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並不是一個情緒化衝動的人。


    她明白李想的表達意見是沒錯的。


    他們目前也隻能被迫的預防小豆子接觸到這些不良信息。


    不過,她突然抬頭看到眼前恰巧綠燈變黃燈了。


    可是李想卻還停在路口不見動。


    幸好!


    他們車後沒有跟著其他車輛。


    否則,一定會引起民怨。


    張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腕表埋怨道:


    “哎呀,都這個時間了。都怪你剛剛怎麽不走啊?”


    李想帶著幾分憨厚的笑容說:


    “我這不是為了和你說話忘記了嘛。”


    “壞了,壞了,我上班都快遲到了。”


    “沒事,沒事,你放心,我保證準時送你去上班。”


    “要是不能呢?”


    “呃,實在不行你就說和我在談工作。相信應該沒有人會質疑的。”


    張玲有些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說:


    “我知道了,原來你這都是故意的呀。”


    沒錯!


    李想因為不舍分開。


    確實存在一定的故意性。


    故意裝作忘記的樣子就想與張玲多相處一會兒。


    李想故作慚愧的笑著說:


    “哎呀,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你幹嘛要說出來。弄得人家還怪不好意思的。”


    張玲咯咯地笑出了聲的說:


    “你還會不好意思?”


    看著李想實施陰謀時自然的模樣。


    她確實不願意相信他口中的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她無意中看到紅轉綠了。


    沒有繼續往下追究李想的不好意思。


    而是連忙催促著讓他趕快走。


    她可不想在這個路口再等一個輪迴了。


    果然!


    不出意外的李想讓她遲到了。


    不過,還好那些無聊的八卦記者真的都消失了。


    盡管這樣。


    李想並沒有讓她一個人承擔遲到的風險。


    而是以談工作為由陪同張玲一起走進的辦公大樓。


    隻是李想沒有收斂眼中對張玲的愛意。


    這也導致兩人走在一起時畫風明顯曖昧了些。


    平白無故的惹來不少同事羨慕的目光。


    對!


    是羨慕的目光。


    沒有嫉妒與恨!


    認為他們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這種態度上的轉變。


    也許與早晨傳出讓張玲做集團形象代言人有關。


    更可能與李想不管以何種理由一同出現在集團同事麵前有關。


    這個舉動就是在向眾人傳達一個信息。


    他們一早上看到的那些關於張玲的八卦新聞都是假的。


    尤其是當著眾人的麵做出一些親密的動作。


    如,假裝風沙眯了眼睛,幫忙弄出沙粒;


    走路不小心崴一下腳,直接跌進對方懷裏等等。


    目的就是粉碎張玲與李想之間的感情是假的傳言。


    張玲與李想高調出現在集團辦公大樓。


    除去集團總經理略顯緊張的專程前來迎接之外。


    還有一個人即便心中不是個滋味跑了出來。


    那就是漆雕哲!


    他臉皮厚的自稱與李想是好友。


    帶著幾分埋怨口吻說李想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更是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說他都沒有早早去大樓門口去迎接。


    非常自責慚愧的說自己怠慢了李想這個朋友。


    這一番表達讓不少同事,還真的都認為李想,與漆雕哲本就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張玲實在有些聽不慣漆雕哲粉飾出來的謊言。


    她麵帶怒意的叫了一聲“漆大師”想要拆穿。


    不料。


    李想考慮到漆雕哲目前在吳川的影響力太大。


    不宜當麵得罪。


    所以主動故意當著漆雕哲的麵,把張玲擁入懷裏,對漆雕哲說:


    “漆大師,你大可不必這樣的。”


    漆雕哲笑著擺手說:


    “應該的。朋友之禮不可輕廢。”


    李想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挑釁著說:


    “朋友!錯了吧。要不是你當初做出了令張玲傷心的混蛋事。我們也不可能幸福的在一起。”


    張玲也是打心裏非常不爽漆雕哲的出現。


    所以對李想的行為非常的配合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


    “沒錯!李想說的話,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


    漆雕哲聞言。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


    但還是帶著幾分苦澀的笑容說了一個“你”字就暫時沒了下文。


    而李想沒等漆雕哲說完又開始洋洋得意的說:


    “說起來,我還得要好好感謝你一番呢。感謝你當初的混蛋成全了如今的我們。”


    說完,李想又當著漆雕哲的麵前親吻了一下張玲額頭。


    張玲配合的洋溢著笑容繼續說:


    “對!說起來,我也要感謝你當初的混蛋讓我有機會遇到了視我為珍寶的他。”


