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


    顧盼盼把心裏的話壓在嘴裏就是不說出來。


    在公司的時候盯著曹洪跟李欣欣的互動,一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心裏就生起了很大的醋意,然後又自己壓了下去。


    自己告訴自己不要隨便發脾氣,這裏不是家裏,不要隨便使小性子。


    大概女人麵對自己喜歡的男人都會充滿著占有欲,就連栽過一次的顧盼盼也不例外。


    顧盼盼又栽了,起碼她自己是知道的。


    她開始翻曹洪的手機,開始控製曹洪的位置。


    每天晚上下班,都問一遍曹洪下班沒,要不要加班,要是不加班,多少分可以走?


    曹洪一開始還是很配合地迴答,後麵迴複就有些慢了,好幾分鍾,甚至是十幾分鍾才迴複。


    顧盼盼要知道他晚迴家的時間到底在公司做什麽。


    曹洪接到發小的電話讓出去喝兩杯。


    顧盼盼看到了,開口:“帶上我吧,我很聽話。”


    曹洪沒有拒絕,去跟他發小打電話了,還開口解釋:“我們見麵,要麽都不帶女人,要麽,一起帶。”


    顧盼盼對‘女人’這個詞有些敏感。


    她想起,曹洪說過,有一段感情分手後,叫了個小姐發泄,那個小姐,就是朋友介紹的,也不知道跟這個發小有沒有關係。


    晚上,幹飯群,曾美問。


    曾:有沒有人迴來吃飯?


    曹:我不迴。


    半小時後。


    顧盼盼:我也不迴。


    曾:你們怎麽都不迴?


    曾:就我一個人迴來吃飯。


    曾:怎麽有種孤寡老人的感覺。


    曹:迴來給你帶水果。


    曾:開心動畫表情。


    顧盼盼收了手機,曹洪打了滴滴,上了車就說。


    曹洪:“你怎麽用‘也’字,很容易讓她多想。”


    顧盼盼:“我就隨便迴了一下。”


    曹洪:“以後注意點,別亂迴消息。”


    顧盼盼有些委屈地點了下頭,隨後抱住了曹洪的腰身,把頭貼在她懷裏。


    曹洪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拍了兩下說:“還有,我發的信息,你不要迴複太快,太明顯了,知道嗎?”


    顧盼盼想說不知道。


    但她什麽也沒有說點了下頭。


    鼻尖嗅著這個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她吸了一口氣,想把心裏產生的疲憊感壓下去,開始問自己一個問題,她到底喜歡他什麽?


    約會的地點是鬧市美食街上一家燒烤店。


    曹洪說,他跟發小幾乎每次來都是在這家店吃,這個店的老板娘都認識他們。


    他發小還沒有到,在路上,聽說是做出租車司機的,家裏有些錢。


    兩人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麵朝著大馬路,沒有坐在室內。


    “老板娘,先上小菜。”


    老板娘走了過來,看了顧盼盼一眼,隨口答應道:“照例上紮啤嗎?”


    曹洪說:“等我兄弟來了就上,把菜單先拿過來。”


    曹洪點了兩個菜後把菜單遞給顧盼盼:“看看喜歡吃什麽?”


    顧盼盼接過菜單,看到兩個喜歡吃的菜,剛點了一個菜後,他發小就來了,帶著女朋友走了過來。


    “兄弟。”


    “兄弟,坐,看看點什麽。”


    四個人坐下,浩浩看了眼顧盼盼,對著曹洪說。


    “你女朋友啊,難得啊,長得漂亮,難怪前段時間叫你出來,老是不出來,原來談戀愛了。”


    曹洪指著浩浩說:“這是我發小,浩浩,嘴巴沒邊,熱情大方,你隨意就好,不要不好意思。”


    顧盼盼點了下頭:“我叫顧盼盼,你們可以叫我盼盼。”


    浩浩的女朋友開口:“我叫靜靜,浩浩的女朋友。”


    浩浩點了兩斤小龍蝦,送了一斤,還點了一堆燒烤的食物,最後客氣地問顧盼盼要不要加點什麽?


    菜已經夠多了,顧盼盼搖了下頭。


    喜歡吃的黃金饅頭就不點了,吃不完,也不合適。


    男人喝啤酒,吃燒烤,兩個女人簡單聊聊天。


    靜靜受不了浩浩喝那麽多酒,拉著臉說:“少喝點。”


    浩浩拿著酒杯不放:“我兄弟在麵前,我怎麽能少喝!”


    曹洪道:“你說喝不下,認輸了,我們就不喝。”


    浩浩:“喝。”


    紮啤就要見底了,眼看著就要再點一紮。


    靜靜生氣地說:“你再喝,難受的是你,你看我還照顧不照顧你。”


    浩浩看靜靜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把杯子放下,對曹洪說:“兄弟,就到這裏了。”


    曹洪還想說什麽,就見,浩浩給靜靜剝小龍蝦殼。


    “行。”


    顧盼盼看著曹洪戴上手套,開始剝小龍蝦,然後把蝦肉放進自己的碗裏,突然心裏就暖暖的。


    他對她還是挺好的。


    對麵的浩浩看到這一幕,笑了。


    “就知道你小子會來這招,要不是看你帶著女朋友來,我也不至於先下手為強啊。”


    靜靜推了下浩浩:“幫我剝小龍蝦很為難你嗎?”


