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這個時候仿佛聽明白了張玲的表達。


    再一次伸手拽著那女人的衣袖搖晃道:“媽媽!”


    這一聲像是在勸誡自己的母親不要執迷不悟了。


    因為小阿佳真的離不開媽媽。


    那女人這一次緩緩蹲在了小女孩身前,抬手梳理著阿佳有些淩亂的頭發,其臉上同時流露出無盡的不舍。


    “好孩子!媽媽很好。”那女人對小女孩說完,轉臉看著張玲道,“你剛認識的大姐姐就是想欺負媽媽給那個臭保潔道什麽歉?嗬嗬,真是可笑!孩子,記住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之外的其他女人都是壞女人。你以後可別再天真了。”


    小女孩因為那女人的一番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張玲叫了一聲“大姐姐”。


    張玲聽著女孩矛盾的聲音無比揪心。


    那個女人還真的狠心,如此純良可愛的小女孩,卻再次被汙穢不堪的思想侵蝕。


    隻見女人緩緩站了起來,帶著幾分驕傲挺直腰杆,蔑視中富含著幾分得意看向張玲,言語中明顯有幾分挑釁的味道說:


    “這位女士你當我傻嗎?隨隨便便就能被你的幾句話給唬住。我賭你根本沒有這個能耐,也沒有這個權利做這件事。畢竟,那位你極力維護的臭保潔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張玲笑了,看向身邊保潔,還沒有開口說話,保潔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自然明白其中用意。


    張玲開口說:“你說的或許沒錯,隻要保潔阿姨要與你計較,我作為熱心市民做個人證還是可以。”


    保潔激動的當場掏出手機看著張玲問:“為了能得到賠償,你說我是先打報警電話,還是先打急救電話呢?”


    賠償!


    這讓那女人想起了張玲提起的四五萬元。


    要是真的為了麵子折了四五萬,還搭上一年左右待在監獄的光陰,怎麽想都確實不劃算。


    “別,別,保潔阿姨你之前說得對。有事說事,我們私下能解決,就沒有必要勞煩警察了。”那女人沒想到保潔真會當麵報警,她說話的態度瞬間軟綿了下來。


    小女孩聽到那女人的話,猶如大人一般明顯看到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對不靠譜的母親表現終於放心了一些。


    “不急,先等一下。”張玲看到那女人態度終於有所改變,出手阻止了保潔阿姨打電話的衝動。


    “為什麽?”保潔可能因為四五萬的意外之財的吸引,對張玲的阻止行為有一絲絲不滿。


    張玲暫時沒有迴答保潔的話,看向那女人問:“你想通了,打算道歉了?”


    保潔卻在金錢的刺激下,充滿敵意的瞪了一眼張玲,又轉而惡狠狠的看著那女人說:“不用她道歉,我決定了,報警走司法程序。”


    張玲有些無語的看著保潔,暫時沒有說一句話,幹望著保潔撥打著電話。


    那女人看到保潔的反應,心裏無比的舒暢,仿佛其就想讓張玲與保潔因此產生隔閡。


    畢竟,陌生人之間的信任,向來是非常脆弱的。尤其事關金錢利益方麵就更為脆弱。


    那女人帶著一點兒得意的語氣說:“唉,我本來打算當眾道歉的,你既然非要選擇報警處理。我也沒辦法了,你還是報警吧!”


    “你真打算當眾道歉?”張玲反問。


    “當然!”那女人斜視看著保潔繼續說,“隻不過當事人非要報警處理,我也沒有辦法,隻能按照你們的意願走司法程序咯。”


    張玲看著那女人身邊的小姑娘說:“你敢當著你女兒的麵保證自己一定會履行承諾向保潔阿姨道歉。那我就可以做主讓她取消報警。”


    那女人看著身邊的女兒略微楞了一會兒。


    小女孩似乎明白了張玲的用心,這個時候又看著那女人叫了一聲“媽媽”。


    那女人被這一聲仿佛激蕩了靈魂,猛然間掛起了和藹的笑容說:“好,好,我可以向女兒保證,隻要你們不報警處理,我願意當眾向保潔阿姨道歉。”


    “媽媽!”小女孩釋然的笑著喊。


    張玲笑著說:“請記住你對孩子的承諾!放心,我定會讓她取消報警。”


