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凰雲裳說是要去和朋友拜別就先行離去,其實她在京城的朋友不多,就那麽幾個。


    凰驚天也帶著夫人先迴去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話:莫要玩的太晚,西邊翠湖風景甚美,可去一遊,凰府的門為他們留著。


    詺珞拜謝之後就帶著陌黎走了,沒走多遠小芸就追了上來。


    “姑娘!詺珞姑娘!”


    詺珞轉身就看見氣喘籲籲的小芸,小雲喘著氣停在詺珞麵前,詺珞問道:“怎麽了?”


    小芸遞上一張晶卡說道:“這……這個,夫人說你們隨便用!”


    小芸怕詺珞拒絕,說完一把就塞在了詺珞懷裏,然後就一溜煙地跑了。


    今日有花燈遊會甚是熱鬧,人太多了,小芸就像泥鰍一樣,在人群裏麵竄了幾下,詺珞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詺珞拿著晶卡心裏暖暖的,今晚上要把凰老爺子用的藥給煉出來,還得給他屯一點。


    人太多了,陌黎簡直就是對著人家的屁股在逛街,他對詺珞說:“娘子,快給我幻型!”


    詺珞無語了,娘子這個詞是換不掉了。


    鳳戒微動,他們站在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陌黎沒有想到詺珞這次直接給他幻型到了成年的模樣。


    大手在空中一轉,一頂麵具出現在手中,陌黎一轉身就把麵具戴上。


    詺珞看著眼前這個氣質金貴,眼眶深邃,眸子一如既往吸引人的男子。


    這就是小陌陌長大以後的樣子嗎……


    這次輪到詺珞咽口水了,的確帥,而且還是很符合她心意的那種帥。


    清風拂過,一縷情絲,也順風吹進了她心裏。


    詺珞現在在陌黎麵前就太矮了,她有一點不開心了,想當年她也是一個一米七二的大長腿美女,現在啊……物是人非啊!


    陌黎看著詺珞懊惱的模樣,無奈一笑,彎腰將她抱起。


    陌黎的身高在一群人之中也是很出眾的了,一米九幾的身高,這也是詺珞第一次唿吸到一米九以上的空氣。


    詺珞伸出手去撫摸陌黎的臉,眸子裏似乎有迷戀。


    癢癢的,臉上是,心裏也是……


    詺珞嗓音有點沙啞道:“陌黎你……”


    陌黎:“我…怎麽了?”


    她的小爪子順著臉頰挪到了麵具邊,陌黎單手抱著她就像抱著女兒一樣,在詺珞要去掉他麵具的時候,他攔住了。


    詺珞疑惑地看著他,陌黎道:“別,我們去買花燈吧!”


    他嗓音低沉沙啞,極具誘惑力,聽得詺珞耳朵快懷孕了,心也聽得癢癢的。


    陌黎帶著她去買花燈,買糖,遊湖……


    詺珞全程都待在陌黎身上,果然上層空氣就是新鮮,花船之上詺珞窩在陌黎懷裏,他的外套裹住詺珞。


    詺珞仰望星空,伸出小手,她問陌黎:“陌黎,你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陌黎沉默了一陣說道:“有……”


    詺珞收迴爪子,揣進懷裏道:“哼……那……”


    詺珞話還沒有說完,陌黎就堵住了她的唇。


    詺珞眸中滿是驚訝,陌黎就隻是堵上而已便沒有半分動作,詺珞原本都已經閉上眼睛了。


    發現這個呆子好像並不會接吻,不知是鬼迷心竅還是情絲牽動,她主動觸碰了陌黎的齒貝,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兩個人忘我的在花船上吻著,流水風過,媚聲笑語,沒有什麽聲音能傳入他們的腦袋中,好像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彼此,還有彼此的喘息聲。


    清風用手擋著臉,在指縫中偷看,幸好清水現在不在,否則肯定會發瘋的。


    一吻結束,舌尖拉絲,詺珞紅著臉微微喘氣,這可是她三十多年來的初吻。


    詺珞不敢看陌黎,恰好船停了,詺珞起身就要離開,結果陌黎站都沒站起來,他伸手一把就被拉了迴來。


    撞進男人堅實的胸肌上,詺珞胳膊有些發疼。


    是我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


    陌黎隻覺得詺珞小小的,軟軟的,香香的抱在懷裏甚是舒適。


    陌黎捋了捋她的頭發,說道:“娘子還想去哪裏?”


