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的大腦因為父親的話嗡嗡作響。


    她的心像是被人丟進了油鍋煎炸著。


    對呀!


    她剛才的行為確實有點兒太沒良心了。


    即便打心裏再怎麽不情願,也不能隨意傷害一心為了她的人。


    更何況她的內心還是蠻喜歡李想這麽做。


    今日她究竟怎麽了?


    睡了一夜,突然就對李想轉變了態度。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睡夢中操控了她對李想的好惡觀。


    不過,更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昨晚好像無夢。


    李想看到了張玲困惑,於心不忍,試圖替她解圍道:


    “伯父,快別這麽說。我當初喜歡的就是張玲的善良有主見。”


    因為李想的話,張玲露出和善的笑容,但心中卻實在不是個滋味。


    竟有種他們是已婚夫妻,而她做出了精神出軌不齒的勾當。


    說實話,她都開始嫌棄自己了。


    而李想依舊為她向父親解釋道:


    “再說了,是人都喜歡漂亮的事物。就是我本人,有時候在大街上遇到漂亮女人,都會忍不住的想多看兩眼。正常,這真的很正常。伯父,還請你勿怪玲兒。”


    “什麽!”張玲幾乎下意識的質問道,“李想,你剛說什麽?有本事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她剛才還為了自己精神出軌而自責。


    沒想到李想卻能說出這種話來。


    即便這話在她的理智在線的時候也覺得很正常。


    但現在她的理智卻甘願壓製不住感性的想要發火。


    “不是,張玲,不是,你聽我說……”


    張玲壓根不聽他的話,有種要把他生吞活剝氣勢。


    李想似乎才意識到剛才口誤,但為時已晚,隻能連忙看向一旁的父親求救道:


    “伯父!”


    父親幹咳兩聲,然後裝作沒有看到,顧左右而言他的對身邊閻瑗說:


    “今兒的涼拌三絲不錯,醋味恰到好處,吃起來很爽口。好吃。閻瑗,你可要多吃點兒。”


    閻瑗則表示同情的偷瞄了一眼李想,然後也裝作沒有看到的應承著父親的話,夾了一點菜喂到嘴裏,享受的吃了起來。


    李想沒轍,也不想大清早惹得彼此更不開心,隻能借口公司有事,匆匆奪門而出。


    張玲看著匆忙消失的背影,她愉悅的開懷大笑了起來。


    父親這個時候開口提醒說:


    “玲玲,你須知那些男人接觸你是因為愛你,那些男人接觸你就是想讓你為了愛他?這往後的生活裏所獲得的幸福孰多孰少。我的傻閨女,你可要分清楚了。”


    “李想!我覺得李想就很好啊!”閻瑗聽完幾乎脫口而出。


    父親帶著幾分讚許的目光看了看閻瑗沒有再說話。


    張玲仿佛並不讚同閻瑗的這個觀點。


    她異樣的眼神看著一旁的閻瑗。


    像是嫌棄的在說怎麽哪哪都有你?


    也不知道該安靜的時候安靜的一邊待著。


    父親儼然看明白了張玲的心思,丟下手中的碗筷長歎了一口氣。


    張玲因為這一聲歎息聲,心中不禁有些空嘮嘮的難受。


    閻瑗多嘴的對父親說:


    “伯父,你吃飽了嗎?這就走!”


    父親沒有迴頭,邊走邊說:


    “老啦,身體已經大不如以前,我迴房再休息一會兒。那個閻瑗記得把鍋碗刷了再去上班。”


    閻瑗頓時有些後悔,抬手狠狠打了一下自己嘴巴。


    但還是努力帶著點兒笑意答應了下來。


    畢竟,日後還要經常在這裏蹭飯的。


    張玲看著父親蹣跚遠去的背影,泛起了陣陣心酸之感。


    隱約覺得父親不是簡單的說自己老了。


    好像還傳遞了讓她趕快嫁人的意圖。


    隻是假如漆雕哲沒有迴來之前,她為了父親定然會直接選擇李想吧。


    然後,與小豆子組成一個幸福小家就這麽生活下去。


    也許這樣的日子平淡沒有波瀾。


    但她本人似乎並不是極力追求刺激的人。


    假如能在平淡中學會熱愛彼此,自然就能憑借平淡的杯盞啜飲人生佳釀。


    或許人們都不知平淡其實就是人生的一種底蘊基色。


    在映襯出彼此心靈深處的那份和諧後從而成就最終幸福的密碼。


    當自從了解漆雕哲迴來之後目的,她的心猶如雨後萌芽的草籽,躁動的破土而出,想要嚐嚐晨露那甜甜的滋味兒。


    雖然對她來說晨露的滋味兒早已經嚐過。


    或是因為十幾年的時間太過於久遠了,或是因為晨露的滋味兒太過於難忘。


    她依舊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嚐嚐。


    盡管破土而出之後會有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也會有陰冷沉悶,雲迷霧鎖;


