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因為對螺螄粉的氣味過敏,沒有跟著一起上樓,隻有李想像押著犯人一般將陳劍帶到張玲家。


    走在樓道中,陳劍估計此時說話張玲應該聽不到了,開口憤然道:“我說李想,咱們好歹也是好哥們,為了討好女人,有你就這麽坑哥們的?”


    李想比陳劍還要情緒激動道:“說起坑哥們,我哪有你坑這個坑神厲害?為了維護你,我可替你背了黑鍋。你倒好,自己幹的好事,讓你善後,還敢說你被我坑!”


    “真的!你真的替我把這件事扛了下來?”陳劍有一絲愉悅與放心了。


    因為之前還擔憂搞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弄不好再惹得張玲家中閻瑗發飆,像公司會議室一樣被暴揍一頓就完了。


    “聽你剛才的話,我內心極為不平衡。算了,你不用上去了,事情我替你做了,然後順便找張玲坦白好了。”李想說著故意假裝要去找張玲。


    “別,別,千萬別!”連忙拉住李想道。


    陳劍現在知道,李想與張玲兩人已經成定局,將來低頭不見抬頭見,再因為這件事的真相,搞得彼此劍拔弩張就不好了。


    “為什麽不?我可不想既替你背了黑鍋,又被你平白無故的埋怨。不,不行,這事我今兒必須要說清楚。”李想表現的極為生氣的說。


    “錯了,錯了,我錯了,我向你承認錯誤還不成嗎?好兄弟,你就是我陳劍最好的哥們。是我不知好歹了。”陳劍連忙認錯道。


    “這還差不多。”李想心中暗喜,但依舊不表露的,說完又看著陳劍,“你還打算去善後不?”


    陳劍考慮打著幫忙做事的名義,有吃有喝,最後說不定還能拿不少好處,這事怎麽想都能做。他終是決定點頭答應了。


    李想一進門,監工的父親好奇的問:“李想,你怎麽迴來了,我女兒呢?”


    忙活裝箱的閻瑗,聽到後有些興奮的起身說:“李想,你太好了!這是來幫我嗎?這箱子有點沉,快來幫我一把。”


    父親手捏雞毛撣子咋唿道:“安靜!”


    李想看著閻瑗一臉委屈的模樣,向父親解釋說:


    “我與張玲剛下樓就遇到了我的好友,他聽說你家有螺螄粉,嘴饞邁不動步子了,說隻要給他一些解饞,就願意幫伯父出一份力,盡快清理幹淨這裏的螺螄粉。”


    閻瑗一聽有知音來訪,激動的探望著李想身後說:“真的嗎?哪呢哪呢,我怎麽沒有看到人?”


    陳劍因為對閻瑗心存恐懼,走到門口就有些腿軟,躲著不敢進門。


    李想聽著閻瑗的話才注意到陳劍沒進來,他生怕陳劍臨時改變主意跑了,連忙追了出去,將躲在門口的陳劍硬拽了進來。


    陳劍帶著幾分膽怯看了一眼閻瑗,又迅速看向父親說:“嗨,伯父你好,我就是李想最好的朋友陳劍。今日很高興能過來幫忙。”


    “是你?”閻瑗瞬間沒了之前期待的感覺。


    陳劍看著閻瑗,吞咽著口水說:“是我!”


    父親看著陳劍精神的模樣,又看了看閻瑗反應,打心眼裏感覺這二人簡直就是天生一對。於是,心中有了想要撮合這二位的心思。


    這就是父親張鵬天。


    看到合適的年輕人就有了想要做紅娘的心。


    “好,非常好!”父親笑著上前,一手搭在陳劍的肩膀上,滿眼欣賞的說,“嗯,不錯的年輕人。我喜歡。結婚了嗎?看著倒是與我們的閻瑗很是相配嘛!”