    陌黎此刻的眼神很是危險,詺珞趕緊把頭埋進他了的胸脯,她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迴去!”


    陌黎顛了顛詺珞,這邊迴去的話風有點大了,然後陌黎看了看對岸的燈火通明。


    給了船家錢,他便踏水而行,鞋底點水泛起漣漪,陌黎就算戴了麵具也難掩出色的容貌。


    一艘巨大的畫舫上,不少貴女投來目光。


    這是戰憶琴租的船,她一眼便相中了這位踏波而行的公子。


    戰憶琴身邊的侍女大聲說道:“公子暫且留步!”


    陌黎停了下來,但並不是為她們停留,隻是前麵花船有點多,點綴著湖麵相當漂亮,他正考慮這要不要帶詺珞看看這盛況。


    戰憶琴以為陌黎為她停下來,於是站到船邊道:“公子可願上船一坐!”


    現在的她哪裏還有白天在擂台上的兇殘,早早換了一副麵孔。隻是看到那位公子懷裏還有佳人的時候,妒意中燒。


    詺珞微微偏眸就看見了這個老熟人,她狡黠一笑。


    陌黎充耳不聞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腳尖一用力,他站著的水麵向下陷去,之後陌黎就帶著詺珞飛到了空中。


    陌黎走的時候,掀起巨大的水花,戰憶琴瞬間就變成了落湯雞,這一變故來得突然眾人都沒有防備。


    原本熱鬧非凡的畫舫,在水花落下來的那一刻變得鴉雀無聲。


    隻是瞬間的訝異之後,很快就有很多人圍上來關心戰憶琴。


    她的侍女正在大聲招唿人去對付陌黎二人,戰憶琴瞪了她一眼,莉桃便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言。


    戰憶琴憤恨地看向空中那一點黑影,這幾日來的強者都是他們惹不起的,所以就算是她也隻能忍氣吞聲。


    那水花不用說肯定是詺珞的手筆,這水花隻會濺在裏船沿邊上的人。


    詺珞在陌黎懷裏還不安分地往下看,然後就被陌黎按了迴來。


    陌黎道:“乖,別鬧!”


    詺珞轉頭看了一眼陌黎,發現他此刻正含笑看著她,自己的小動作肯定被他知道了,但是那又怎麽樣!


    燈火千萬,飄蕩在湖麵,就似銀河中的點點芒星,壯觀瑰麗。


    詺珞在陌黎懷中換了一個姿勢,與他共同觀賞這人間煙火,陌黎的眼中不僅有世界,還有那小小的她。


    凰雲裳沒有耽擱太久就去了東宮,戰憶霆的身子是越來越差了,以至於這次大會他仍在宮中修養。


    凰雲裳在內侍的帶領下直接去了戰憶霆的寢殿,鵝暖石鋪路,睡蓮緩緩盛開,假石林園,別有一番風味的庭院。


    戰憶霆穿在厚厚的狐裘,坐在屋前的木台上,前麵有一層結界,這樣他既可以出來看景觀人,又不會受凍著涼。


    看見凰雲裳來了,原本冰霜的麵上也掛上了淺淺的微笑。


    “阿雲,聽說你拜師啦?”


    凰雲裳把拿著的東西放下,走到他身邊道:“那可不,這不是來跟你炫耀來了嘛!”


    戰憶霆有些嗔怪她:“嗬~你還知道來找我啊,自從那女孩來了之後,你就沒來看過我!”


    戰憶霆故意沒有說詺珞的名字,這也是在凰雲裳的心中做了淺淺的暗示。


    他並沒有過多地關注凰府,以及對她身邊的人感興趣。


    凰雲裳隻是一笑帶過道:“好好好!是我錯啦,今日就當我賠罪來了,可好啊?”


    戰憶霆咳嗽了一聲道:“哼!不怪你啦,不必賠罪,陪陪我就好!”


    東宮的內侍也很有眼力見,在凰雲裳來了之後端上來的果子水果皆是凰雲裳喜愛的,當然這也少不了酒。


    戰憶霆為她斟了一杯道:“這可是我埋了十二年的桃花釀,你嚐嚐!”


    凰雲裳挑眉:“十二年?嗬~好啊!”