    還會有電閃雷鳴,沙塵肆虐……


    都阻擋不了她想嚐嚐那久違的晨露般甜甜滋味兒。


    這兩種有些截然不同的生活著實難以選擇。


    即便有經驗豐富的老父親語重心長的提醒,她依舊難以很快做出屬於自己人生的抉擇。


    不,確切的說。


    每一位子女在麵對父母長輩的時候都會自然的產生一種叛逆心理。


    就算子女們都清楚父母的提醒是真的為了他們好。


    但是子女們依舊願意選一條違背父母意願的路去走。


    或是子女們總是覺得自己還年輕,願意在錯誤的道路上繼續試錯。


    從而證明那句隻有親身經曆過的錯誤才能令人印象深刻的真理。


    她最終還是沒有對父親做出任何承諾。


    父親仿佛早已經料到了這一點,在推開臥室門前,望了一眼她,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這才邁著略顯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


    閻瑗聽到了父親的歎氣聲,看向一旁坐著的張玲問:


    “喂,咱們姐妹倆,就你現在是最幸福的。你沒事歎什麽氣啊?”


    張玲疑惑的看向閻瑗搖頭解釋說:


    “沒有啊。你聽錯了吧。我可沒歎氣。”


    “沒有嗎?”閻瑗故意看向父親的臥室門,“哦,要不是你,那就是伯父了。奇怪了,他歎氣幹嘛?”


    張玲聽完閻瑗的話,再次看向歸於平靜的臥室門。


    她心裏清楚父親為何歎氣?


    但她放下手中碗筷站了起來,故意裝糊塗的說:


    “誰知道呢?你想知道呀。那你就親自問問我爸去。我吃好了。先去上班了。”


    閻瑗怎麽會不知道父親歎息聲是何意?


    正因為知道才會故意提醒一下張玲的。


    閻瑗看著張玲匆忙逃離的背影搖搖頭說:


    “這世上的人就是這麽奇怪!”


    再次夾起父親提起的醋味合適的涼拌三絲說:


    “我閻瑗多想能有一個這樣的父親,時刻提醒著,讓在人生的道路上少走彎路。”


    將涼拌三絲喂進嘴裏咀嚼著,鼻子不禁一陣辛酸,眼睛裏泛起點點晶瑩的說:


    “而你張玲擁有了卻不珍惜,還執意選擇不聽老父親的話,多走幾步人生的彎路。唉……隻是這次可憐了李想。”


    閻瑗說完就起身收拾著飯桌……


    張玲逃離了家。


    她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李阿姨叫喊著迎了過來。


    “玲丫頭,你怎麽才下來?我正要上樓找你去。”


    張玲看著李阿姨焦急的模樣說:


    “你這又買了米扛不迴去了?不對呀。李阿姨,上次你買米是一周前。你這次吃的也太快了吧。”


    李阿姨連忙擺手搖頭道:


    “不是不是!是你男朋友在前麵路口處,正和另一個男人對峙著,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麽?”張玲驚唿。


    她首先猜到另一個男人一定是漆雕哲。


    因為起床後發現這個男人來信息說“今日會特意過來接她上班”。


    因為漆雕哲在昨日李盤組織的聚會上鼓勵優雅男孩製造爆炸的行為。


    他明知小豆子是她的女兒。


    還執意要站在她的對立麵。


    他可惡已經徹底惹怒了她。


    她近日可沒打算再見漆雕哲。


    換言之就是想冷處理他一段時間。


    也算為她自己留出一些靜靜思考的時間。


    思考她與漆雕哲接下來該以何種狀態相處?


    所以當時她記得自己明確拒絕了他。


    沒想到他最終還是來了。


    十幾年不見,這個混蛋竟學會了給她添麻煩。


    早知道她就把李想搬出來拒絕想必效果會好些。


    她有點後悔當時特意隱瞞了李想的事實。


    張玲隨著李阿姨一起向前麵路口疾步而去。


    她心中不禁抱怨著這兩個男人。


    他們好歹都是知名大學出來的高級知識分子。


    怎麽還能和孩子一樣?