    浩浩:“不,怎麽會呢,我是你男朋友,讓你自己剝蝦殼,要我有什麽用,你是不知道啊,曹洪這小子對女朋友可好了,以前的風光事跡我都懶得說。”


    曹洪好笑地讓浩浩閉嘴。


    “吃吧,食物都堵不上你的嘴。”


    顧盼盼卻是覺得口中的小龍蝦肉不再美味了。


    兩個男人喝了酒,又是發小,說起話來就沒有那麽多顧忌。


    曹洪第一個女朋友是他的同桌,是不是青梅竹馬不知道,那是情竇初開的初戀,他說,把最純真的熱情給了她。


    是顧盼盼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初戀。


    第二個女朋友是出來工作後認識的,比他大五歲,卻是耍了他,欺騙他感情,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他一直走下去,說白了,就是那個女人貪圖他年輕的身體,熱烈的感情。


    第三個女朋友,就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女生,甚至已經帶迴家了,想要結婚的那種,為了對方,他才學習了計算機,才從事了現在的職業。


    這個女人是傷他最深的人。


    因為對方劈腿了。


    在熱戀期間,突然就冷暴力他兩個月,第三個月,他發現對方劈腿了。


    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酗酒,沒日沒夜地喝,不吃飯,讓身體難受,想蓋過內心的難受,然後找了個小姐發泄,不知道是懲罰了誰,完事後趴在小姐的身上哭了。


    三段感情,傷痕累累。


    來到現在這家就職公司後,就看上了李欣欣,表白了一次後,沒有再次表白。


    很長的時間裏都喜歡李欣欣。


    後來,跟自己發生了曖昧,隨口問了句‘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顧盼盼聽著聽著,突然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就是沒有流下來。


    “我上個洗手間。”


    顧盼盼坐在馬桶上麵,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她在唿叫長生。


    【係統,係統,你在嗎?我好難受,我不知道我在難受什麽?】


    【曹洪他能深夜去給喜歡的人買對方喜歡吃的食物,能在深夜撐著雨傘去接一個女人,他說了自己很多‘舔狗’的行為,後麵補了一句,以後再也不做‘舔狗’了。】


    【他是不會為我做到那樣的,他的心碎了幾次,拚起來,我不知道還完整不完整,他給過別人的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要是給我的跟給別人的都是一樣的,我還要不要?】


    說著想著,自己的眼淚又掉了。


    廁所的環境不好,狹小的空間泛著黃色不明物體,還有各種異味。


    長生就默默地看著她。


    人類很奇怪,就算是給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她也不會去做。


    隻要執念不消,後患無窮。


    感情的事情,長生是不懂,不妨她多學習,畢竟,像顧盼盼這樣的宿主不多見。


    顧盼盼沒有聽到長生的迴答,又是一陣失落。


    在洗手台前整理自己的儀表,除了眼睛有點紅外,沒有其他不妥。


    剛好,他們也吃得差不多了。


    曹洪去結賬時,浩浩對著顧盼盼說。


    “盼盼,我這兄弟是真的好,你要好好對他,好好照顧他,他,我是知道的,他認定的人,一定會對她好,我兄弟戀愛經曆不多,都幾年沒有女朋友了,你們好好處,要是他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跟哥說,哥去教育他。”


    顧盼盼扯了扯嘴角。


    對於浩浩有些脫離現實的話,是不信的。


    也是,對方是曹洪的兄弟,向著他,是對的。


    要是真的有一天,兩人鬧矛盾了,顧盼盼怕是等不到浩浩替她出頭的一天。


    曹洪過來問:“你們都在說什麽?”


    浩浩說:“說什麽,我讓你對她好一點,聽見沒。”


    曹洪點了點頭:“走,我們去喝個糖水。”


    浩浩開車出來的,把車鑰匙給他女朋友開。


    浩浩坐在副駕駛上說:“我跟他每次出來都喜歡去那家糖水店坐坐,都是熟客了,過去聊聊天,我們都不喜歡去玩,什麽酒吧啊、按摩啊,都不去,你要是看到我約他出來,準是去喝糖水沒錯了。”


    顧盼盼聽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就點點頭。


    心裏卻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都吃撐喝多了,還去什麽糖水店。


    還是說,浩浩這人想讓她知道一下他們的秘密基地?


    淩晨深夜。


    糖水店剩下的客人不多。


    四個人坐了一桌,點了四個糖水,浩浩已經趴在桌上了。


    曹洪笑著指著他,很得意地對顧盼盼說:“你看看他。”


    “兄弟,哈,不能喝就不要喝,又不會笑話你的。”


    說著哈哈哈地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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