    陳劍與閻瑗相見兩相厭,異口同聲的說:“伯父,誰要和他(她)相配了?別瞎說!哼……”


    李想聽著父親的話語,這場景簡直是驚人的相似。他便忍不住的偷笑了起來。


    “那個伯父,不能讓張玲樓下久等了,我這個哥們最是能吃苦了,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語罷,李想還沒等父親迴應,已經轉身向門口而去。


    “唉,李想,你等一下……”陳劍有了想要逃離的心思。


    他可不想莫名的被父親亂點鴛鴦譜。


    父親反應過來,死死抓住陳劍的肩膀,不讓其掙脫,看著消失在門口的李想背影說:“好,我一定不會虧待了你這位哥們的。”


    陳劍陷入了絕望看著不遠處的閻瑗正充滿敵意的望著他。他的身體因此打了一個寒戰。


    之前,陳劍剛有了不再招惹張玲的想法,現在看著閻瑗對他的敵意,讓他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決定沒錯。


    於是,陳劍暗暗下定決心就是被魔咒折磨,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拆散張玲與李想,隻為以後絕對不再見到閻瑗。


    “年輕人一定還沒有吃飯吧。哪能讓你不吃飽就幹活呢?”父親笑眯眯的看著陳劍,“閻瑗,快去,幫陳劍先準備一份螺螄粉。”


    “什麽!憑什麽讓我替他準備?不要。”閻瑗嘴強道。


    父親轉身看著閻瑗揮動著雞毛撣子說:“找打是吧!讓你準備就準備,哪裏那麽多的廢話?你是不想以後在我這裏吃飯了?”


    閻瑗希望以後能繼續蹭飯,隻能接受威脅說:“是,我這就為他準備。”


    陳劍剛為能有父親這樣的撐腰的人幫說話而感到幸福。他無意中看到看到準備螺螄粉的閻瑗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令他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


    與此同時。


    張玲看著李想走出大樓門,主動笑著迎過去道:“送上去了?你這個朋友陳總還”


    “嗯!”李想迴答。


    張玲繼續道:“你的這個朋友還真有趣!看他優雅的裝束,定是混跡於各種高檔場所的花花公子,竟會主動上門找罪受?”


    張玲早就看出了李想與陳劍之間有貓膩。甚至還猜測到家中滿屋子的螺螄粉定然與陳劍有些關係。


    隻是看李想不願意說,她也不想將這件事戳破,畢竟她也有瞞著李想不願意說的事。


    她如此提起也僅僅是想找個說話的契機。


    “表麵現象,你看的那些都是表麵現象。其實,陳劍這個人還是好務實的。”李想笑著解釋。


    張玲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哦,不知小跳蚤你是表裏不一呢,還是表裏如一呢?”


    “這……”


    這個問題對於李想有點太難迴答了!


    他的本性是表裏如一的,隻是因為奶奶的病,不得不做一個表裏不一的替身。


    不得不說,這樣的日子,讓他活得很煎熬。


    “算了,不想迴答我也不逼你。”張玲看出了李想的為難,轉而看著遠處的天空說,“其實,人就像眼前的這片天空,永遠不可能會保持著清澈通明的藍。”


    “這比喻有意思。”李想長舒一口氣說。


    張玲接著說:“是事實。你瞧這片藍天,就像人一樣有時候會變成霧蒙蒙的藍,有時候飄著幾朵白雲,有時候會烏雲密布……”


    張玲頗有興致望著藍天說著,有幾分像詩人一般詩興大發,表達著此時此刻的想法。


    李想有幾分疑惑張玲說這些究竟想表達什麽?


    剛開始乍一聽像是在說,人與眼前的天一般變化多端;但聽著聽著又像是在說,人與眼前的天一般,任憑風雨如何變幻,在風雨過後依舊能保持清澈通明的藍。


    後者,更像是借著說眼前的天,在勸他要時刻記住自己的初心,這樣在人生的道路上才不會迷失自我。


    不管張玲想要表達哪一種意思?


    他此刻卻有些不解風情的一直盯著她額前有幾縷青絲隨風亂舞。


    張玲被這深情而充滿蜜意的眼神仿佛灼傷思緒,讓她不得不停止了如詩一般的表達。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她帶著幾分嬌羞感微微一笑道。


    李想此時卻伸手輕輕幫著她,將額前淩亂的頭發撩撥於耳後道:“嗯,你還是這個時候最是清澈通明的美!”