    動不動就打架。


    這些男人還真是不管長多大,有多高的學曆依然那麽的幼稚。


    一路上又遇到了兩個熱心鄰居,講述了和李阿姨一樣的危機。


    心焦的張玲,腳步邁動的越發快捷。


    一聲“張玲來了”。


    圍觀的街坊四鄰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她清晰的看到兩個男人的狀態並不像打架。


    而是坐在超市門口的桌子前,劍拔弩張的像是在比賽。


    張玲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兩個男人的側目。


    她有些疑惑的問:


    “那個你們誰能給我說說這二位在幹嘛?”


    兩個男人對她的問話視若罔聞。


    即使她想通過圍觀的街坊四鄰了解情況都不可能。


    這裏所有人顯然是商量好了都對她保密。


    兩個男人達成共識!


    說張玲來了之後就開始比拚定力。


    理由自然是這個世界誘惑太多,特別像他們這樣優秀的男人,麵臨的誘惑就更多了。


    若是沒有絕對的定力,必然會對張玲始亂終棄。


    所以二人一致認為誰的定力好,誰就有資格去愛張玲。


    條件有三:


    第一,張玲到來之後最先叫誰的名字(包括昵稱),誰就贏一局;


    第二,張玲到來之後最先與誰有肢體接觸,誰就贏一局;


    第三,張玲不管折騰(威脅)誰都不許吭聲有反應,誰沒忍住就算輸。


    三局兩勝,兩個男人覺得非常公平。


    說服圍觀街坊四鄰配合之後,特意拜托李阿姨叫來了張玲。


    不了解情況的張玲,想以“小跳蚤”這個稱唿,再次誘導的詢問了一遍。


    兩個男人表麵對此依舊毫無反應。


    實際上他們的內心都在爭論“小跳蚤”是在叫誰?


    以此確定誰先贏一局。


    漆雕哲認為張玲開口說話的時候,最先看得人是他,所以這次小跳蚤是在叫他。


    而李想認為張玲稱唿“小跳蚤”的時候,目光恰巧落在了他的身上,所以這次小跳蚤是在叫他。


    二人的解釋都無法讓對方信服。


    最終一致認為“小跳蚤”的稱唿太過模糊。


    取消判定名字輸贏。


    或是因為近些日子對李想的依賴。


    亦或是習慣了李想對她言聽計從。


    她率先指著李想的鼻子質問:


    “喂,李想,快給我說話呀!你們都不去上班,坐在這裏究竟想幹嘛?”


    見李想依舊沒有反應,她惱怒的威脅道:


    “好呀,李想,你能耐了是吧!你要是再不說話,那麽從此以後你就不用再來見我了。哼……”


    張玲噘著嘴故意不看他,想著按照李想的性子,一定會圍在她身邊求饒。


    李想雖然僥幸贏了一局,怎麽隱隱感覺更像是輸了呢?


    麵對這樣的威脅,他真的很想起身,向張玲說明自己的苦衷。


    但為了能讓漆雕哲知難而退的徹底消失。


    他隻能咬牙忍著繼續裝作沒聽到。


    她等了大約有半分鍾的時間。


    依舊沒有聽到李想求饒的聲音。


    反而聽到有街坊笑出了聲。


    因為感覺這件事要遠比電視真人秀更加有趣。


    張玲誤認為自己被街坊嘲笑。


    所以徹底怒了。


    決定要報複一下讓她出醜的李想。


    張玲當著李想的麵,站在了漆雕哲的身側,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盡可能近的湊在他的耳邊吹氣……


    李想望著漆雕哲那享受的模樣,他的血壓蹭蹭直往上竄。


    李想猛然醒悟的覺得自己絕對上當了。


    這哪裏是比定力?


    這分明就是沒事讓自己找虐嘛。


    現在他們比分持平。


    最關鍵的決勝局已經到來。


    對李想來說堪比修行的定力比拚貌似才剛剛開始。


    心中不停的勸慰著自己,為了他與張玲的未來,他必須像苦行僧一般嚴格持戒苦行。


    張玲對李想的挑逗沒起到任何效果。


    她突感無趣,生氣的抬手,在漆雕哲的脖頸處,狠狠拍了一下大聲道:


    “李想,你混蛋!”


    張玲看了一眼腕表時間,臨走前衝著李想失望的說:


    “算了,時間不早了,管你們坐在這裏要幹嘛?我還要忙著去上班。再見!”


    說完,她覺得不對,特意最後補充道:


    “哦,不。記得,從此永遠不見!哼……”


    二人此刻內心都有些慌亂,還沒有決出輸贏張玲就離開了。


    這種結果誰都難以接受!


    二人看著張玲即將遠去的背影,正在思考對應之法時,她所路過的樓上有人突然大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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