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川身後,噓聲如海嘯,可樂和爆米花不要錢的撒,陣勢與上次輸76人不可同日而語。


    劉川、西露和惠子三人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歡迎來到洛杉磯!”威少迴頭,對他們一臉苦笑。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劉川三人先行離開了球場,在球員通道等候。


    “我在國內也沒見過這麽瘋狂的場麵。”逃出生天的西露心有餘悸。


    “但是我見過比這還瘋狂的足球球迷,龍國男子足球隊,你懂的。”


    好在可樂並不是拿來潑他們這些無名小卒的。


    球員通道內,沃克大叔早就先逃了一步。看見劉川三人,他笑眯眯的和她們三個問候。


    “龍國小子,你們走得晚了。我看了半輩子球賽,這都不算什麽場麵。”


    從這四天打招唿來看,這個老頭兒還算比較友好。劉川索性與他閑聊幾句。


    “那什麽場麵才算大場麵?”


    “上世紀那會兒,要是湖人輸快船,球迷扔得更狠。兩隊球迷一言不合就出手,每場都要送十幾個進醫院,不斷根骨頭都不好意思自稱鐵杆球迷。


    我還記得我揍過一個快船賭鬼,他輸了一大筆錢,把氣都撒到周圍湖人球迷身上。結果可想而知,我們幾十個人揍他一個。”


    “那會兒就有賭球了?”劉川挑眉。


    沃克大叔背手道:“哪有不賭錢的比賽?前任總裁大衛.斯特恩明令禁止聯盟所有工作人員參與賭博,但球迷他可管不著。


    我記得上世紀火箭爆冷奪冠,那年可是讓多少賭鬼傾家蕩產。外麵罵得狠的都是賭鬼,他們根本不打球。”


    這不很正常,賭鬼哪個地方都有。劉川尬笑地點點頭:“其實我感覺今天這場哨子是偏向湖人的。湖人自己投不進,怪不得誰。”


    “當然,所有人都有眼睛。比賽會被放大在屏幕上接受嚴苛的審視。總裁肖華支持菠菜,也將底線規定得非常清楚。


    未來球員可以代言菠菜,但是不能自己押注。打假球觸犯聯邦法律,不是簡單逐出聯盟那麽簡單。”


    那就是要蹲監獄了。


    接著沃克大叔說了一些他對菠菜公司與聯盟合作的看法。


    肖華在他眼裏是一位敢於開拓的總裁。賭球問題一直都存在,聯盟卻沒有從中獲利。


    賭球如洪水。斯特恩像鯀,治水用堵。而肖華像大禹,采用疏。


    堵不如疏,這是沃克大叔的觀點。


    在與菠菜公司合作之前,聯盟頂薪合同隻有兩千萬刀。與菠菜公司合作之後,頂薪合同暴漲到四五千萬。


    光菠菜公司給聯盟的好處一年就四十多億刀。賭徒增多看球需求增加,電視轉播版權一年又有二十多億收入。


    要知道大衛.斯特恩花了半生時間宣傳nba, 他退休前整個聯盟一年營收也就四十多億。到了肖華手裏短短兩年直接翻了一番,而且通過賭博的手段將nba宣傳得更廣泛。


    因而,聯盟各球隊是支持肖華改革的,大家都跟著賺錢。


    難怪詹姆斯明明知道聯盟在針對他,卻不敢過於反抗,背後涉及的利益太龐大。


    劉川雙眼微眯,這樣的歪理總是想起來有些道理。實際上燈塔國這樣的土壤,杜絕不了賭博也很正常,文化不同。


    沃克大叔談起今晚比賽的盤口,最後結果已經很接近了。


    “賭客是傻子嗎?知道給的盤口專業,還押注?”西露聽了一會兒,接話道。


    何止專業,裁判還有意識地配合盤口。


    沃克大叔麵露不悅:“小姑娘,你不清楚賭鬼的本性。”


    聽見別人叫她小姑娘,西露心裏是歡喜的:“你是說,他們喜歡鋌而走險?”


    “當然。”沃克大叔語氣幹脆,


    “盤口並不能預測一切。爆冷的時候多少人一夜暴富。按盤口押,你押一百刀賺不了幾刀錢!還不如拿錢去放貸。但不按盤口來,你押一百塊可能會收獲一萬刀。”


    “菠菜公司總是要盈利的,偶爾出現爆冷無關緊要,有人賺了大錢他們還會借此宣傳。不怕沒人贏錢,就怕沒人下注。”


    沃克大叔吹胡子咽唾沫,說得眉飛色舞。一句話——都是套路!


    “要是所有人都很理性呢?”惠子提了一個很理想化的問題。


    “嗬嗬,怎麽可能。亞當和夏娃都偷吃禁果,想要保持理性談何容易。”沃克大叔搖了搖頭,


    “你們島國人就愛談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實際上小東京的賭場開得比誰都大。”


    惠子臉色微紅,她有一些小心機,但終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人,不知地下世界那些東西。


    一會兒,在私人保鏢和湖人安保隊的掩護下,湖人球員一個個灰溜溜地走進了球員通道。


    “混蛋!我被潑了可樂,真是糟糕透了。”貝弗利罵罵咧咧和沃克大叔、劉川打了聲招唿。


    朗尼.沃克隨後一臉喪氣地跟著進了來,與父親沃克大叔擁抱後,沃克告訴劉川威少還在場邊和快船球員暢談。


    劉川從他的語氣當中聽出了一些擔憂的情緒。


    也對,現場球迷這麽鬧騰,威少還和死敵快船眉來眼去。這樣的新聞一發出來,總會搏人眼球。


    威少滿臉微笑走到球員通道,他的笑容深深刺痛了極端球迷的內心。


    對於極端球迷來說輸給快船是奇恥大辱。對威少來說,輸給喬治和雷吉沒有什麽不能接受。


    斯台普斯的保安已經控製了通道上方的秩序,不讓拿食物的觀眾靠近。還是有一些球迷專門過來找茬。


    “威鐵匠,你爛透了!賠錢!”


    威少倒迴來,抬頭審視那人:“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你爛透了!你他媽還笑得出來!賠錢!”那人氣勢弱了很多,不敢叫威鐵匠。


    “我為什麽要賠你錢?”


    “你爛透了,你害我輸了五百。”


    威少輕哼了一聲,原來是個賭鬼。這時,看台上有個穿著他球衣的小球迷在興奮地喊:“威斯特布魯克!”


    挺瘦弱的小孩,很像當年的自己。威少動容,脫下自己的球鞋想要送給小球迷。


    他腳上的球鞋是飛人喬丹係列定製的第六代簽名球鞋,放在市場上價值數百美元。價值是其次,威少希望能做好表率,影響更多愛好籃球的下一代。


    小球迷非常興奮,爬在欄杆上伸手要接,但小孩子手太短,根本不可能夠得到。


    讓威少不爽的是,那個賭鬼球迷也同時伸手想要搶奪,旁邊伸手的人也很多。


    “威斯特布魯克,你應該給我,你欠我的!”賭鬼擠開競爭的人群嚎叫著。


    威少一把拍掉賭鬼的手,將鞋遞到看台上保安的手上:“你把鞋給那個小孩,待會兒來更衣室,我補償你一件簽名球衣。”


    保安樂顛顛地照做,小球迷拿到球鞋連聲道謝。威少這才踩著襪子轉頭。


    賭鬼惱羞成怒,叫囂著“交易威鐵匠”,響應他的人有多少就不得而知。


    目睹這一切的劉川幾人笑著向威少點頭。


    “賭鬼是不可能跟他講道理的。”威少打著招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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