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漸漸地整座城市都被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和璀璨的萬家燈火籠罩著,使得整座繁華都市看起來更加炫耀璀璨,昭示著多姿多彩的城市夜生活剛剛開始。


    斑斕的路燈下,車輛如馬龍,黑色的邁巴赫隨著車流緩緩移動,車廂內靜謐而祥和,仿佛與車窗外的喧囂浮華隔離開來。


    副駕駛座上的周荊透過車內後視鏡看向後座裏的男人,一身黑色西服套裝包裹頎長身姿,雙眼微眯似在閉目養神,周身氣息柔和而慵懶。


    似乎是察覺到前麵的視線,鬱子安睜開雙眼,目光精準的對上後視鏡裏周荊的視線。


    視線對上的瞬間,周荊隻覺得身上有些發毛,要不要感官這麽犀利敏銳,隻是看一眼而已。


    “等一下的晚宴我去露個麵就走,你跟我一起,去我那邊拿些書,我出差這一個星期,讓牧歌看完寫讀後感交上來。”


    “看書寫讀後感?!”周荊聽到後座的人這樣說,驚訝的迴頭,隻見後座的人正低頭整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袖口,那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是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令人震驚的事情。


    鬱子安作為偌大的鬱氏集團掌權人,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一切皆在眼裏卻也不會越線管理,用鬱子安的話來講就是每個部門員工都有直屬上司,若是都需要他來管理,要這些部門經理主管有什麽用。


    就牧歌這件事來說,鬱子安行事作風完打破原則,先是降低招聘要求,後讓自己分擔人事工作代為招聘,現在又越線管理。


    “鬱總有沒有覺得,對於牧歌小姐你有些關注過頭?!”周荊開口帶著調侃的意味,以為不會得到迴應,卻沒想到下一刻某人搭話。


    “鬱氏集團未來的總裁夫人,多關注一下沒問題。”鬱子安悠悠開口,那模樣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開玩笑的吧?!”周荊嘴角一抽,隻見對方臉上的表情依舊雲淡風輕,似乎與平時無異,辨別不出是不是在開玩笑。


    鬱子安抬眸,對上周荊探究的視線,終究淡淡一笑便不再接話。


    周荊見鬱子安隻笑不語,隻當他是開玩笑,畢竟兩人年齡差八歲,家世背景懸殊太大。


    當鬱子安和周荊進入宴會大廳的時候,大廳裏已經有不少人,這次晚宴的主人許風辰看見兩人進來趕忙攜夫人迎上去打招唿。


    這次晚宴是由風辰公司舉辦,為慶祝風辰公司創建三周年同時慶祝公司總裁許風辰與夫人薛婧結婚三周年。


    說起這風辰公司,這三年間的發展也算是不錯的,因為公司創建者許風辰就是個沒有家世背景的普通人,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也有人說他這公司發展成如今這般,是因為他夫人的娘家提攜,要知道他夫人薛婧可是名副其實的名門大小姐,大家族的千金。


    眾說紛紜,說什麽的都有,但是不可否認許風辰的確有幾分能力,不然再大的扶持提攜都沒用。


    “鬱總和周特助能來,真是我們的榮幸。”一身白色西服套裝的許風辰攜手夫人薛婧來到兩人麵前,俊男美女的組合吸人眼球,男人俊朗沉穩,女人溫婉大方。


    對於鬱子安能來,許風辰萬萬沒想到,圈子裏誰不知道鬱子安的低調作風,很少接受這類晚宴的邀請。


    “不必客氣,恭喜許總和許夫人。”鬱子安開口,言語間溫和有禮,嘴角微勾麵帶淺笑,舉手投足間溫雅而矜貴。“不必招唿我們,我們自便就行。”


    寒暄了幾句,許風辰就帶夫人離開。


    鬱子安能來,對於許風辰和風辰公司來講,已經是極大的榮幸,這個圈子裏誰不是人精,以後和風辰公司有業務接觸也會考量再三,畢竟鬱子安和許風辰有接觸關係微妙,鬱子安的到來算是另類的提攜。


    “你這是看中許風辰的能力,準備提攜一下?!”隱在角落裏,周荊悠悠開口,帶著幾分調笑。


    “你覺得呢?!”鬱子安手捏高腳杯,側頭淺笑,氣質溫雅。


    “不會是因為牧歌之前在他公司旗下的賣場上班吧?!”周荊腦子裏這麽想便這麽說出口,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卻見身邊的人一臉淡定,不驚不慌、不鹹不淡的表情看著自己。


    “你猜?!”鬱子安收迴視線,沒給答案,隻扔下兩字便沒再搭話。


    周荊在鬱子安身邊做了幾年的特助,是上下屬也是朋友,說不上完猜透他的心思,卻也在相處之中摸透了一些他的做事風格、性格特征,就如同此刻,鬱子安沒直接說出答案就是肯定答案。


