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聽完小豆子的話瞬間不淡定了。


    他連忙看向身邊的張玲問:


    “這都是真的?”


    張玲看著李想點點頭。


    李想將小豆子放在地上,激動的雙手抓著張玲的肩膀大吼:


    “為什麽?你為什麽剛才不說實話?”


    他想著剛才張玲如果說了實話。


    必定會為了小豆子親手問候一下老族長。


    張玲質問道:


    “你覺得當時我要是說了說實話,我們一家三口還能安全的走出那個院子嗎?”


    李想大腦嗡一下響個不停。


    突然!


    貌似胸口的氣血翻湧徹底衝昏了他的頭腦。


    隻想著要為了小豆子討一個說法。


    “不行,我必須要迴去親手宰了那個老混蛋!”


    張玲看著李想雙眼猩紅的轉身向老族長的院落疾步而去。


    小豆子仿佛看出了李想要去跟人拚命。


    這個時候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喊著“爸爸”大哭了起來。


    張玲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對李想大喊:


    “李想,你給我迴來!在人家的地盤上跟人家拚命,你傻啊!”


    許是小豆子哭聲讓李想的心軟了。


    也許是他從張玲的話語中聽出自己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他終於止步迴頭看著張玲。


    張玲打心裏覺得李想是一個一心為了女兒的好爸爸。


    當然,她也看出坐在地上大哭的小豆子,現在已經離不開李想這個爸爸了。


    為了女兒她接著對他說:


    “對,就算是為了我與小豆子的生命安全,也為了我們這個家,請你冷靜別衝動好嗎?”


    這番話深度喚醒了李想的理智。


    對呀!


    他不是孤家寡人。


    他至少還有一個家。


    所以他不能毫無顧忌的衝動行事。


    他緩緩向張玲邁著沉穩的步伐而來,帶著幾分享受的笑意說:


    “好,我不衝動了。隻是你能再說一遍剛才對我說的話嗎?我想聽。”


    張玲這才將剛才隨口說出來的話過了一遍腦子。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說出這番話。


    特別是在說那些話時的語氣,不但充滿了對李想的關心,還潛意識的已經認為他們是實際上的一家人。


    她為了逃避李想的要求,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小豆子,狠心沒有立刻上前攙扶,接著又看向李想說:


    “我說李想,你這個爸爸當得有點兒不稱職。女兒坐在地上哭著叫你的名字,你卻有心思笑著調戲孩子她媽。”


    “調戲孩子她媽?嗯……這個調戲用的極好。我甚是喜歡。”李想展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張玲說。


    “討厭!”她潛意識的隨口迴答。


    當他看到張玲臉紅時,還不自在的向左邊撇頭,微微轉身看向遠處的一棵槐樹。


    李想隻覺得此刻她曼妙的倩影,最是惹得他心潮澎湃。


    要不是身邊小豆子哭聲幹擾,他真想再貪婪的多看幾眼。


    旦暮。


    安撫好小豆子三人迴到房間。


    小豆子因為口渴跑向桌子要喝水。


    大概哭鬧確實是一種極具浪費身體的水分的活。


    警覺的張玲看出了房間的異樣。


    快走幾步,將小豆子護在了懷裏。


    因為原本放在桌子上半杯茶水沒了,杯子還被倒扣在盤子裏。


    更離奇的是窗子明明是關閉的,而一側的窗簾明顯飄動著。


    “媽媽,小豆子口渴,要喝水嘛!”


    小豆子說話間,伸手試圖觸摸桌子上的茶杯。


    一旁的李想看著她阻止小豆子的行為疑惑的問:


    “怎麽了?”


    張玲神色凝重的環視房間的過程中說:


    “主人未歸就來了客人。隻是這客人似乎有點兒太不知禮數了一些。未經同意吃用主人的東西就不說了。這怎麽見主人歸來就躲了起來?”


    “媽媽,這哪裏是什麽客人?分明就是家中遭賊了嘛。報警,我們還是趕快報警吧。”


    李想也快速掃視了一圈房間,好像心中已經明朗“賊”是誰了?


    順手提起一把實木椅子,一邊向牆角的衣櫃而去,一邊明顯壓製著笑意說:


    “玲兒,是你說話太客氣了。哪裏有什麽客人?我可沒有看到。不過,還是我們的小豆子說得對。這的確是家中遭賊了,那就報警吧。”


    “好,我這就報警。”


    她心領神會的掏出送手機,裝模作樣的撥打著報警號碼。


    躲在衣櫃裏偷瞄的人,這個時候終於憋不住。


    想要跳出來阻止張玲打電話,發現櫃門已經被李想用椅子堵住了。


    “喂喂,是我,是我,我是陳劍啊!別打電話,嫂子千萬別打電話。”陳劍推了幾下櫃門,沒有推開,著急的大喊,“李想,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別這樣,快放我出去。”


    陳劍總是習慣性把李想的家當成自己的家。


    出入向來沒有一個規矩章法。


    假如家中隻有女主人一個人,在做一些私密的事情時,像陳劍這樣貿然闖進去真的好嗎?


