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墨循那副平靜的模樣,芍藥心中隻覺得有些難受。


    她不解,為何公子要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公子,你可是喜歡那林之之?」


    墨循看了眼她,反問了起來,「為何我就一定要喜歡她?」


    他知曉芍藥對他的衷心,可是他不喜的就是她老是將男女之情放在嘴邊。


    好像這世間除了男女之情便不會再有其他一般。


    他見她沒有迴答,又淡淡的說道,「我隻是厭倦了這穀中的日子。」


    過了二十幾年日復一日的日子,他好像已經開始有些厭倦了。


    厭倦?


    芍藥看著他竟失落起來,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也不再理會她,直接走了開來。


    見狀,芍藥還想跟上前去,卻被梅香給攔了下來。


    「芍藥姐姐,你若是再追上去,公子會生氣的。」


    公子不喜別人死纏爛打,無論是何人。


    若是她一直如此追根究底,隻會惹得公子厭煩的。


    這一點,芍藥也清楚。


    她站在那裏,神色越發的落魄起來,她看著梅香神色黯淡,「我好不容易等到那個人死了,可為何又來了個林之之?」


    她不甘,她在公子身邊這麽多年,可他的心中卻一直裝著旁的人。


    明明這些人對他來說都是阻礙,可卻被他放在心中惦念著。


    梅香嘆了口氣。


    她知道芍藥一心喜歡公子,可她頂多就算穀中眾多愛慕公子的美嬌娥當中的一個罷了。


    公子的心裏,早就已經有了別人,其他人是容不進去的。


    那位林姑娘可能同那個人有些相像,公子可能也因此才會三番四次的出手搭救吧。


    他心中看的最重的依舊是那個人。


    就算她不在世上,公子他也不會輕易的忘卻。


    梅香看著她說了起來,「芍藥姐姐,公子做事一向都有分寸,斷然不會為了所謂的男女之情而做出些什麽失了分寸之事,他如今如此也未必就真的隻是為了所謂的男女之情。」


    不然,公子也不會縱使心中一直裝著那個人可也隻是裝著罷了,從未想過或者做過進一步的逾越之舉。


    昨日陛下和娘娘之間又爭執了起來,這兩人好像總是免不了紛爭。


    昔日裏在宮中的時候也都會時常爭執起來,昔日裏昱王爺便說過,兩人都是那般有自己謀劃之人,湊在一起難免會產生摩擦。


    如今看來,也確實是這般。


    而且他們也不能一直住在林家,就算是故人之子,如此名不正言不順的住在林家,府中難免都是非議。


    可陛下和娘娘之間看起來一點進展都沒有不說,他反而還覺得娘娘對陛下甚至還有些反感。


    其實他也不大明白,分明陛下生的俊美,又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這天下哪一個女子不會心動啊,為何娘娘就偏偏不吃這一套呢。


    最近他已經聽到不少林府的下人在議論紛紛了。


    可他也不好直接說明,便婉轉的說了起來,「陛下,我們畢竟是男子,這一直住在林府終歸是不大好的。」


    他說的如此明白,他也應當清楚了吧。


    「我不介意。」可迴應左高的卻是沈宣異常平靜的語氣。


    可這,這好像並不是陛下介不介意之事。


    思忖片刻,左高開了口,「畢竟人言可畏,這府中的大小姐二小姐都還是未出閣的姑娘。」


    沈宣一邊飲著茶一邊淡淡的看了眼左高,然後隨手放下手中的茶杯。


    單手托腮,思忖起來。


    可他心中所想的絕不是所謂的名節之事。


    他來林府已經好幾日,可二人之間卻全然無了進展,還有那個墨循從中插了一腳。


    他不能再如此等下去了。


    隻是可惜身邊連個參謀之人都沒有,這左高有時候比起那莫子高還更為讓人頭疼。


    想了半晌,沈宣淡淡的應了聲,「好。」


    左高有些欣喜,難不成陛下決定搬出林府?


    可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會盡快將江兒帶迴宮中的。」


    此時林府亭中,林之之再次嘆了口氣。


    她百無聊奈的用手指在石桌上畫著圈,連平日裏愛吃的糕點今日竟然也全無了胃口。


    「小姐,你怎麽了?」


    林雲看著林之之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還是問了出口。


    隻見得她又嘆了口氣。


    她現在心中所惦念的是昨日對白宣所說的話,現在想來她對他說的話確實過分了些。


    想到這裏,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雲兒,你說你小姐我這性子是不是有些奇怪?」


    林雲看著趕緊搖了搖頭,「我覺得小姐性子挺好的啊。」


    反正在她眼裏,她們小姐哪裏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太過像個男子了些。


    哎。


    問林雲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呢。


    她昨天幹嘛就非得要和那白宣置氣呢,明明當初也是因她的原因才惹了這個風流債的,如今別人留在家中不走,也是情有可原。


    況且他畢竟那麽大的年紀,家中有幾房寵室都是正常之事。


    當初明明是她自己說的就此作罷,可一想到他別有目的,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總有種她被他負了的感覺。


    白宣一看就是家中從小衣食無憂之人,定然受不了她這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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