才想著借用綁架小豆子的機會。


    從而換取小靳手裏關於他張宇的把柄。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


    張玲與警察簡單交涉一會兒。


    暫時沒有直接提起要撤銷對小靳控訴的事情。


    而是借口要代表集團問訊小靳幾個商業上的問題。


    警察考慮到小靳又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嫌疑犯。


    所以也沒有多想的答應了。


    可是跟在一旁的李想對張玲的行為非常疑惑。


    還特意找機會把張玲拉到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詢問:


    “你沒事吧。幹嘛不直接向他們提出撤銷對小靳控訴的請求。反而還要多此一舉。你別忘了!小豆子還在張宇手裏受罪呢。”


    張玲搖頭接著說:


    “我沒有忘記。李想,我不甘心啊!”


    李想下意識的問:


    “為了孩子你有什麽不甘心的?”


    張玲對此有些咬牙切齒的解釋著說:


    “若我們這次不打折扣的完成了張宇對我們的威脅。萬一那混蛋日後要是沒錢了。或者又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解決。依葫蘆畫瓢再綁架一次我們的親人呢?”


    李想恍然大悟!


    他也是因為過於擔憂小豆子的安危了。


    竟差點忘記了這一茬!


    惡人之所以為惡人。


    那是因為惡人都有著一顆貪得無厭又沒有底線的心。


    正如張玲擔憂的那樣!


    像張宇這樣的惡人。


    但凡嚐到一次為惡帶來的巨大利益。


    那麽他的那顆貪得無厭的欲望就會成幾何倍數的放大。


    又因為人的本性向來都是欺軟怕硬的。


    若張宇在他們這裏嚐到了為惡太容易得到滿足。


    那麽在張宇的潛意識裏就會認為他們軟弱可欺。


    日後必定會形成習慣的三番五次的欺負他們。


    所以為了不讓惡人把針對他們的惡行當成一種習慣。


    也為了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真正安全。


    那麽他們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對來自張宇的惡行說不。


    想到這裏。


    他懷著幾分好奇的說:


    “好吧。你說的這些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為何不提前和我通個氣呢?”


    那李想為何不質問張玲目前的行為?


    很可能會對小豆子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那是因為李想覺得張玲與張宇是同學關係。


    至少對張宇有著比他更為深刻的了解。


    再加上張玲對小豆子的愛意。


    一點兒都不亞於親生母女。


    所以張玲敢這麽做就能斷定,張宇暫時不會對小豆子,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這自然不需要過多的追問。


    張玲麵帶幾分歉意的說:


    “對不起!這是我在見到那個辦案警察時臨時想到了。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和你商量。”


    這同樣是張玲在處理緊急事件時的風格。


    所有提前商量好的應急預案都有可能成為廢紙。


    因為你永遠都不清楚張玲最後說出口的是什麽方案。


    李想曾經有認真看過真李想對張玲的調查報告。


    他對張玲的這個習慣還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他隻能表示理解的讚同了張玲的臨時決定。


    繼而他們在警察的帶領之下見到了小靳。


    小靳褪去了粉黛修飾看著憔悴了許多。


    在見到張玲的時候表現的很安靜。


    也許是早就料到了張玲迴來。


    所以憔悴的麵容上多出了幾分不屑感的說:


    “沒想到你竟然會來看我?”


    張玲笑容中帶著幾分怒意的說:


    “沒想到嗎?我以為你應該早就料到我會來看你的。”


    小靳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上揚了一下說:


    “哦,這麽說他真的就那麽做了?”


    張玲微微點頭的說:


    “這麽多年了!我竟沒有看出你還有這等心機城府。能讓張宇那樣的人為你涉險。”


    小靳憔悴的臉上洋溢著幾分得意而幸福的笑容說:


    “這或許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張玲質疑的說:


    “你們會有愛情?這個我不太相信!我看更多的恐怕是利益裹挾吧。”


    小靳的笑容短暫的凝固了幾秒。


    但很快又強迫自己掛起幾分惱意說:


    “憑什麽,憑什麽你與李想就能是真愛?我與張宇就成了利益裹挾?”


    張玲微微一笑的說:


    “你能問出這句話就足以證明了你的不自信。真正的愛情本就應該互相信任。你如此不信任自己的真愛。那又怎麽能算真愛呢?”


    小靳愣了一會兒神。


    心中默默的迴味了幾遍張玲說的話。


    突然!


    小靳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笑聲。


    張玲不解的追問了一句“你笑什麽”。


    小靳就像是早就期待張玲問她這句話似的。


    她隨即一臉嚴肅地說:


    “那就算你說對了!我與張宇就是因為利益裹挾在一起的。即便如此我也同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這就足夠了!”


    “足夠了?”張玲笑著搖搖頭說,“小靳啊小靳,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真的好傻!張宇那種人的話你都信。”


    小靳充滿敵意的目光緊盯著張玲說:


    “不信他,難道讓我信你?”


    張玲沒有說話的點點頭。


    而小靳示意張玲看自己目前的樣子,情緒激動的繼續說:


    “我當初就是因為信了你。所以我才會淪落到現如今身陷囹圄的悲慘下場。你還好意思讓我信你?”


