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要擱在以前,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


    那時她的觀念除去父親外就隻有閻瑗最重要了。


    即便是小豆子也會排在閻瑗之後。


    今日她聽到這個問題時,剛想開口表達會跟著閻瑗離開。


    不曾想一張嘴就猶豫著無聲了。


    一旁的閻瑗有些等不及的說:


    “親愛的,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嗎?憑我們多年的姐妹情,當然選擇……”


    張玲及時接上閻瑗的話茬說:


    “沒錯!”


    閻瑗得意的看向失落的李想,剛想炫耀自己有一個好閨蜜,其耳邊意外響起張玲的話語。


    “我選擇不選擇。”


    聽完張玲的迴答,閻瑗差點炸開了道:


    “選擇不選擇是什麽鬼?”


    正因為聽明白了繞口的迴答,所以閻瑗才穩不住了。


    “就是不選擇。”


    閻瑗認為張玲會因為她的反應改變想法。


    不曾想又換來了肯定。


    “為什麽?”閻瑗難以置信問。


    張玲坦然中帶點兒調皮感笑著說: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幹嘛要扯上我,讓我做什麽無聊的選擇。不,我就不選擇。看你們能把我怎麽著?”


    閻瑗第一次聽到了張玲舍棄她的迴答。


    心中諸多不平衡,歸其原因都是因為李想。


    於是砸吧嘴搖著頭說:


    “我一直以為見色忘義這個詞隻是男人們的專利。我閻瑗這輩子都不會用到。張玲,我算是看錯了你!哼……”


    “我……”張玲想要解釋。


    “不用解釋。你的行為已經解釋了。”閻瑗撇了撇嘴說。


    張玲有些疑惑道:


    “我解釋什麽了?”


    閻瑗失望的冷笑一聲說:


    “沒想到啊沒想到,玲玲你竟為了一個男人,連我們多年的姐妹情都不顧了。”


    “我有嗎?”


    張玲知道閻瑗怪她沒有直接肯定迴答。


    有幾分像大宅後院妻妾抱怨薄情郎一般。


    “你有!”閻瑗斬釘截鐵的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什麽叫選擇不選擇?那是你本來就想留下來故意找的借口。”


    張玲愣愣的看著閻瑗,仿佛戳中了她的小心思一般。


    李想聽著閻瑗對張玲的咄咄逼人心裏暖暖的。


    這就是女人的口是心非。


    認為張玲的潛意識中確實有他。


    之前,那些消極的情緒瞬間一掃而過。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事情迎來了新的轉機。


    閻瑗這個時候來到了他的麵前負氣說:


    “那個不就是演陳劍的女朋友嘛!這事我答應了。你就說該怎麽演吧。”


    這個迴答令張玲與李想瞠目結舌。


    之前,閻瑗不是還極其不情願的嗎?


    張玲心懷疑慮且本著多年姐妹情分上好心勸說:


    “閻瑗,你可不能為了我沒答應你,而苦了……”


    “切,我很樂意的好不好?我記得你當初不也和李總假扮過情侶的嘛。這才多久,兩人如膠似漆的就和一個人似的。憑什麽到我這裏就不行了?”


    李想聽著閻瑗的話心裏樂開了花。


    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在閻瑗看來是如此。


    “不是……你……”張玲想要辯解。


    但這話卻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閻瑗一直沒有等到李想的迴複,明顯不樂意的急眼道:


    “喂,你一個男人幹脆的給個痛快話,這麽墨跡是等著讓我改變主意啊。那我……”


    “別別,我說我說。”李想迴過神著急了。


    好不容易勸動了閻瑗,他可不希望再出現意外。


    於是按照昨晚與陳劍商定好的計劃給閻瑗講解著。


    張玲清楚看到閻瑗頗有興致的聽著計劃。


    她仿佛恍然明白了。


    明白閻瑗本來就沒有真想拒絕。


    因為她想起來閻瑗曾表達過一個觀點。


    人,從來不會珍惜太容易得到的。


    男人,尤其將這點缺陷展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女人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明白矜持的作用。


    原來她最終被閻瑗給套路了。


    換句話說,閻瑗現身說法的給她展示了矜持的作用。


    李想明顯比之前剛開始邀請閻瑗時更加重視了許多。


    甚至還承諾了更加豐厚的報酬寇馳最新款淺藍色包包。


    報酬中自然有閻瑗一直很想要的口紅。


    對閻瑗來說,這要遠比直接花自己的錢購買劃算多了。


    隻需要演一場戲就能賺到。


    順便還能過一下戲癮。


    因為她常說自己擁有高超的演技,遭受到了上天的戲弄,做著規矩的文案類工作。


    有幸釋放一下自己的天性演技。


    閻瑗自是興奮無比,又怎麽會幹脆的拒絕?