    說話間,她麵帶幾分嬌羞之態,瞥了一眼李想,就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裏。


    這讓一旁的集團總經理看到這一幕就感到非常尷尬了。


    離開呢。


    他是來特意迎接李想的光臨的。


    要這麽做了就顯得特別沒有禮貌。


    也有失他們集團的形象。


    不離開的呢。


    他一個集團總經理的身份。


    更是幾十歲的老人了。


    看著他們三年輕人的感情糾葛。


    總感覺與早晨圍在集團門口的那些八卦記者好像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更何況他們幾人都站在走廊裏談論這些。


    這讓人來人往的下屬看到他湊在一起八卦……


    說到底就是跌了他集團總經理的身份了。


    思來想去!


    他也隻能帶著幾分尷尬的笑容提醒道:


    “那個李總你難得來一趟。我看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兒。要不大家先去我辦公室坐下來喝著茶慢慢聊如何?”


    三人聞言異口同聲的都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區別隻是李想與張玲都表示反對。


    而隻有漆雕哲一個人表示讚同。


    機敏的張玲立刻接著說:


    “總經理,實在不好意思啊!李總這次來是因為合作方麵一些細節上的事情要與我進一步商談的。沒時間啊!”


    說著,她特意伸手暗地裏拽了一下李想的衣襟。


    李想心領神會的連忙點頭應承著張玲的說法。


    總經理本想繼續爭取一下的。


    而張玲就沒有打算給總經理這個機會。


    所以接著開口示意讓總經理看向一旁的漆雕哲說:


    “總經理,你想要喝茶,若是苦於沒有人相陪。你瞧我們的漆大師剛剛說了他有時間的。要不你們湊在一起先喝。”


    總經理與漆雕哲可沒啥共同話題可以嘮。


    所以他略顯不舍的先看了看李想,又眼神中充滿了猶豫看向漆雕哲說:


    “他?”


    他心想張玲一準就是故意的。


    竟裝作聽不懂他說的喝茶是何意?


    他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認識一下傳言中的神話級別的人物李想。


    要知道有能耐的見麵都會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更會有許多誌同道合的話語著急想表達。


    可張玲就是故意的不讓他滿足這個心願。


    總經理還沒有來得及表達自己的不願意。


    他就看到了李想被張玲拽著的背影越來越遠。


    他不禁長歎了一口氣說:


    “看來隻能等下一次了。”


    漆雕哲這個時候也略顯失落的說:


    “總經理,走吧。我們去喝茶。”


    總經理眼神中閃過一抹厭煩的情緒後,立刻又堆砌著職業性笑容說:


    “漆大師,抱歉!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重要的視頻會議。你想喝茶?大街上有茶館,你請自便,恕我不能奉陪了!”


    說完,總經理沒等漆雕哲說話就轉身匆匆離去。


    為此!


    漆雕哲看著總經理遠去的背影口中嘀咕著說:


    “什麽呀!邀請李想喝茶就有時間了。單獨請我喝茶就沒時間了。想我漆大師幾時淪落到這麽不受人待見了?”


    沒錯!


    恐怕像漆雕哲這種人總以為自己就是萬人迷。


    絕對想不明白為何這世界上會有人非常不待見他的。


    比如,集團總經理、李想與張玲等。


    更會認為無緣無故不待見他的那些人的腦子都有病。


    比如,他認為的集團總經理就屬於病入膏荒類型的。


    可悲之人往往自身已經千瘡百孔滿是缺點了。


    他愣是說什麽都看不到。


    還可笑的都在用評判別人的那套奇怪準則評判別人的可笑。


    異日。


    又到了李想向真李想當麵匯報工作的時候了。


    之前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他都是通過電子郵件與電話匯報工作。


    以至於差點讓李想都快忘記當麵匯報工作的感覺了。


    也許長時間沒有見過木子的原因吧。


    今日在見到木子的第一麵竟被驚豔到了。


    木子見她的問候沒有被李想迴應。


    所以她手指輕捏了一下他的衣袖一角拽了拽提醒道:


    “李想,怎麽了?快走啊,別讓李總在裏麵等急了。”


    李想這才迴過神的不好意思的笑著說:


    “沒,沒事,隻是許久不見木子管家了,今日一見竟發現木子管家比起以前越發有女人味了。”


    木子聽完心中歡喜的緊兒。


    但她的臉上流露出嚴肅的模樣說:


    “李先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與張玲可是好友。你就不擔心我轉頭便把你剛剛說的話學給張玲聽嗎?”