    恐怕這個時候即便是親兄弟,也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吧。


    這個時候但凡男主人是正常的,多半都會與闖入者,來一次友好深度交流。


    李想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得意的笑著看向她們母女。


    “你是誰?我沒有聽錯吧。現在的小賊真猖狂!被主人抓到,還敢冒充主人的親友詐騙啊!”


    李想早就想要治一治李想的這種不見外,直接闖入他房間的毛病了。


    尤其在和張玲好上以後,這種願望就越發強烈。


    今日恰好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當然,他這麽做還有一個目的。


    主要就是想逗小豆子開心。


    讓孩子在歡聲笑語中忘掉自己剛被關在小黑屋的恐怖經曆。


    “陳劍,我真是陳劍!”陳劍盡可能大聲喊道,接著又帶著幾分哀求的口吻說,“李想,李想哥,不,你是我親哥。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這裏麵實在太憋悶了。”


    張玲聽我陳劍的話,噗嗤笑出了聲。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當時隻是隨口編造的一個理由。


    現在竟然成了事實。


    陳劍果真來找李想來了。


    隻是這種見麵方式確實有點兒特別了。


    她這才放心的將懷中的小豆子放開。


    然後親自為小豆子倒了一杯茶水。


    小豆子雙手抱著茶杯,抬頭看著張玲說:


    “媽媽,衣櫃裏的賊怎麽還叫爸爸哥哥呢?”


    張玲還沒來得及迴答,小豆子突然想到了什麽。


    一臉吃驚的看向李想接著說:


    “哦……我終於知道了。爸爸是不是還有一個賊老大的身份?所以櫃子裏的賊才那麽怕爸爸。”


    張玲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小豆子,又看向笑容凝固,臉色鐵青的李想,她終還是沒有壓製著笑意,捧腹大笑了起來。


    櫃子裏的陳劍一個勁兒的複述著“賊老大”三個字。


    這三個字不斷刺激著李想憤怒的神經。


    李想生氣的用手狠勁的拍著櫃子。


    櫃子裏的陳劍受不了的連忙求饒道:


    “賊老大,饒命啊!不,不是,李大哥饒命啊!你可不能這樣欺負兄弟。賊老大可是你閨女先說的,又不是我陳劍的說,你怎能可勁兒的逮住我一個人欺負啊?”


    喝完水,看著有些暴躁的李想,又聽到櫃子裏的陳劍挑撥,小豆子明顯有些害怕了。


    連忙躲在張玲身後探出頭說:


    “媽媽,你瞧,爸爸的樣子好嚇人。我剛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張玲還沒有開口說話,有些犯|賤的陳劍,聽到了小豆子的問話,大聲喊叫道:


    “沒錯!小豆子你沒有……”


    李想有些納悶了!


    他還沒有看到小豆子開心的笑容。


    反而看到了小豆臉上浮現出害怕的情緒。


    這令他更加擔憂了起來。


    於是他肢體動作有些誇張的,用手再次猛拍著櫃子嗬斥道:


    “安靜,安靜,給我安靜一點兒!”


    隻要不是工作,在生活中陳劍要是有那麽聽話就好了。


    陳劍忍受著嘈雜的拍打聲倔強的說:


    “你讓我安靜,我就安靜啊,這讓我陳劍顯得該多麵子。”


    或是李想的手拍疼了想要休息;


    亦或是陳劍身上有著李想最想要的東西,這才有恃無恐的繼續說:


    “小豆子,你確實說錯話了。不過,按照你的思路,我知道你叫小豆子,又是賊老大女兒。你說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小豆也是小賊?”


    李想聽出陳劍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語。


    他緊張的心暫時安靜了許多。


    小豆子看似第一次遇到這麽難解的邏輯問題。


    習慣性的摸著耳垂沉思了好一會兒,再次抬頭看著張玲說:


    “媽媽,那個賊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小豆子沒弄明白。”


    小丫頭真的沒有搞明白嗎?


    非也!