    她說完走向在一旁打電話報警的保潔,隱約聽到了保潔因為對方借口,這是一件小事不願意出警,正在焦急的與對方周璿。


    片刻。


    張玲終於說服了的保潔,當眾接受了那女人的道歉,並讓保潔當著那女人保證以後不再計較此事。


    大概小女孩清楚的感知到母親比起以往更加疼愛她了。覺得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張玲的功勞。


    在臨別時特意挽著張玲的脖子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她因為小女孩的親吻仿佛感覺這個孩子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般親切。


    現場也因為這件事的結束,圍觀者仿佛沒有看到精彩的戲碼,一個個有些喪氣的散了。仿佛他們之前正義般的高談闊論也隨著一起煙消雲散了。


    閻瑗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奇怪的看著張玲說:“我剛看著保潔執意要報警的,那就讓警察來處理好了。你為何還吃力讓保潔取消報警,直接接受那女人道歉?”


    “原因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張玲笑著迴答。


    閻瑗依舊納悶的看向木子說:“本來就是一件小事?”


    試圖能夠聽到木子的精確解釋。


    “對,確實就是一件小事。”木子含笑看著張玲說。


    閻瑗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很久,隻要想起了就會煩著讓張玲解釋。


    張玲依舊不厭其煩的說:“那原本就是一件小事。”


    不過,閻瑗還當著張玲的麵問及:“張玲,咱們姐妹這麽久了,我還有些不明白,那女人本來已經與保潔意見達成一致,都不再追究了。這已經皆大歡喜的結果了。你幹嘛還要費力讓那女人必須向保潔道歉?”


    張玲沒有立刻迴答這個問題,轉而看向一旁的木子說:“木子,我想你應該會明白我什麽用意了?”


    木子衝著張玲點點頭,然後又看向閻瑗解釋說:“這世間對惡人播撒了太多聖母般的人道主義,所以導致了讓諸多心存善心的人,日子過的慘無人道。張玲隻是想讓為惡不深的人,及早認識自己惡行,並不再為惡。”


    換句話說,已經被惡人欺負慘了的良善之人,竟還有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在要求存善的人,繼續對惡人播撒聖母般的人道主義。


    所以導致保潔這樣弱勢群體被惡人欺負習慣了,在麵對惡行時隻知道一味地委曲求全。


    閻瑗才有些恍然說:“哦,我現在也終於明白了,張玲對那個叫阿佳的小姑娘為何那麽特別了?感情是想用那女人對孩子母愛,喚醒那女人內心深處的善意。”


    本來這是閻瑗的想問的第三個問題。她現在沒有問出口,卻在第二個問題的答案裏,領悟出了第三個問題的答案。


    張玲在木子與閻瑗交談中,端起奶茶一直在喝,給人感覺像是在剛才那一會兒時間裏,為公司處理一宗大案子一樣口渴。


    她感覺時候該問問關於會議室裏的事情了。


    她放下已經喝完的空奶茶杯,抬眼看著木子說:“木子,現在是不是應該……”


    木子仿佛已經準備好了迴答,沒等張玲把話說完,他笑著打斷說:“想知道哪個答案了?”


    張玲沒有說話微微點頭。


    “很簡單!天下律所之所以出名,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們有著極高的職業素養。從來不會因為個人利益做出吃兩或多家飯的事情來。所以你即便能把他們約到一張餐桌上也不會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更何況……”


    木子說到這裏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繼續說下去。給人感覺今日得到奶茶非常好喝一般,木子被奶茶吸引,所以才話說了一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喝完手中奶茶。


    張玲盡管迫切想要知道木子接下來的內容。但她清楚有些話別人要是不想說,即便出言詢問也無濟於事。與其讓彼此尷尬還不如幹脆不問。


    閻瑗自是沒有張玲想得開,話聽了一半被人吊著胃口,內心極為不爽的發著牢騷說: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有些文化的人。總是喜歡把話說到一半就不說。剩下的就讓人猜嗎?無聊!我才不會去猜。你愛說不說。”


    張玲看著閻瑗噘著嘴故作生氣,端著杯中奶茶猛吸著吸管,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剛離開的小姑娘阿佳就坐在眼前而微微一笑。


