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你執意要死,那好我幫你。”


    楚玉說完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扔了下去,碎片散開,一塊大的瓷片甩到杜姨娘麵前,楚玉一把上前推開兩個丫鬟,直接扯起在地上哭個不停的杜姨娘,另一隻手拿起瓷片。


    “想死你去啊,免得你擾了祖母的安寧。”


    杜姨娘看著靠近自己的瓷片嚇得腦海一片空白,特別是瓷片鋒利的角抵近她的臉,要是被劃那麽一下,她的臉蛋就毀了,她還怎麽爭寵,還怎麽當楚家主母,不由得劇烈掙紮起來。


    “你走開,啊,老夫人救我。”


    楚玉一把把杜姨娘推開,對著楚老太太行禮:“祖母,連孫女都看出杜姨娘不是一心求死,她院子裏自有柱子不撞,非要撞祖母院子裏的柱子,膈應祖母,既然杜姨娘想要用苦肉計威脅祖母處罰孫女,孫女絕對不會讓祖母為難,但是孫女作為楚府嫡長女,不能不要顏麵.”


    “孫女自問整件事情沒有錯,杜姨娘是在折射父親做錯了,孫女絕不能認!”


    楚玉一番話說得字字在理,語氣不急不躁,她微揚起的臉帶著楚府嫡女的驕傲,眼睛沒有直視楚老太太,又給人一種謙卑尊敬的感覺。


    楚老夫人這才正眼瞧上自己的嫡親孫女,這一看,眼睛亮了一下。


    她這個孫女長得倒是好啊,怎麽之前沒有發現呢!


    而杜姨娘倒下的地方正好有瓷器碎片,她一臉驚恐地摸上自己的臉,微微有些刺痛。


    血,是血,她的臉要毀了!


    “啊,我的臉,琴兒,快看看我的臉是不是流血了。”


    楚琴看到杜姨娘的臉也是吃了一驚,一條長長的細線血痕掛在杜姨娘臉上,鮮血就是從裏麵流了出來。


    “大夫,快點去請大夫。”楚琴衝身後的小紅喊道。


    楚玉涼涼地開口:“不是想要去死嗎,死都不怕,還在乎臉?”


    楚琴恨恨地對上楚玉,要是杜姨娘毀了,她也差不多要毀了:“是你害我娘,我不會放過你。”


    楚玉卻是搖了搖頭,麵露失望地對著楚老夫人開口:“祖母,我四歲母親就離世,身為嫡長女,我給了杜姨娘很多方便,連帶楚琴,我有的,她都有,吃穿用度都是嫡女的行頭,我以為我對人好,人也會對我好,直到今天,孫女算是明白了,其實不是這麽一迴事。”


    楚玉的聲音帶著點點自嘲,聽得人心裏一酸。


    是啊,她之前待杜姨娘猶如親娘,她待楚琴猶如親妹,她們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而她呢,名聲一天比一天差,還被教唆,做事不得祖母、父親的歡心。


    楚老夫人看向頭發有些散開的杜姨娘,儀容不整,心裏越發不喜,伎倆粗略,真的把她當成傻子不成,果然上不得台麵。


    “老夫人,我的臉,毀了,我要怎麽辦啊!楚玉個小賤人……”


    “你給我閉嘴!”


    楚老夫人冷著臉看著杜姨娘:“你還鬧不夠?不就是禁足幾天,你是對老爺不滿嗎?特意過來鬧想要膈應誰!”


    杜姨娘嚇得不敢說話,捂著臉,低聲地哭了起來,哭得好不淒涼。


    “老夫人,老爺來了。”下人通報。


    不一會就見楚風黑著臉疾步走了進來,看了眼地上碎片還有在哭泣的杜姨娘,神色不好地瞪了眼楚玉。


    “怎麽迴事?”


    “老爺。”杜姨娘聽到楚風的話,哭得更慘了,“你要為妾身做主啊。”說著抬頭露出染了血的臉龐。


    楚風看了一眼,此刻的杜姨娘不知道自己的妝容全花了,一邊是染血的臉龐,兩邊顏色不同,配上她哭得有些腫的雙眼,此時在楚風眼裏絕對不是美。


    楚風看了眼就收了迴去,給楚老夫人行禮。


    楚老夫人被杜姨娘哭得煩了,開口:“你平日裏寵她,我不管,但是她今日鬧這一著,著實難登大雅之堂,妾就該有妾的樣子,你看著辦吧!”


    楚風聽得眉頭一蹙,竟是杜姨娘惹惱了老夫人。


    楚老夫人起身:“家宅不寧難以成氣候,別為了家宅之事,耽誤了正事,該有的規矩得立起來,別落人話柄了。”


    楚老夫人意有所指,再看了眼楚玉,隻覺得今日的楚玉打扮得體,這一瞧,一點都不比楚琴差,周身氣度落落大方,整個過程頗有楚家嫡長女之風。


    滿意地衝楚玉喊:“來,扶祖母迴主院。”


    楚玉笑著點頭,離開前還不忘對著楚風行禮。


    楚老夫人看楚玉越發滿意,看著長得婷婷玉立的人,心裏起了想要拉近祖孫情誼的心思。


    楚玉見狀,說了幾句老夫人愛聽的話後,話音一轉就提到自己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在杜姨娘取得她信任後,就給杜姨娘保管了,如今一看,杜姨娘並非是真心向著她的,她想要拿迴來也屬正常。


    楚老夫人想了想,笑著應道:“小玉兒長大了,也該學學如何持家,以後管理起大家子事,來才不會手忙腳亂,迴頭,我讓容嬤嬤教教你如何持家,這事準了。”


    楚玉露出小姑娘的羞澀低頭:“祖母說笑了,玉兒還小呢。”


    楚老夫人笑了起來,容嬤嬤看著是一副祖孫和睦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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