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晁婉凝滿臉震驚的樣子,我緩緩搖頭:“我也不清楚,進入萬鬼窟之後,便!來到此地,發現此地竟是古人的洞府,兜兜轉轉一圈後,整個洞府隻留下一株柳樹!本以為,來都來了,怎麽也得帶點東西再離開,可抓住柳樹後,柳樹與盆土,竟毫無征兆地鑽進了身體裏!”


    “什麽,柳樹跟盆土都鑽進了身體裏?”晁婉凝臉上閃過驚訝,雙眸突然爆發出熾盛的光,似要將我看個通透。


    片刻後,強大自信如她,也隻能沮喪地搖頭,呢喃道:“真是奇怪,要是放在之前,哪怕分身受傷,也能看清你身體裏的一切,現在卻什麽都看不到,隻能看到一團模糊,似乎被什麽東西蒙蔽了!”


    緊接著,她急切地問道:“好弟弟,身體可有什麽不適?”


    “沒有,柳樹鑽進了肝髒,盆土進了脾髒,暫時沒有感到不適!”


    “這……”晁婉凝開始沉默。


    等了好一陣兒,她幻化成白狐,跳到我手臂上,張嘴就咬。


    我清晰地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痛感。


    過了很久,她無奈地鬆口,跳脫到我麵前,重新幻化成人形,兩條娥眉緊皺:“本想重新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可現在看來,根本做不到!”


    我也暗暗心驚:強大如她,也無法在我身上留下印記?


    莫不是說,柳樹跟盆土鑽進身體後,肉身防禦又增強了?


    還是說,它們蘊藏著某種秘力,不允許晁婉凝在我身上留下印記?


    相比之下,我更傾向於第二種,是柳樹跟盆土,不允許在我身上留下印記,想到這兒,我愈發感到惶恐與不安,若真是它們不允許晁婉凝留下印記,那就足以說明,柳樹與盆土自身,是有意識的。


    從之前柳樹攻擊人偶,卻不攻擊我,就能看出。


    疑惑在心間升起,卻見晁婉凝魂軀變得凝實,表情凝重,一字一句地:“好好跟姐姐說說,還有沒有遇到別的,將你來到萬鬼窟之後的所有經曆,一字不落地跟我講!”


    嗯!


    我點頭,將靠近萬鬼窟之後,見到的一切,盡數講給晁婉凝。


    她秀眉擰在一起,表情不斷變幻:“你的意思是說,秘地薑家的兩人,他們閑聊時提到的畫麵,還有人偶看到的畫麵,跟你看到的都不一樣?洞府主人在宣紙上,寫下七個古字,並用筆畫叉掉!”


    “嗯!”


    “難道是她?”聽到我肯定的迴答,晁婉凝呢喃自語。


    “她是誰?”


    晁婉凝:“還記不記得,我曾跟你提過,無盡歲月之前,陰兵曾打造過一艘黑色的古船?當年曾有一堪比謫仙的女子,身旁跟著一株金柳,是她在關鍵時刻出手,崩碎了那艘古船,才讓這片世界的強者,有機會勝出。但那一戰之後,神秘女子便消失了,有人去尋,卻是無果!”


    什麽!


    堪比謫仙的女子,以一己之力,崩壞那艘古船,其身旁跟著一株金柳?


    是沒入我肝髒中的那株金柳嗎?


    短暫的愣神之後,我追問道:“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關於這女子的蹤跡嗎?”


    晁婉凝搖頭:“沒有!不過眼下我也無法確定,若沒入你身體裏的那株柳樹,就是當年跟著她的柳樹,那對你來說,將是天大的機緣!”


    說完,晁婉凝伸出雙手:“來,對我出手,讓我掂量一下你手上的力道!”


    我沒有猶豫,深知她即便是魂軀,也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便咬緊牙關,拚盡全力對晁婉凝出手。


    連續數拳過後,她滿眼驚喜:“它們沒入你的身體,的確給你帶來了好處,你現在的力道,已經突破了三千斤的極限,達到了三千二百斤左右,接下來它們會繼續滋養你的肉身,說不定金符過後,還能有突破!”


    嗯!


    我淡然點頭,雖說力量提升,但心裏卻並沒有應有的喜悅。


    柳樹與盆土,神異無比,卻不受控,更無法交流。


    她似看出我的心思,嬌笑道:“你可知道,能在煉精化氣這個階段,將肉身實力突破極限意味著什麽嗎?等你到了天師階段,又豈是突破到第二境之後,帶給你的好處,是難以想象的!到時候,你能在煉氣化神階段,挑戰煉神反虛的強者!”


    “姐,力量打破桎梏,的確值得高興,可我能認識到,柳樹肯定是有意識的,但我卻無法與它交流,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膈應!”


    “無妨,如果真是那株柳樹,它想要殺你,輕而易舉!就算是我本尊前來,恐怕也抵擋不住,甚至就算是無念那禿驢,也不是對手!”


    經晁婉凝這樣勸說後,我徹底釋然了。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默默承受。


    思忖過後,我說出心中疑惑:“姐,你說無念那老禿驢,是否知道這裏有一個洞府,故意將我引到此地?”


    “他有可能是故意引你過來,但一定不知道此地有一個洞府!從你之前說的那些來看,你能進到這裏,跟你在洞口看到的神秘背影,有極大的關係!多半是你得到了她的認可,才會讓你出現在此地,不然你進入山洞後,會跟薑家那兩人看到的一樣!”


    的確,若無念知道此地有一座洞府,怕是自己早就來了!


    還能輪得到我?


    我看了眼人偶,原本如煤球一樣的身子,竟然開始在蛻皮,小家夥看著有些虛弱,麵無血色。


    它大步朝我跑過來,朝我攤手:“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你讓我去抓那株柳樹,怎麽會被劈成這樣?趕緊的,弄點兒血給我!”


    “……”


    我伸手將小家夥放在手心裏:“看在你剛剛被劈的份上,這次讓你吸個夠!”


    至此,人偶才咧嘴笑起來。


    當它想要對著我虎口咬下時,卻不由地一哆嗦,無比忌憚地盯著我,心有餘悸:“那株柳樹進了你的身子,這會咬你,該不會又被劈吧?”


    這……


    小家夥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但現在這情況,連我都搞不懂,當即思緒一轉,開始忽悠人偶:“應該不會吧,你先試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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