    李想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幾分驚恐的表情連連擺手說:


    “別,別,你千萬別誤會。我對你的讚美屬於純欣賞。並沒有其他意思。”


    木子帶著幾分疑惑的問:


    “既然是純欣賞,那你怕什麽?”


    李想自然的長歎了一口氣說:


    “以前,我以為張玲會和一般女人不同。不會限製我對於美的欣賞。”


    木子聽到後秒懂的笑著問:


    “難道張玲在大街上看到你多看幾眼別的女人就毫無道理的和你鬧脾氣?”


    李想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幸福笑容說:


    “何止是鬧脾氣?弄不好還會好幾天不理我。”


    木子腦海裏想了想李想描述的場景。


    突然笑出了聲的說:


    “有趣,有趣,真的有趣的很。李想,你有福了啊!沒想到想張玲那樣的女人會如此在乎你。”


    李想聽到後臉上立刻洋溢著自豪的笑容說:


    “是呀!我也是沒想到的。這種狀態雖然有時候令我有一點點痛苦。但我也因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木子隨口問了一句:


    “你不後悔?”


    李想毫不猶豫的堅定說:


    “不後悔!我知道這個世界向來是公平的。”


    木子帶著幾分疑惑說:


    “公平?”


    要知道很多人都會抱怨世界不夠公平。


    而李想卻說世界是公平的。


    李想目光繼續堅定的說:


    “沒錯,是公平!說不公平的人都太貪心!不明白舍得的真諦!”


    木子帶著兩分驚訝說:


    “你明白!”


    她是不願意相信李想懂。


    因為在木子看來李想的一直都是一個貪心的人。


    總是貪心的抱怨真李想給的報酬太少。


    但木子不知道的是李想的貪心,隻想憑借自己的努力給張玲,一個富足的生活罷了。


    李想點頭繼續解釋說:


    “做人不能太貪!若沒有一點舍去,哪裏有所得?我隻是舍棄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自由就換來令無數人羨慕的幸福。很值!”


    木子微微一笑的迴複說了一句“是很值”。


    語罷。


    木子照例已經把李想引領到了書房門口。


    推開書房的門。


    家具陳設還是熟悉的那些。


    隻是在踏入房間的那一瞬卻給人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依舊能夠通過屏風看到真李想在練字。


    單從輪廓身影看就有著更勝從前的大師風範了。


    當木子走到屏風後提醒真李想他來了。


    隻見屏風後身影停頓,緊接著照例聽到一個聲音在說:


    “哦,李想來啦。坐下說,木子看茶。”


    單從聲音判斷是真李想的聲音沒錯。


    但是真李想的行為令李想感到有些疑惑了。


    他又不是沒有見過真李想的真容的。


    比如,上次與張玲之間的訂婚宴就有看過。


    可他就是不明白真李想為何這次見麵還要按照慣例躲在屏風後呢?


    李想像以前一樣看來一眼身側藤椅移步坐下。


    開始滔滔不絕的向真李想匯報工作。


    木子管家聽命前來,俯身將藤桌上預備好的茶水,給他倒了一杯,並雙手遞到他的手裏。


    這處書房還是像以前一般看著總給人一種壓抑感。


    也許很久沒有當麵匯報工作的了。


    李想這次匯報工作竟有些緊張了。


    於是想要喝一口茶水壓驚,卻不經意間打翻了藤椅上的茶杯,杯子順勢掉進桌下的垃圾簍裏。


    “不好意思,我這就撿起來。”


    突然!


    一段驚人相似的記憶擁入他的腦海。


    他連忙俯身伸手準備撿起茶杯,有些好奇的發現垃圾桶還是那個垃圾桶。


    隻是垃圾桶裏已經看到不到記憶中的那個藥盒。


    對了!


    當時因為藥盒上的外國字androcur最是引人奪目。


    他一直都在想著查詢一下那究竟是一盒什麽藥?


    隻是因為各種意外都沒能如願。


    最後時間久了。


    他竟差不多徹底淡忘了這件事。


    於是他暗暗下定決心待會匯報完工作一定要弄明白。


    不過,這一次明顯與當時有所不同。


    木子管家並沒有上前直接丟掉當前藤桌上擺放的這套茶具。


    而是換了一個茶杯重新為李想倒了茶水。


    李想不禁心想多日不見木子管家。


    這是學會了勤儉持家了?


    所以眼前這套茶具並沒有像之前那套一樣悲慘的直接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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