    張玲恨自己的大意竟然忘記了這一點。


    竟極度完美的配合著閻瑗演了一出戲。


    想到這裏,她看向閻瑗笑著直搖頭。


    倒不是否定閻瑗的做法,而是打心裏佩服閻瑗。


    換做是她絕對做不到閻瑗這樣。


    隨著陳劍相親時間逼近,李想與閻瑗二人依舊排練個沒完。


    一個嫌棄說對方沒有把話說明白,一個則嫌棄對方表情不到位。


    有時候還會像潑婦罵街一般吵個沒完。


    張玲起初還擔心兩人打起來,警覺的起身拉架。


    次數多了,她也就麻木了。


    因為她知道閻瑗是真想扮演陳劍的女朋友。


    換句話說,閻瑗有想要假戲真做的心思。


    所以即便是她厭煩的勸說閻瑗別扮演了也沒用。


    往往在吵鬧聲中時間過得很快。


    張玲低頭看腕表的次數越發頻繁。


    好意提醒李想時間差不多了。


    李想總是笑著一遍又一遍的推辭說:


    “不急!”


    一時間弄得就好像她張玲迫不及待的非常想看戲似的。


    這一點弄的她心中非常惱火。


    但又不能公然指責李想什麽。


    隻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苦著臉,一個人躲在一旁猛喝茶水。


    她喝著喝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自問她這是怎麽了?


    沒道理為了這麽一件和她似乎沒有多大關係的事情生氣。


    更何況還是在生李想的氣。


    按道理她是在幫閻瑗的忙。


    即便要生氣,也應該是生閻瑗的氣才對。


    可能因為張玲身上散發的氣場明顯不同。


    從而被細心的李想察覺到了。


    他猛然迴頭發現張玲迷惑的臉上殘留著一絲怒意。


    為何說殘留?


    因為這一絲怒意的奴感非常飽滿。


    單單從這一絲怒意中就能體會到她巔峰時的憤怒。


    特別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在盯著他。


    他的身體猛然如過來電一般哆嗦了一下。


    顯然之前他的什麽言行讓她感到憤怒。


    思來想去沒有什麽頭緒。


    他就像嗬護病人一般試探性的問:


    “張玲,你是哪裏不舒服嗎?看你的臉色有些難看。不行,陳劍的事情我們可以先不用管,我還是先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李想說話間就像張玲走了過來。


    一直尋找表演感覺的閻瑗也一驚一乍的向她而來。


    “什麽?張玲,你病了!”


    突如其來的重視,令她有點兒措手不及。


    看著蜂擁在跟前的兩個人,她帶著笑意說:


    “沒事沒事,我隻是突然想起了父親。莫名的有點生氣父親總是不帶我一起去看望母親罷了。”


    “嗯,伯父這一點做得確實有點過分。”閻瑗說。


    李想在她感冒昏迷那天晚上聽了閻瑗的介紹就一直很好奇。


    他今日看著她突然大膽的猜測道:


    “張玲,我感覺伯父的行為像是在隱瞞一件事。”


    他沒有將自己的猜測完全說出來。


    生怕自己說出張玲認為死去三十多年的母親很可能還活著。


    這件事無論真假都會對一個人的衝擊是巨大的。


    相信沒有幾個人會依舊保持冷靜。


    張玲因為“隱瞞”二字一個激靈。


    仿佛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般思緒飛揚。


    一切有關父親針對母親的隻言片語都在腦海裏過濾著。


    特別是父親在告訴她母親噩耗的場景最可疑。


    當時,她滿懷期待的像以前一樣繼續追問母親呢?


    因為她知道今日是父親答應說出真相的日子。


    可父親聽到她的追問,不但一開始裝糊塗不說,在感覺無法敷衍推辭不迴答後,更是一臉凝重的突然起身。


    對,特別是父親一臉凝重的樣子。


    因為她看不出任何一星半點兒的憂傷。


    問題就出在這裏。


    在告知她的母親已經離世以後,每年父親都會在特定時間借口去祭奠母親。


    祭奠母親前後的日子裏,張玲依舊看不出父親流露出半點兒憂傷。


    甚至有時候還會哼唱據說是母親最愛聽的歌曲《甜蜜蜜》。


    有一次張玲特意提出了問:


    “爸啊,你剛祭奠完母親迴來就哼唱鄧麗君的這首歌。你覺得合適嗎?”