    木子麵對閻瑗的牢騷話,隻是麵帶著些許委屈淡淡一笑。


    異日。


    這天又到了李想麵見真李想的時間了。


    木子還是像往日一樣麵帶笑容把他帶到了,之前在垃圾桶看到神秘藥盒的書房。


    李想心頭瞬間冒出忘記了什麽重要事情感覺。


    他細細迴想了一會兒卻什麽也想不起了。


    真李想仿佛迷戀上了書法,依舊站在屏風後的書桌前,手捏著毛筆在一張宣紙上揮墨。


    單單透過屏風看就一股大家風範。


    他奉承的說了句要一副真李想墨寶的話。


    沒想到真李想還真就高興的答應了他的請求,說等正事談完之後就親手為他寫一幅字。


    他隻能感恩戴德的繼續說了兩句奉承話。


    木子依舊像往常一樣在真李想的吩咐下,將準備好的茶水放在藤桌上,轉身像是有什麽要緊的事處理,便暫時離開了書房。


    真李想聽完了李想有關陳劍看到了李熙的複述與猜想。他的反應給人感覺仿佛早已經料到了這件事,並沒有停止手中的毛筆,繼續在宣紙上洋洋灑灑的揮墨。


    李想久久沒有等到真李想的迴應,端在手裏的茶水已經喝完,他放下茶杯再次小心的追問:“李總,你要是沒有其他特別吩咐的話,那我還是先行離開,就不打擾你練字了。”


    話音剛落,木子推門而入,手中的盤子裏有一杯清水,和放置著幾粒藥片的瓷質小容器。


    李想看到木子盤中的藥,猛然想起之前自己忘記了什麽,那就查查之前看到的那個藥盒上的外文字母是什麽意思?


    他正想著等出了真李想家的門就動手查。


    突然。


    “你稍等!”真李想的聲音再次響起,“剛不是答應了要給你一副字的嘛。木子,你正好來了。過來請將這幅字找人裝裱好再送給李想。”


    天哪,每次他李想來這裏都會被真李想驚嚇。


    “好!”木子轉臉衝著李想笑了笑說,“李想你還真有福氣,我看上李總的字已經很久了,也求了幾次,李總都沒有舍得給我一副。沒想到你今日一開口就得到了一副。”


    李想心想這算是為了經常受驚的他做出的正常補償嘛。


    李想本來對真李想的聲音來源有些納悶,隱約感覺像是從木子的方向傳來,但被木子這一番言語打擾的沒有深入探究,想當然的歸結為可能因為迴聲導致。


    “是嗎?那就多謝李總的抬愛了。”李想連忙朝著屏風後的真李想說。


    真李想衝著他揮揮手,示意不必這麽客氣,轉而又看著木子說:“木管家,你真是的。都說了,我不是暫時沒有寫出令自己滿意的嘛。自己都不滿意,草草的送給你,萬一讓懂行的人看了,豈不是很丟臉。”


    “李總,你在狡辯。”木子端著藥已經來到屏風後,看著桌子上的字驚訝說:“天啊,這字飄逸灑脫,筆鋒穩健,實在太漂亮了!李總,我看你就是偏心。好歹是我先開口要的字,你卻提前給了李想。”


    李想聽著木子的話,心中有點過意不去,連忙向真李想說:“李總,要不今日這幅字就送給木管家吧。下迴,下迴有空,李總再送我一副也不遲。”


    “不用!你不必介意。木管家就是喜歡誇張的說話。再說,這幅字的意境更適合送給。”真李想衝著李想擺手說,接著又看向木子,“至於送給木管家的字,我還沒有想好送哪幾個字。你再等等,讓我再想想可好。”


    李想聽著真李想的這番話,有幾分期待真李想送了那幾個字,但這說話的語氣怎麽隱隱感覺有幾分像情侶之間調情。


    李想猜測莫非真李想的內心裏其實是喜歡木子的?


    對呀,木子特有女人味確實很難不讓眾多單身男人動心。


    更何況真李想與木子長期相處,很難不會日久生情。


    “算了,那就聽你的把這幅字送給李想吧。不過,咱們可說好了,下次若再騙我,你應該知道後果的。”木子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


    李想從木子的語氣中基本確認了他們是情侶的事實。


    他內心忍不住腹誹道,如今有錢的人真會玩,家中弄一個貼身女管家,顯然就是為了方便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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