    戰憶霆在他們說話之間一直在咳嗽不止,所以凰雲裳又補充了一句:”你隻可以喝一杯!


    她還拿起麵前的那小酒杯對著戰憶霆晃了晃,戰憶霆無奈地搖搖頭,答應道:“好好好,阿雲說了算!”


    他們相識也已經快十二年了,凰雲裳還記得那一年京城下了很大的雪,凰雲裳跟著父親迴京述職,同時也是迴來看看母親。


    或許那時候的靈岩皇帝對凰驚天仍是有兄弟情誼,讓他帶著凰雲裳入了宮,當著諸多大臣的麵誇讚凰家女不同凡響。


    父親與皇帝在禦書房議事時,調皮搗蛋的她,甩開了身後的宮女,卻在偌大的皇宮中迷了路,不知不覺就轉到了冷宮。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戰憶霆,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那是寒冬也是整個靈岩國難遇的一次大雪時節。


    天寒地凍,他卻隻有薄薄的衣裳蔽體,衣衫襤褸,手腳都被凍得發紫。


    在邊關她也曾見過這樣的流民,她爹告訴她,他們征戰四方為的就是能讓百姓過得幸福。


    並告訴她能幫必幫,所以凰雲裳從窗戶裏鑽了進去,將身上精致的鬥篷取下來,給他蓋上。


    一邊喚著:“醒醒!醒醒!”


    一邊替他搓著手,暖和一下身體。


    所以戰憶霆一睜眼看到得就是凰雲裳滿臉擔心的樣子,他遊蕩於世間千年,這一點雪根本就凍不死他。


    他是奪舍而來,取代了戰憶霆,真正的戰憶霆早就死在了十二年前的那個雪夜。


    阿爹告訴她要善良,但是凰雲裳卻忘了這裏是皇宮,這深宮大院的牆浸染的是鮮血!


    凰雲裳見戰憶霆醒來,立馬抱起這個發育不良,身形瘦弱的男孩,朝著外麵奔去。


    若是去快些,說不定就還有救,所以凰雲裳跑得極快。


    她明明也還小,“戰憶霆”想不通為什麽,為什麽要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他還沒有奪舍之前,就一直飄蕩在戰憶霆身旁,這個皇子被拋在冷宮任由其自生自滅,是他賦予了他新的生命。


    甚至在凰雲裳抱著他跑得太快,要摔倒的時候,她居然用自己的身子墊在下麵,以防他瘦弱的身軀再出現任何意外。


    冰冷堅硬的石塊,劃傷了凰雲裳的後背,鮮血已經開始冒出。


    凰雲裳也感受到了背上撕裂般的疼痛,這對於一個年僅六七歲的孩童來說的確是不能忍受的疼。


    但是她又接著抱著戰憶霆先前跑去,戰憶霆在她懷中看到了女孩忍痛的樣子,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滿了她的額頭。


    但她沒有喊疼,更沒有停下,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雖然隻是淡淡的血腥味,但是戰憶霆聞到了,本能反應他的眸子變得猩紅,忙著救人的凰雲裳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很快,就有宮人發現了他們,凰雲裳也被人連忙送到了太醫那裏,戰憶霆的身份人人知曉,他是宮女與皇帝的孩子,生來就是賤命一條。


    他的母妃更是因為得罪了貴人,所以母子倆被送到了冷宮自生自滅。


    但是凰雲裳不一樣,她是護國公的孫女,是大將軍的女兒,這般金貴,就算她的傷勢要輕一些,主要的救治力量還是偏向她。


    凰雲裳小手推搡道:“我無礙,你們先救他!快去啊!”


    見太醫不為所動,就放了一個隻識藥不懂得救人的醫官去看戰憶霆,凰雲裳都快急死了。


    她吼道:“你們不去看他,那我就不上藥了,待我爹爹來了,定要告你們的狀!”


    戰憶霆躺在一邊,似乎能透過牆麵看見那個為他焦急萬分的女孩。


    太醫聞言隻得不情不願地為戰憶霆治病,但也是裝裝樣子罷了,皇後容不得他,宮裏生存的那個不是人精!