    父親哼唱的笑容突然凝滯了一會兒才接受說:


    “閨女,你看逝者已逝。祭奠你的媽媽也僅僅是對逝者的緬懷。但是活著的人不能因為重要親人離世就不再繼續好好的活著吧。”


    張玲當時一聽覺得甚是有理的連連點頭。


    父親卻笑眯眯的繼續說:


    “即便你母親在天之靈能夠看到我們。假如,看到你我每天過著愁眉苦臉的日子,你說她能安心嗎?”


    “不能吧。”從小懂事的她換位思考得出的結論。


    “想必你媽媽也是非常希望你我每天過著幸福開心的日子。”


    父親看到張玲點頭表示同意後總結道:


    “所以爸爸是按照你媽媽意願哼唱一曲不過分吧。”


    這一席話她當時聽著確實很有說服了。


    現在不管怎麽想都像是父親在為自己的心虛巧言狡辯。


    閻瑗看到麵容複雜的張玲,有點擔憂的再次詢問道:


    “玲玲,你真的沒事嗎?”


    “我能有什麽事?”張玲接著掛起坦然的笑容,“我隻是突然想起過去有關父親的一些事情罷了。放心,沒事的。”


    李想雖然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但看著張玲的臉色也不好繼續追問。


    看了一眼腕表差不多快到了與陳劍的約定時間。


    他剛想開口就聽到手機急促的鈴聲響起。


    李想沒有迴避的當眾接起電話,率先傳來陳劍急切的聲音。


    “喂,兄弟說好的你一定會幫我渡過此劫。這眼看馬上到時間了。可到現在我連你的人都見不著。你個沒良心的該不會不管我了吧。”


    聽著陳劍的埋怨聲,李想一臉不高興的說:


    “哦,你既然這麽說,那麽我隻能說抱歉了。對了,那個姑娘我好心幫你調查了一下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那我提前預祝你相親愉快了。再見!”


    “別,別掛啊!我錯了還不成嗎?”


    李想雖沒有看到陳劍著急的模樣,卻看到了閻瑗衝著他搖頭的同時擺著手。


    給人感覺明顯比陳劍更加害怕李想不幫忙了。


    閻瑗在他與張玲的異樣的目光中,有點難為情的低頭坐了下來。


    張玲懷著好奇湊到閻瑗的身邊悄悄問:


    “你是怕自己排練了半天的戲最後沒戲可演,還是擔憂陳劍真娶了滅絕師太的女兒?”


    “我那是……”


    閻瑗將問題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恍然意識到無論選擇那個答案,都逃不了她已經喜歡上陳劍的事實。


    張玲親眼看到閻瑗紅臉啞然,心中貌似比閻瑗本人更加躁動。


    她又向閻瑗湊近了幾分,在耳邊輕聲挑逗的說:


    “不用迴答了。你的臉紅已經迴答了一切。”


    閻瑗這個時候像個小姑娘在母親身邊撒嬌一般。


    一頭埋在張玲的懷裏,發出嗡嗡的聲音。


    這聲音讓剛掛了陳劍電話的李想一頭霧水。


    “張玲,閻瑗剛說了什麽?”


    張玲抬頭看著李想笑著搖頭道:


    “不能說。喂,你一個男人幹嘛對女孩子家的事情那麽上心?”


    李想莫名遭受到埋怨,失落中帶著無盡的羨慕,一個人坐在一旁委屈的幹看著。


    他羨慕自己幾時能真正意義上能與張玲擁有屬於他們之間的語言。


    要不是包間在一陣敲門聲後陳劍闖了進來。


    閻瑗還像個孩子一般在張玲的懷裏膩歪著。


    對,陳劍敲門後闖了進來。


    要知道陳劍的無禮一般隻針對李想,場合也僅限李想所在的辦公室。


    請不要懷疑陳劍的禮儀素養。


    別人掩耳盜鈴,陳劍遮眼裝看不見的,看了一眼張玲她們說:


    “我……抱歉,我什麽都沒有看見,你們繼續。我這就離……沒錯,我沒有進錯包間。”


    陳劍沒有立刻看見李想,率先看到了張玲與閻瑗的那一幕。


    在看到李想的身影後才反應了過來。


    接著,手指露出一條縫,大聲抱怨道:


    “李想,你害我!”


    說實話,陳劍在看到閻瑗在場的那一刻,特別想立刻轉身離開包間。


    因為他剛出院沒有多久,他今日可不希望再進去了。


    即使為了逃避相親也不想。


    在陳劍看來相親的可怕遠不及恐怖的閻瑗。


    李想看了一眼張玲她們,對陳劍裝無辜的解釋道:


    “我害你什麽了?”


    他故意讓閻瑗扮演陳劍女朋友。


    這件事目的本就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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