    張玲仿佛瞬間找迴了與初戀相處的感覺,撅起自己的嘴,表現出幾分怒意道:“這話聽著我剛才不美了?哼……”


    李想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不,剛才不是不美。剛才幾縷青絲隨風起舞,讓你有著謎一般的朦朧美。我相對來說,更喜歡你清澈通明的美。”


    對的,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男人會喜歡內心複雜的女人。


    如果說內心複雜的女人是一杯添加了各種作料的熱飲,那麽清澈通明的女人就是一杯看著毫無雜質的純淨水。


    熱飲,乍一喝確實能刺激著味蕾,有著非同一般的迷惑感,一時間能讓人欲罷不能。


    時間久了,味蕾麻痹,之前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已經漸漸消退,即使喝再多的熱飲也迴不得初嚐時的感覺,甚至還會因為大量飲用導致反胃。


    這個過程就像是如今社會上絕大多追求轟轟烈烈真愛的新婚夫妻一般。


    戀愛的時候確實讓她們幸福的欲罷不能,結婚後發現彼此永遠迴不到戀愛時的感覺,與其互相繼續折磨著對方度過每一日,還不如好聚好散的各奔前程。


    純淨水,乍一喝確實淡而無味,隻有在細細品味後,才有可能喝出一絲絲甜味來。


    隨著時間推移,味蕾會越發的敏銳,隻為在平淡之後體會那短暫的甜蜜。


    這個過程就像是隻有久經磨難的人,才知道幸福來的難能可貴。


    所以隻有經曆過如此過程的兩個人才能攜手走得更久。


    所以說真愛長久的婚姻不一定要戀愛時多麽轟轟烈烈,往往細水長流般的幸福,最終才能讓相愛的兩個人攜手走得更久。


    張玲想到這裏,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已經確定李想確實是初戀替身的最佳人選。


    因為他與初戀的在尋找戀人方麵的觀點如出一轍。


    她麵對李想炙熱的目光,有些難為情的低頭說:“小跳蚤,別這麽看著我,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哦,因為美,所以想多看兩眼。”李想的情緒瞬間低落,“唉,你要是不喜歡,那我隻能忍著心中那份喜歡不看了。”


    戀愛中的男人,仿佛天生就能將情話說的溜。


    李想曾向她表達說,她是他的初戀,也將是他的唯一。


    她現在想來當初他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一種最高明的情話。


    女人,不管何時都喜歡自己的所愛,會時不時的在耳邊說一些令人心動的情話。


    她身為女人又怎麽會不喜歡呢?


    “不,不是不喜歡。”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上行人,“隻是……隻是,我還沒有習慣在大庭廣眾下聽這些話。”


    沒錯!


    她與初戀相識於高中,大家都麵臨著高考,更有學校對學生間談戀愛抓的非常緊。


    所以他們之間的相處向來相對私密。


    即使初戀會時不時的說一些情話,也僅限在偷偷的在她耳邊輕語。現場很少還會有其他人存在。


    “是嗎?”李想聽著張玲的迴答,有種聽到奶奶病愈的興奮感覺,“那你可要準備好了。”


    張玲臉色帶著一點兒緋紅,猛然抬頭好奇地看著李想說:“準備什麽?”


    “準備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聽到我對你的真情心聲表達。”笑眯眯道。


    “討厭!”頗有幾分《父母愛情》中女主安傑對江德福在說的感覺。


    但是李想不是江德福,沒有表達說,喜歡聽張玲說她“討厭”二字,隻是笑眯眯且深情的繼續看著她。


    張阿姨這個時候從身邊經過,頭一次看到張玲對一個男生嬌羞的模樣,帶著幾分挑逗感說:“玲玲,你怎麽了?臉紅的像個紅蘋果。”


    “哦,沒事,張姨我沒事。”張玲略顯緊張的解釋道。


    李想此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似的開口說:“張姨,你好,我是李想。是張玲的朋友,以前常聽她提起你平時非常照顧她。我在此向你表達由衷的感謝。”


    張阿姨聽著李想的這番表達,自是聽明白這話中意思,又看著張玲在一旁並沒有否認這一番表達。她不難得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張玲男朋友的結論。


    “應該的!張玲就像我親閨女一般。照顧一下是應該的。”張阿姨隱隱覺得李想有些眼熟繼續說,“你是李想是吧。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吧。怎麽看你有些眼熟?”


    李想笑著說:“眼熟是嗎?那麽說不定是我們上輩子緣分。別說,我看張姨也特別親切嘞。”


    李想對這樣的話並不奇怪,因為他確實來過張玲這裏幾次,被張阿姨看到也實屬正常。


    張阿姨聽到這樣的話語,瞬間平添了幾分對李想的好感。


    “不錯,不錯!這話我愛聽。”張阿姨又看向張玲笑著道,“玲玲啊,你這男朋友找的不錯,張姨我甚是喜歡,就是不知道你們幾時辦酒席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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