    牧歌聽到電話響的時候,正坐在桌前敲電腦,接通了電話,注意力卻在電腦屏幕上,直到聽見那句:你室友喝醉了,你能過來接她一下麽?!才停下敲鍵盤的動作,拿過手機貼在耳邊,了解狀況後問了詳細地址,關電腦拿背包打的趕去對方說的地方。


    下車之後,牧歌站在酒吧門口猶豫了幾秒才往裏麵走去,一邊走一邊撥打剛剛的號碼,就是沒人接聽。


    越往裏麵走,喧鬧嘈雜的聲音越明顯,光線忽明忽暗,裏麵人頭攢動,舞曲震耳欲聾,牧歌不適應地捂著耳朵,胡亂的在人群裏穿行,雙眼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裏搜索,奈何人太多,根本不知道要找的人在什麽地方。


    空氣裏充斥著刺鼻的煙味、濃鬱的酒味以及各種香氣的香水味,牧歌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有些聞不習慣,隻覺得胃裏有些翻滾不太舒服。


    強撐著不適轉悠了兩圈,終於在角落的位置發現了要找的人,隻見她似乎是喝醉了,雙眼緊閉趴在卡座裏一動不動。


    “你好,是來接她的人吧,她單還沒買,麻煩你買下單。”剛走近,牧歌麵前便出現一個身穿白襯衫、胸前戴工號牌的服務員,即使他聲音挺大,在震耳欲聾的舞曲裏,牧歌也隻聽見大概,猜也知道喝醉的人沒有買單。


    牧歌接了單子看了下金額,差點沒被氣死,看了眼醉死過去的人,真想丟下她立馬走人,但也隻是想想,幾秒後,還是從背包裏抽了張卡出來買單。


    牧歌買完單,請服務員幫忙將醉死的人扶了出去,站在馬路邊等車,牧歌吃力地扶著身側的人,死沉死沉的,身上都出了汗,而那人依舊一動不動地趴在自己肩膀上。


    正是夜晚出行高峰期,不好打車,等了很久都沒來一輛空車,牧歌有些無語,她這是多管閑事吧,自己和這個室友根本都算不上熟悉,說過的話一隻手指頭都算的過來,卻因為一個電話大老遠過來接人,還替她買單。


    以前看電視看過差不多的劇情,那時候就覺得這人傻,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電視劇情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正這麽想著,麵前停了一輛車,黑色的流線型車身,低調而奢華,隻見副駕駛門打開,下來個人,灰色的西服套裝,同色係的皮鞋,非常正式的裝扮。


    “牧小姐,這是怎麽了?!”周荊開口詢問,視線掃過牧歌攙扶著的女人身上,隻覺得有些麵熟。


    “朋友喝醉了,我過來接她,準備打車迴家。”


    “現在這個點這個地段很難打到車,要不我送你們?!”


    “現在周經理方便麽?!”牧歌看了眼周荊身上的服裝,有些遲疑地問,雖然這是個好主意,但也不能耽誤別人的事情。


    “方便的,我們剛參加完宴會,現在準備迴去,稍等一下。”周荊說完便走向後座打開門,低下頭去說了幾句,又轉身迴來。“來,牧小姐先坐進去,我扶著你朋友。”


    牧歌遲疑了兩秒,將身側的人讓給周荊扶,自己走向開著的後車門彎腰坐進去,便看見另一側坐著的人,驚訝的張了張嘴,愣了幾秒才向那人微笑點頭算作招唿,然後幫忙把醉死的人弄上了車。


    牧歌很佩服她這位室友,從自己去酒吧接她到現在,居然沒有一點反應,這女人危險意識警惕性太薄弱,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帶走,不出事才怪。


    “牧小姐,你們住哪裏?!”前座的周荊開口,眼睛卻是看向一側的鬱子安,隻見昏黃暗淡的燈光裏,俊美的男人眉眼溫和淡雅,唇角微勾似是在笑。


    牧歌聽見問話說了住的地址,還道了句謝謝。


    “牧小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的事情,何況為美女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牧歌微笑,沒再搭話,身體盡量往室友那側靠,總覺得頭腦昏昏的,胃裏酸酸的有點想吐,這種感覺從進了酒吧之後就有,一直到現在愈演愈烈。


    “停車!”聽見一側傳來低沉的嗓音,牧歌向聲源看去,就見那人微微皺眉看著自己。“牧小姐臉色不太好,要下車緩緩麽?!”


    幾乎是在鬱子安說停車的瞬間,司機便放緩了車速,慢慢的停下來。


    “沒事。”牧歌微笑,卻不知道她此時的臉色有多蒼白。


    “去附近的醫院。”鬱子安開口,前麵的司機便找導航去離這裏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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