    機靈的小家夥仿佛猜到了陳劍的用意。


    所以在裝糊塗。


    陳劍透過縫隙看到小豆子沉思時的細微表情,本想誇讚小豆子還真有幾分李想的睿智。


    結果令他有點兒大跌眼鏡了。


    小豆子思考了半天竟說出這種話。


    殊不知小丫頭隻是不想讓一個外人,揭露出她深沉而機敏的小心思。


    向來觀察人都沒有錯過的陳劍,不得不佩服櫃子外的李想說:


    “我說兄弟,你的這個女兒絕對是個人才啊!”


    “怎麽說?”李想疑惑道。


    陳劍沒說先是笑了笑,接著開口道:


    “這個你以後會明白的。不過,李想你確定不打算放我出來嗎?我這裏可有一份署名想哥哥快遞文件。那麽我隻能在櫃子裏給你傳達一下文件內容了。”


    李想聽完瞬間感覺屋子裏的空氣凝固了。


    他看到張玲笑意詭異的緩緩走來,問:


    “這個稱唿你想哥哥的人給你寄了什麽文件?我也頗有興趣的想要了解一下。陳劍,你說!”


    她認為這個狐狸精多半就是那個上官傲雪。


    比起這個,她更好奇文件的內容。


    櫃子中明顯傳來了撕扯文件封口的聲音。


    接著陳劍的語氣有些小興奮的說:


    “好嘞,嫂子你既然想聽,我就舍命告訴你……”


    話還沒有說完,櫃子的門就被李想打開了。


    陳劍正好借著縫隙微弱的光,湊近了文件盡力的看著文字。


    李想趁著陳劍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將文件搶奪在手裏,一臉緊張的神情像極了做賊心虛。


    因為這種文件不是別人,正是真李想寄過來的。


    萬一文件中提起了他替身的秘密就不好了。


    李想的反應讓張玲越發好奇!


    更加佐證了她的猜想。


    她明顯有點兒陰陽怪氣的猜測著說:


    “這是給你的什麽文件?看你這緊張的模樣。感覺就像是給你發了一份關於你的隱婚文件。所以你才這麽害怕被我看到。”


    說完話,她就有些後悔了。


    心中暗暗指責著自己為何會說出這些話?


    她自己聽著都能感受得到醋意濃烈。


    一旁的陳劍走出了櫃子,還不忘補上一刀的說:


    “嫂子,你真是神人啊!我記得好像文件裏確實有不少有關婚姻的字眼。”


    李想急了!


    這事情要再被陳劍拱拱火。


    張玲對他產生的誤會必定會越來越深。


    要不是看在小豆子還在場,他真想直接唿陳劍一巴掌。


    於是隻能衝著多嘴的陳劍擠眉弄眼大聲嗬斥道:


    “閉嘴!你少說兩句沒人會把你當啞巴賣了。滾一邊待著去,少在這裏亂刷存在感。”


    說完,李想明顯在迴避所有人,走到屋內另一個拐角處,一目十行的快速掃描著文件內容。


    他隻想快速了解一下文件大致都說了些什麽內容。


    陳劍最近沒能滿足父母的願望,成功的把閻瑗帶迴去吃一頓家宴。


    父母已經聯合所有親屬把他孤立了起來。


    加之,李想與張玲的關係看著如火如荼。


    李想根本沒空搭理陳劍。


    從而讓心生嫉妒的陳劍,最近非常的沒有存在感。


    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機會可以刷存在感。


    陳劍又怎麽會輕易放過?


    所以對於李想的眼色,壓根當做沒有看到,依舊信誓旦旦的說:


    “嫂子,是真的!我陳劍可以對天發誓絕無虛言。”


    張玲本來已經成功壓製了泛濫的醋意。


    在看完這兄弟二人的表演之後,她目光掃了一眼李想手中的文件,看著陳劍又帶著幾分酸酸的味道說:


    “算了!我信與不信好像對某人來說也沒有用的。某人即便真的要舍棄我們母女,我張玲也絕不會說半句挽留的話。隨緣吧。”


    機靈的小豆子聽出張玲的話中之意。


    隻見她抖擻著身體,鼓足了勇氣來到了李想身邊,小手請拽著衣襟說:


    “爸爸,爸爸,他們都說小豆子是拖油瓶。所以你是不是因為小豆子才打算離開媽媽的?”


    李想俯身看著小豆子問:


    “拖油瓶!小豆子,你是從哪裏聽的這個詞?告訴我!”


    小豆子沒有迴答李想的這個問題,隻是含著淚花搖頭繼續說:


    “要是這樣小豆子可以永遠都留在院長媽媽身邊。隻求你不要離開張玲媽媽好不好?因為媽媽是真的很喜歡你。小豆可不願意做一個破壞爸爸媽媽幸福的壞孩子。”


    聽著小豆子的話語,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辛酸。


    尤其張玲與李想的臉頰幾乎同時劃過兩道苦澀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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