    他們也不可能冒著得罪皇後的風險治好他,要不然還要不要在這皇宮裏麵混了。


    等到皇帝和凰驚天聞訊趕來,凰雲裳已經上好了藥,靈岩皇帝看著她虛弱的模樣,說什麽也要給凰驚天一個交代。


    凰雲裳連忙擺手道:“陛下,是阿雲不小心的,與那小弟弟無關!”


    靈岩皇帝隻是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就離開,她原本還想說什麽,但是被凰驚天用眼神製止了。


    凰雲裳也隻得低下頭,沒想到不一會兒靈岩皇帝去而複返,告訴凰雲裳:“阿雲不用擔心,阿霆這孩子無礙,你也就留在宮中養傷吧!”


    凰驚天才想開口,就聽靈岩皇帝道:“就這樣決定了!”


    說完就走了,凰驚天也隻能應下。


    於是凰雲裳就開始了和戰憶霆一起養傷,戰憶霆見到她第一眼就問道:“你為什麽要救我?”


    凰雲裳懶懶地躺著道:“不為什麽,要是換作別人也會救你的!”


    是嗎?戰憶霆在心裏問道,他自嘲一笑,道:“你可以叫我阿霆,你叫什麽?”


    “凰雲裳!”


    “凰、雲、裳!好名字!”


    “嘿嘿嘿!是吧,我也覺得!”


    在戰憶霆的營養勉強跟得上的時候,凰雲裳也可以下地走路了,他們經常到後宮賞花、放風箏、爬樹……


    晚上還一起躺在草地上觀星,凰雲裳在看星星的時候,戰憶霆在看她,眸子裏滿是柔情。


    在凰雲裳要跟父親會邊關的時候,戰憶霆拉了拉她的領子,道:“阿雲,注意不要染風寒,乖一點,不許忘了我!”


    還遞給了凰雲裳一塊玉佩,靈岩習俗,若男子贈女子玉佩,就意味著向她示好,有意追求。


    凰驚天沒有同意,他道:“殿下這萬萬不可,小女還小!”


    戰憶霆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把玉佩收了迴來。


    在大軍遠去的時候,他站在城樓上遠遠眺望,他好像舍不得凰雲裳離開,但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能力留下她。


    他不知道他迷戀的是這個女孩的什麽,是小太陽一般笑容還是那天真爛漫的善良……


    凰雲裳雙手拄地,晃悠著腿,仰頭看月,戰憶霆道:“我們相識也快十二年了吧!”


    凰雲裳轉頭看著他道:“嗯!快了!”


    戰憶霆又問道:“阿雲可有心上人了?”


    凰雲裳沒有看著他,也沒有看見他眸中的危險,凰雲裳搖搖頭道:“沒有!”


    這樣最好,否則他就隻能讓凰雲裳傷心了。


    凰雲裳又接著說道:“哎~真羨慕陌黎和詺珞啊!”


    戰憶霆為她斟酒道:“是嗎?他們有什麽可羨慕的?”


    凰雲裳對他搖搖頭,道:“你不知道,算了,今夜不聊他人,隻聊你我!”


    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凰雲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凰府的,戰憶霆看著熟睡的人兒,心中難耐,低頭吻了吻她的眉間,道:“阿雲,等我!”


    阿雲在西部等著我,用不了幾年我就可以掌控整個碧落,娶你!


    觀燈之後,兩人又去光了遊會,詺珞玩累了,她窩在陌黎懷裏命令道:“走,迴去吧!”


    陌黎一臉寵溺道:“遵命,夫人!”


    詺珞錘了錘他的胸膛,“閉嘴,都說了不準喊我夫人了!”


    兩人沒有走大道,走了小巷,陌黎肯定是想做一點什麽的。


    他把詺珞抵在柱上,詺珞立馬警惕起來,她抱胸道:“你,你想幹嘛?”


    陌黎一臉壞笑,好聽的聲音響起:“你說呢?”


    原本陌黎的唇都要吻了下來,詺珞想趁機溜走,就聽見尖叫。


    聽聲音應該就是他們身後的院子裏傳出來的,兩人對視一眼,陌黎抱起詺珞就躍上屋頂。


    隻見院中的女人抱著一個不知道什麽的東西正在尖叫,後麵這尖叫聲就在四方響起。


    有其說是尖叫聲,不如說是悲鳴,女人的聲音尖銳淒慘,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詺珞皺眉看著陌黎,陌黎摸了摸她的頭,搖了搖頭,不再看,兩人雙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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