    張玲一臉不屑的看著小靳質問:


    “你確定自己以前義無反顧的信任我了?”


    小靳有些不自信的說:


    “那,那是當然!你搞清楚。我可是你的秘書。自然要無條件信任你了。”


    張玲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容搖搖頭。


    小靳有些心慌的迅速迴憶了一下自己的過往。


    確認自己的那些肮髒行為應該沒有第三人知道。


    於是才死鴨子嘴硬的質問為何搖頭。


    張玲接下來把小靳做秘書期間。


    多次接觸某些高管的時間,以及大致談論的話題,毫不保留的攤開在小靳麵前。


    小靳聞言瞠目結舌之後咆哮的說: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張玲故作不解的問:


    “我哪裏有說錯了嗎?”


    小靳難以置信的搖頭說:


    “當時我非常肯定絕對沒有第三人在場。你怎麽就知道的那麽清楚?”


    張玲微微一笑的說:


    “那自然是事件當事人親口交代的。”


    當然!


    這裏的親口交代隻有少數人一兩個人挑釁她時提起過。


    剩下的隻不過在把小靳送進監獄調查之後。


    那些與小靳有染的高管為了把自己摘幹淨了。


    私底下主動找集團總經理坦白的罷了。


    而總經理為了賣張玲一個人情。


    把高管坦白的內容整理後送給了張玲。


    也是這些觸目驚心的小靳背叛內容。


    算是徹底泯滅了她對小靳的幻想。


    要知道她以前一直都以為小靳做出那些事都是張宇的挑唆。


    可事實卻不是。


    那就是小靳的本質罷了。


    小靳驚訝的大叫了一聲“什麽”。


    張玲接著帶著嘲諷的味道說:


    “小靳,你還是太年輕了。竟不明白你在那些人的眼中隻不過是消遣的玩具罷了。”


    小靳懷疑人生的敘述了一遍“玩具”二字。


    緊接著略微沉默了一會兒苦笑著繼續說:


    “原來如此。我還一直以為他們是真的欣賞我的辦事能力與絕世容顏。所以才想盡一切辦法的討好我。”


    說著,小靳自嘲的大聲笑了出來。


    笑聲過後接著又說:


    “玩具,原來我隻不過是那些人短暫的取樂玩具罷了。這世上能有誰會對玩具信守承諾?沒有人,沒有人……”


    看著小靳近乎瘋魔的樣子。


    認為地方這個時候心理防線應該到了形同虛設的地步了。


    張玲這才追問:


    “小靳,能說說你與張宇是因為什麽利益才裹挾在一起的嗎?”


    小靳幾乎脫口而出的說出了“李熙”的名字。


    原來當年小靳的父親被車撞住院了。


    肇事司機逃逸。


    後來是李熙幫忙揪出了肇事司機。


    所以小靳為了報答李熙。


    這才答應與張宇勾結在一起。


    不過,小靳答應下來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張宇又恰好是小靳學生時代一直暗戀的對象。


    隻因為小靳學生時期的臉被青春痘給毀了。


    所以就一直沒有向張宇表達愛意。


    於是在李熙的牽線搭橋下小靳就順理成章的與張宇走在了一起。


    也是因為小靳的慫恿才讓張宇與前妻離婚了。


    所以在張玲看來像小靳這樣的女人太可恨了!


    愣是自私的為了所謂的真愛拆散了一個完好的家庭。


    更是讓給張宇的孩子造成了一輩子都不可能修複的心靈創傷。


    這份罪惡一點都不亞於那些殺人越貨的混蛋。


    因為像小靳的行為就是在無底線的在給惡行做美化。


    即,隻要打著真愛幌子就可以毫無底線的為惡了。


    這些自私的認為隻要是為了真愛。


    世間一切都應該為了真愛讓路。


    殊不知這個世界上除了美好的愛情。


    還有親情、友情等。


    憑什麽要為了你所謂的偉大愛情就自私而殘忍的去傷害別人的親情、友情……


    難道別人的親情、友情等都不偉大嗎?


    自私的人是不配擁有真愛的!


    因為真愛向來都是無私的奉獻。


    而不是自私的擁有。


    這就像是你越想擁有一把沙子。


    因為太想擁有就越想用力抓住流失的沙子。


    而沙子就從你的指縫裏流失的越是快速。


    最後你能留在手裏的隻會是空氣。


    所以為了能留住一把沙子。


    你必須要先學會奉獻的用水把沙子給浸濕了。


    小靳在聽完張玲剛剛對真愛的說辭非常抗拒。


    所以才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說:


    “張玲,你搞笑不?這才談了幾天的戀愛就把自己包裝成了戀愛專家了。竟有臉在我的麵前說教。”


    張玲心知這就像是對牛彈琴。


    所以才忽略的不想與小靳過多的費口舌。


    於是張玲心滿意足的笑著緩緩起身的說:


    “罷了。我本就沒有打算說服你什麽。我的今日見你的基本目的已經達成。我走了。再見!”


    說著,她抬腳向門口踏出一步又迴頭看著小靳說:


    “哦,不,我剛說錯了!應該是不見。像你這樣的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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